【鎮魂同人/巍瀾】第109章 哥哥不在了
他們還是要吃掉我！
這個認知瞬間砸進了夜尊腦海，幾乎把他當場就給砸懵了。
‘生逢亂世，人命便如草芥，強者自可隨心所欲，而弱者就隻能屈身砧板任人魚肉，你沒有自保之力，留著這身皮囊也不過就是負累，為什麽那麽強呢？’夜尊腦海中的聲音歎息著說
“可是，我哥哥……”夜尊不死心地說，但話一出口便驚覺不對，盡管聲音小，可他還是察覺到自己是說出了聲的。不過好在反抗軍首領此刻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也沒有聽見這突兀的言語。
‘你哥哥死了。’那個聲音冷漠地陳述著事實：‘你還沒看出來嗎？你那個主人，正準備送你去陰曹地府尋他呢。’
“不可能！”夜尊嘶吼出聲，拚命地掙動著身體。
反抗軍首領不防備地被晃了晃，可踩著夜尊的那隻腳卻並沒有拿下來，這小子的力氣像貓一般，就算再怎麽掙紮也不可能從他腳下逃出生天。
“我哥哥，我哥哥是不是你殺的？你是不是殺了我哥哥？”夜尊悲愴地擰著身子，目露恨意地偏頭向上瞪視著反抗軍首領。
“呦吼，終於想到了啊，我還以為你這笨的，到下了鍋還想不明白呢！” 反抗軍首領輕蔑地瞥了腳下的人影一眼：“夜崇是我殺的，而且都已經殺完很久了，我也是奇怪，你在我軍中多年，竟不知道曾與我們多次作戰的部族首領名叫夜崇？居然還傻得自報家門！真是，青海夜氏，夠蠢。”
哥哥是聯軍的首領？夜尊聞言怔住了，他聽說過聯軍首領的名字，但他記得那個首領似乎是叫麻龜，哥哥怎麽就成了聯軍的首領了呢？
這些年夜尊在反抗軍中備受排擠欺淩，又因容貌的緣故，左近之人嫌他晦氣，都不與他交談，他對外界的信息所知甚少，偶爾聽來一字半句也不甚明了，可他卻從未在旁人口中聽過哥哥的名字，也根本不知道哥哥就在聯軍之中。
而夜尊腦海中那個聲音，總是在不經意間神出鬼沒：‘你哥哥不在聯軍裏，若他真的在，那麽久了不可能一點訊息都不透出來。要麽就是你那主人扯謊騙你，要麽就是你哥哥本來不是首領，或者本來不在聯軍之中，也說不定是剛進去的。’
“哥哥，哥哥……”聽著那個聲音的分析，冰冷的淚從夜尊眼角滑落，此刻他已哭得渾身顫抖，這麽多年了，他忍了這麽多年，盼了這麽多年，可是，為什麽？他以為終於等到了哥哥的消息，而等來的卻是死訊？
‘現在，你哥哥已經死了，你也快死了，還要同我爭嗎？這天地之間信奉我之人數不勝數，我選你，你應該倍感榮幸才對，為什麽要拒絕呢？若你還有什麽遺願可以講出來，說不定我能讓你如願呢！’那個聲音充滿蠱惑意味的說
“我一直等著哥哥來救我，可那麽多年過去了，他終於還是沒有來，你說我要死了。死究竟是什麽？我死了以後能見到哥哥嗎？如果能見到的話，我想問問哥哥，當初為什麽拋下我，為什麽我病重昏迷，一覺醒來他就不見了蹤影？我凍餓困苦也不願離開自己昏睡的地方，就是怕他回來時找不到我。我被這些惡人擄走後，有數次機會逃走我都沒有逃，就是怕自己找不到當初分別的地方，若再失了這些擄走我的人，哥哥就更沒地方尋我了。可是，哥哥沒有尋我，也再不會尋我了，他死了，我等不到他了。”夜尊茫然的低泣，訴說自己的委屈：“我不想被吃掉，這些人欺負我，他們都很壞，我不想被他們吃掉。你是有大能耐的神仙，你要的我都給你，請你不要讓我被他們吃掉。還有，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當麵問一問我哥哥，為什麽當初要拋棄我。”
‘你倒是不客氣，要求還真多。’那個聲音幹澀地笑了一聲：‘能幫你的，我自然會幫，你若準備好了便睡吧，剩下來的事，不用再懆心了。’
夜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口中夢囈般自語：“人說冥界有陰曹地府，那裏冷嗎？我到了那，就能見到哥哥了嗎？”
‘也許吧，你可以試試。’那個聲音隨意應了一聲便沉寂下去。
夜尊本以為在這環境嘈雜、強敵環伺的空地上自己會難以入眠，可事實上這一次他剛閉上眼睛，意識便飛速的模糊下去，身上傷處的痛楚漸漸遠離，他已經很久都沒感受過這種身上不冷，哪裏也不痛的感覺了。
在意識完全消失之前，夜尊輕輕地呢喃出最後的希冀：“哥哥，你等著我，這次，換我來找你。”
虛空中，一聲輕嘲地低笑：‘傻瓜，哥哥就那麽重要嗎？我也有，可是，沒什麽用……’
反抗軍大營空地上。
一口碩大的鍋支了起來，七、八個兵士輪番提水過來加進鍋裏，柴火燒得非常旺，可要將這麽大一鍋水燒開還是需要不短的時間。往常這個時候，首領早就該吩咐人將‘食材’帶下去，洗剝幹淨切塊備用了。
