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 164 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晚宴還在繼續, 卻無人再敢向李喬木詢問那隻蛋到底是個什麼蛋。
一直靜默的袁天罡, 直到皇帝陛下再次詢問, 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笑道：「陛下恕罪。」
李世民道：「國師何罪之有？」
「貧道自認得天恩之寵，擁有這國師職位。雖不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卻應該是可以與欽天監的諸位比上一比的，今日才知，我大唐人才濟濟, 那位王先生之才學，讓貧道也自愧不如。」
李世民：……
眾臣：……
李喬木：馬後炮。
李世民自然知道此刻大唐境內，道家和佛教的相爭，袁天罡的避嫌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笑道：「不知國師另外兩件禮物是什麼？」
袁天罡環視整個大殿，又看向皇帝道：「貧道之所以將這幾樣道家聖物贈予幽州王，實乃是夜觀天象, 得道家祖師明示, 有方外之人落入我大唐。
只是萬萬沒想到, 人心難測！
幽州王一心為大唐，貧道也不過是代表道家盡一些作為大唐子民應有的本分，卻不想引來如此禍端, 險些鑄成大錯。貧道罪過了！
如此，這剩下的兩件禮物, 貧道想了想, 還是交於陛下, 待將來，有朝一日由陛下昭告天下。」
李世民看向殿下兩個抱了盒子的小道士。最終還是點頭應是。他也不想一會兒再因為對方的禮物，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禍端。世家那群還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進獻禮物的緩解，因為王旭的一出，暫告一段落，其他人繼續喝酒交流。
歌舞再次出現。
「……聽聞幽州王文武全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歌舞暫告一段落，立刻就有一名國子監的先生起身約戰。只是話才開口就聽到有人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那位先生傲慢的斜眼看過去，不想看到的人卻是長安有名的紈絝程處默。
「小公爺，不知在下……」
「哈哈，你繼續，你繼續，之前我聽學院里的諸位先生說，國子監的先生們都是大唐的盛名大儒。是陛下得天啟事精挑細選的人，在各種文學上你們認第二，別人肯定不敢認第一。今日才知道，果真不假。」程處默誇張的大聲道。
程咬金瞥眼自己的兒子，眼神示意：別給老子丟臉。
李泰嗤笑：「程處默，你才讀過幾天書啊？就敢如此編排國子監的先生。」
程處默也不否認，揚著脖子道：「我是沒讀過幾天書，大家都知道外面老程家文化少。我此去學院也就頂多背會了學院里的那些詩詞，會算點算術而已。
我之所以會笑，還不是這人說的太可笑。誰都知道咱們副院長明明強項是算學，格物和化學，地理這些，這人偏偏說先生文武全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就想知道，你這麼誇，你好意思嗎？反正我這個大老粗都聽到雞皮疙瘩直冒。」
國子監眾人面色難看。
李喬木裝著喝酒，喂孩子，不去看兩人的表演。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影帝集中營。
「或許，這位國子監先生，只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敬仰之心。」李泰狀似思考道。
國子監眾人：……
程處默鄙夷道：「我學識不高，你別騙我。陸先生就講過何為捧殺。那故事，還是咱們副院長特意給編的。別的不說，但凡是有故事出處的成語詞語，我可是記得最清楚的。他們說咱們先生文武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些，也要考慮下事實，這萬一要是傳出去，被世人得知，以後別人真正了解現實，卻發現名不副實，那不是壞咱們貔貅學院的名聲。」
李泰符合：「這倒是。」
「在下並未此意。」那位國子監先生一聽程處默和李泰的話，頓時緊張了。誰不知道那貔貅學院掛著陛下的名頭，陛下連太子都送過去了，他要是敢壞貔貅學院的名聲，就等於是壞陛下和太子的名聲，這怎麼得了。「還請陛下明鑒。」
李世民表情淡淡的點頭。
只是如此一來，那位國子監先生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但如果以為事情就這麼算了，那卻是不可能的。
在那位起身邀戰的先生面色抑鬱的坐下之際，一名年輕氣盛的先生，氣勢洶洶起身道：「難道幽州王李副院長，就這樣讓自己的學生為自己出頭？打算做縮頭烏龜？」
