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不遲到

  一九九

  “如果報案，這事兒就會傳得沸沸揚揚，讓我顏麵盡失。為了所謂的麵子，我選擇了忍讓，把淚水吞到肚子裏。芳芳是我在皖西公司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後來我才知道她和王烈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芳芳和他丈夫離婚後，她被王烈甩了以後去了外地打工，我們再也沒有聯係過。”胡小璐說。


  “這麽說芳芳是你受害時的見證人了？你有沒有她的聯係方式，手機號碼什麽的。”男警官說。


  “她離開的時候曾和我說過，皖西是她的傷心地，不想再回來。去廣州以後號碼就換了，我曾試圖聯係過她都沒聯係上，她娘家應該有她的號碼。”


  公安人員來到芳芳家，可她的父母說芳芳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據說她在外麵有了男朋友，具體情況家裏也不知情。原來，芳芳剛出門到廣州打工，後來換了幾個地方，現在和男朋友在深圳一家企業上班。公安人員幾經輾轉終於在電子廠找到了她，當公安人員說明來意後，觸及了芳芳傷心的往事。自從被王烈甩了以後，芳芳也感到後悔，覺得對不起胡小璐。經過一番開導，她才說出了塵封的往事。


  “法院開庭的時候，你願意出庭作證嗎？”警官問。


  “我可以保證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不會出庭作證，因為我不想見到王烈，他毀了我曾經的幸福，我這一輩子都不想看見他。為了讓王烈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可以出具書麵證明。”芳芳很是痛苦的樣子。


  “好吧，謝謝你的配合。”


  王烈案件因為複雜，涉案人員多，工作量也特別大，相關的調查取證工作還在細致地進行之中。


  胡小璐的病情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他掙紮著下了床。


  母親勸道：“小璐，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別下地在床上躺著吧。”


  胡小璐說：“媽，讓我去看看張哲吧。那次父親說張哲病愈回家了，讓我感到了欣慰，誰知道張哲還沒醒過來。我們在這裏躺了一個多月都沒見過麵，現在我的病好了許多，我應該去看看他才對。”


  麵對女兒女婿的遭遇，做母親的心說不出有多麽地疼，這些天她已經流幹了眼淚。答道：“好吧，我扶你去。哎，可憐的娃兒。”


  張哲的病房和胡小璐的病房距離並不是很遠，對於胡小璐來說卻是遙不可及。在母親的攙扶下她終於來到了張哲的床前，隻見他靜靜地躺在那裏，麵容消瘦，手上打著吊瓶。胡小璐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張哲，我是小璐，看你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吧。”她喃喃地說，“張哲，你為什麽會這樣呢？難道不理我了。張哲，公司裏還有一大攤子的事兒需要你去處理呢。還有我們的張智，他一定又在哭著要爸爸媽媽了。我可以下地走路了，張哲，你也應該堅強起來，早日恢複健康。我等著你，讓我們手挽手一起去散步，給我講美麗的神話故事。”


  胡小璐在張哲的耳邊輕輕地訴說著，向一個久別的親人訴說心扉，可張哲依然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


  嶽母道：“張哲，你醒醒吧，你看小璐來看你了，你不是說要去我家玩麽？去吧，我煮好了飯等你。還有張智，他已經很調皮很可愛了。”


  胡小璐說：“張哲，你知道嗎？王烈被抓了，彭楓也被抓了，對於我們來說是多麽重大的消息。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我們的仇也報了。張哲，我想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樂壞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就眨眨眼睛吧。按說王烈的案子不久要開庭審理了，我必須回去參加旁聽，我要看著王烈這烏龜王八蛋是如何受審的，我也將在第一時間裏把這個消息告訴你，讓你高興高興。”


  母女二人敘說了會兒，想到昔日生龍活虎、健健康康的一個人，如今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不省人事，心中一陣悲涼。歎罪犯的可惡，歎世道的炎涼。胡小璐說累了又靜靜地坐了會兒，和丈夫在心裏默默地交流。在母親的再三催促下，她才抹著眼淚默默地離開了。在電梯口她和錢東梅不期而遇，兩個人對望了一眼，表情有些尷尬。錢東梅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說道：“小璐，我們……可以談談嗎？我覺我們之間有些事必須說清楚。”


  胡小璐淡淡地問：“談什麽？我知道我已經欠你的很多。”


  錢東梅阻止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關於張哲的，有些話我不得不向你解釋。”


  胡小璐想了一下，說：“好吧，今天我已經累了，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