可這一次也不知怎麽的，首領似乎還沒玩夠，對著周身血汙狼藉倒在地上的夜尊又踢又踩，折騰得不亦樂乎，一眾兵士沉默地立在四周，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哪個有膽子開口相詢。
夜尊開始還有些動靜，或抱頭蜷縮，或翻滾掙紮，可漸漸的，他似乎是昏了過去，那瘦弱的身軀便癱軟下來，隨著首領毆打的動作，毫無生氣地被踢過來踹過去的。
反抗軍首領又打了一陣覺得沒意思，估摸著這小子是傷得狠了，若任由其在昏睡中被宰殺，實在沒什麽興味。夜崇的弟弟可不是隨便出門就能撿到十個、八個的，若不能‘物盡其用’可太不劃算了些，總得把這小子弄醒，聽一聽他臨死前地痛呼求饒才過癮。
看大鍋裏的水也蓄得差不多了，反抗軍首領招手叫過一名提著滿桶水的兵士，指了一下其手中的水桶，又往夜尊的方向努了努嘴，那意思隻要不是個白癡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可那兵士卻猶豫了一下，惹得首領又狠狠瞪眼，這才有些不情不願的向夜尊走過去，將手中滿桶的冷水傾倒在其頭、臉、頸肩之上。
兵士倒完水心中也是犯著嘀咕，說來也巧，這名兵士是認識夜尊的，前些年他還曾同夜尊被分派到一個營帳過，可當時也不知為何，同營帳的兵士一個一個輪流著生病，鋪位越靠近夜尊，病得就越重。可偏偏一開始還臉青唇白的夜尊卻沒有病過，身體還恢複了不少。
生病的兵士看到夜尊那副有錢人家公子少爺的嬌貴模樣心中來氣，便合起夥兒來燙傷了他的臉，還將其趕出營帳，那小子後來就沒再住進過任何營帳，不管天多寒，他頂多也就是縮進輜重草料堆裏過夜。
可是盡管那幾個生病的兵士趕走了晦氣的小子，卻也沒能扭轉厄運，一個個相繼以不同的緣由死於非命。
而提水桶的兵士因為生性謹慎，直覺剛意識到不安，就死皮賴臉的去調了營帳，才有驚無險的躲掉了什麽。
後來他琢磨了很久，猜測自己沒有受害是因為鋪位距離夜尊最遠，還沒來得及生病就離開，更沒有參與去迫害夜尊，故而才保下一條性命。從那以後，他就把自己地疑慮咽進了肚子裏，時不時地關注一下夜尊，盡可能地躲避。
反抗軍中本就都是些粗人，不動腦子、不事生產、不思進取，餓了就搶、搶來就吃、吃飽就睡，故而之後陸續有人莫名其妙的病亡也未引起注意。那些人地死關不關夜尊的事兵士不知道，但似夜尊這般瘦得不成人形的孱弱身體，在軍中餐風露宿卻依然活了那麽久，這本身就極其反常。
不管怎麽說，這麽邪門兒的人還是離遠一些的好，兵士倒完了水後匆忙退下，那慌張的腳步便如身後有狗追著似的。
反抗軍首領憋著的火氣差點又爆發出來，這怎麽手下一個個的都這麽上不得台麵，潑個水而已，那副見鬼的模樣是要嚇死怎得？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也合該是這兵士運氣好，反抗軍首領今日忙碌了一整天，又折騰了大半宿，如今已然有些困乏，沒耐心去節外生枝，不然把兵士捆了一同下鍋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湯水是現成的嘛。
被澆了滿頭冷水的夜尊在嗆咳中醒轉，那雙本就帶著幾分妖氣的通紅眼眸，在睜開那一刻所流露出的，是往昔絕不可能出現在他眼睛中的狠絕和暴戾。
反抗軍首領見狀不懷好意地笑道：“醒啦？睡得香嗎？你小子可真是個有福氣的，別急，過後有的你睡。我聽人說，被宰殺的牲畜，那肉是死的，是煮是烤都不好吃，我尋思著要不然這回就試個新法子，把你綁在篝火邊上，這肉呢，片一片立刻就烤，說不定滋味不同呢，若是爺吃得順口，還能開恩賞你幾片嚐嚐鮮，你說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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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有話說：央央終於發現自己廢話多到拖稿了，30W完不了事，咱40W見吧，我也不想的，但是似乎寫起來沒那麽容易控製。多包涵，多包涵，看煩的親可以去緩緩，追追劇什麽的，央央盡量克製一下注水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