「……」李喬木抬頭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你是誰？」
「……吾乃從四品國子監祭酒何雲。」
「年紀輕輕，不小的官職了。」
「……」何雲面色不好，似有什麼隱情。
李喬木卻不管他，給自己的兒子剝了一顆葡萄，這才道：「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和你們比嗎？」
「……」
「因為我想做的事兒，你們做不到。」
「還請幽州王明鑒……」
「我出世之初，我的師傅告訴我，如果我選擇出世，那就必須做一件利民之事，否則我喜歡做的那些事兒，就不可以公佈於眾。那些不屬於大唐，也不應該是大唐該有的。
為此，我不得不立下一則宏願。一則有生之年，必要讓全大唐上至八十歲婦孺，下旨三歲小童都要識字，算數的宏願。敢問，你可做得到？」
「你，這根本不可能。」何雲驚愕道，讀書需要多少花費，就算李喬木能賺錢，也不可能讓全大唐的人都讀書識字。
「你不可能，不代表其他人不可能。我做不到，不代表陛下和太子做不到。我一直以來都相信，一個國家需要強大，必須人人識文斷字。如此，國家的經濟才能發展，國家才會在天災人禍中不至於岌岌可危。
因為人人都識字了，就不會被不良商人所騙。也因為人人都識字了，便不會無知的眾人亦云。國子監的先生選擇，都是由陛下親自挑選的大唐奇才。和貔貅學院不同的。俗話說的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作為大唐的頂級學府，我個人以為，你們是高大上的。
以你們的身份不該因為一所剛剛建立不足一年的學院而感覺到威脅。如果你們感覺到威脅，你們不該是提高自己嗎？
為了爭奪所謂的名譽，向我宣戰，請問諸位，有什麼意義？難道貔貅學院不是陛下的？還是國子監不是陛下的？就算我們中間有了輸贏，又能如何？你我是多培養了一名無知孩童還是婦孺？」
「哼！幽州王的願望可真宏大，婦孺怎可與男子一樣識字？」
長孫皇后：老娘記住你了。
眾位識字的夫人：臭小子，你等著。
「婦孺為何不能識字？」李喬木反問。「你是對我大唐的婦孺有多麼偏見？」
「她們識字不過是為了附庸風雅，浪費時間。」
「呵！你這話就錯了。」
「哼！」
「在我心裡，女人和男人是一樣的，加入有朝一日，陛下允許女人在朝為官，你可以看看。」
「女人怎麼可以在朝為官？」
李世民笑道：「若有朝一日，我大唐的女子真到達喬木所期望那樣，在朝為官又如何？」
「陛下所言極是。」長孫皇后符合。
這一場晚宴註定是不安寧的。在李喬木看來，這朝堂之上的人，可真是會見縫插針，你方下去我登場。
國子監之後，很快就有人問起汽車的情況，畢竟今日汽車剛剛作為大唐祭祀的代步工具。
「這車子之事，朕還要再行定奪，諸位靜候佳音吧。」李世民看了一眼李喬木淡淡道。
李喬木有感覺，皇帝陛下怕不是改變了什麼注意。
古代就是一點不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雖然作為老子，對方不一定要搶奪汽車的素有利潤，但關於銷售一道，肯定是會插手的。
汽車一事剛過，不等世家打好顏色，秦瓊夫婦就起身感謝皇帝陛下。眾人一聽頓時震驚非常。
這怎麼可能？不少人面色古怪，秦頌居然是秦瓊失散多年的長子！
程咬金，尉遲恭等一群武將均是瞪大了眼睛。這位哥哥是怎麼想不開的，怎麼能認秦頌那小子當兒子，還是親生的，嫡長子！
這，這簡直……
秦瓊話語一出，已經做好準備準備出手的四家一族再次面色難看。有幾位世家族老不斷在喜笑顏開的秦瓊和李二皇帝臉上來去。就想找出破綻。
「不知翼國公是用何種方法驗證秦將軍乃是你嫡長子之事？此事涉及幽州王與陛下，下官覺得，應當謹慎。」
「此乃在下的家室，盧先生就不用操心了。」秦瓊笑道。
李世民符合：「此事，乃是朕親眼所見。想來不會有假。正好喬木家有兩個孩子，以後一個跟著喬木姓，一個隨著秦頌姓，也算是為秦家留下血脈。」
「多謝陛下。」秦瓊大禮。
李喬木和秦頌對視一眼。
李喬木：這事兒不該問問咱們嗎？
秦頌：反正姓氏一樣，無所謂。
「……陛下老臣有一事相求，還請陛下恩准。」秦瓊大禮完畢，話音一轉道。
李世民微微虛眯眼睛，道：「二哥有什麼話，起身說來。」
「老臣今年已逾五十，因身體原因，已有多年未曾為陛下效勞，近日得知長子尚在人世，一時間感覺彷彿回到了年輕時候。聽聞陛下在李家莊練兵，不知老臣可有幸為再為陛下鞠躬盡瘁。」
李世民聞言一愣，心道：你怕是替朕練兵是假，是想去哄孫子是真吧？
「唉！朕早該猜到。」李世民嘆息一聲，「朕准了。二哥此舉為朕減去一心頭大事，朕為何不準。」
「多謝陛下，老臣定不會負所託。」秦瓊一時間彷彿回到了當年廝殺戰場的模樣。
李世民看著秦瓊，又看看尉遲恭，程咬金等，這些都是他打江山的老班底，他們的忠臣他看得到，他們的小心他也看得到。
他不想做秦始皇，也不願意當一個因為猜忌就屠殺忠臣的皇帝，他更相信，他的子孫不會走他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