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親密的存在
當車子離開了很久以後,洛安然才跟緩過勁一般,將被她握出汗的刀小心的放在邊上,她慢慢的開始挪動,就跟烏龜似得,根本走不遠。
此時,她只想要離開這裡。
可是屋子裡沒有一個人,她的手機被她放在了客廳里了。
洛安然忍著劇痛,一點點的移到了客廳的桌子邊上,平常是要十幾秒就可以到的距離,被她走的愣是好久才到。
沒有。
桌子上沒有她的手機。
洛安然終於忍不住,被她咬破的嘴唇流出血,緊緊抿嘴的唇里也流出呻吟聲。
「冷,冷爵,冷爵。」
洛安然應聲倒地,努力睜大眼睛,但是在眼睛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白芒,最後她再也無法忍住內心的絕望,暈了過去。再說另外一邊,冷爵打電話讓他的警衛員開車過來,送他和劉月到最近的一家醫院,看著她被送進了急診室里,但是劉月一直緊緊攥著他的手,其他人根本無法將她的手拉開,最後冷爵只好跟著進入了急
診室。
但是,冷爵的心思卻飄到洛安然的身上。
剛剛時態緊急,他無暇去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做出了當時最適合的行為——救助劉月,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洛安然的表現也很怪異。
她那樣的行為代表什麼意思?
難道是害怕自己斥責她,所以窩在哪裡一動不動?
不對,洛安然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對她動心。
到底是怎麼了,在他洗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心裡隱約有了擔心。也不管醫生的阻擾,直接掏出手機,給警衛打電話,讓他去別墅里看看洛安然是否還在。
而這邊,劉月的血型很常見,醫院讓冷爵簽了字之後,就給劉月輸血了,而她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沒有多久,警衛給了冷爵回復。
「報告,屋內沒有人。」
…………
在滿是消毒水氣味的病房裡,一束散發著清香的茉莉花,讓房間里多了些人氣。
洛安然躺在床鋪上,面色比進醫院時好看了很多,但是精神還是有些不振,她強打起精神對著邊上的一個中年女人感謝道。
中年女人微胖,長相普通但是眼睛里滿是熱情,她紅著臉擺手道:「洛小姐太客氣了,不過,你還是應該再小心些,先生沒有和你在一起么?醫生說,你腰肌急性損傷的厲害,要住院一周呢!」
在洛安然昏迷時,她人在冷爵的別墅中,當她醒來時,卻已經出現在了這家醫院裡。
而將她送進來的人,正是眼前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女人。
洛安然認識她。
她是陸嫂,是冷爵別墅的鐘點工,之前遇到過幾次,算不上熟悉,結果最後救了自己的人,卻是當初本以為沒有交集的陌生人。
按照陸嫂的說法,她按照當初合同上寫的,在每天下午兩點過來進行打掃衛生,她一到就發現不對勁——大門開著,她在驚疑不定時,發現了洛安然,然後就報了警。
「不過,你別謝我,我就負責帶你去醫院,剩下的事兒,都是你朋友幫忙做的。」陸嫂笑了笑,給洛安然倒了杯水。
「我的朋友?」洛安然看著門外,門邊露出一抹暗色的衣服,心裡猛地一跳,難道,是冷爵?
一想到會是他,洛安然就有些不知所措,那個劉月還好么,冷爵就是否誤會她?如果真的誤會了,沒有關係,她可以解釋的啊。
陸嫂看了眼手機,顯然是有急事兒,她猶豫了些許,問道:「洛小姐,你這事兒要告訴冷先生么, 我覺得他擔心你的。」
冷先生?
洛安然聽到后,眸子微沉,不再看門后。
如果陸嫂這樣說,顯然幫她辦理住院手續的人不是冷爵了。
當然,陸嫂怎麼會不認識冷爵,而說她朋友呢?
洛安然淡然的笑了笑,說道:「他問了,你就說,要是沒有問起,那就順其自然吧。」
那副神情,看上去頗有些凄涼的味道,陸嫂想要開導下洛安然,但是想起自己的身份,最後還是沉默不語,兩人又說些話,陸嫂不顧安然的拒絕,硬是說在她出院前的幾天,她都會過來看望安然。
陸嫂走後不久,洛安然想要給家裡人打個電話報下平安,但是找邊上找尋了一會兒后,才想起,她的手機在冷爵別墅時就找不到了,應該是落在他的別墅或者丟了才是。
「扣扣。」
洛安然剛剛閉上眼睛,就被敲門聲給叫醒。
睜眼一看,來人可不算陌生,洛安然瞥了眼邊上擺著的茉莉花,冷淡道:「你來做什麼。」
傅良辰輕笑一聲,眸子卻微沉,雙手插在口袋,晃悠著走了進來,拉開邊上的椅子,笑著道:「特意給你買了你喜歡的茉莉花,喜歡吧。」
洛安然別開頭,不去看。
「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搞得好像是我求著你救我一樣,怎麼,你想攜恩求報?」對於傅良辰,洛安然是沒有一刻的好脾氣。
傅良辰卻是見慣不慣了,他歪著頭看著洛安然,突然嘆息道:「你看看,不是說離開了我可以過得更好么,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了?」
洛安然翻了個白眼,顯然不想和傅良辰多說話,別過頭看著窗外,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模樣。
如果是其他時候,也許她會更加冷靜的對待,但是現在?
不行!
「哦,看來我要給你母親打個電話報備下咯?也不知道她見到你電話打不通,會是個什麼想法。」
傅良辰相當清楚洛安然的死穴是在那兒,他才不相信,此時,洛安然會繼續倔下去。
「你!」
洛安然猛地轉頭,怒視著傅良辰,她很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見到洛安然這副神情,不再是一臉冷然,不是視若無睹,就算是怒目相對,他也感覺到高興,從精神到身體上的顫慄。「安然,你永遠不會知道,當我看到你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被推進急診室時,我當時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