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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此為防盜章


  顧橋拿出一張便簽紙, 寫了幾個字遞給同桌路冉。


  「老師來了叫我。」


  路冉回了她一張紙條,「那你讓程舟幫我也買一雙你腳上的這種鞋子,我出五十。」


  顧橋想了一下,她不是沒跟程舟說過這個事, 結果程舟根本就沒理她。她其實覺得五十塊錢已經不少了啊。


  「你自己跟他說。」顧橋回道。


  路冉想了一下, 覺得還是算了吧。主要是把, 她就不敢和程舟講話。


  他太帥了,一到他面前就心跳加速,話都說不利索, 顯得自己特別傻逼。路冉轉頭,偷偷看了程舟一眼,太帥了啊, 下不去口。


  「那這樣吧, 你叫我一聲嫂子,老師來了我就叫你。」路冉寫了張小紙條遞了過去。


  顧橋撇了撇嘴, 想得美哦。


  她寧願睡覺被老師抓。


  顧橋把頭埋在書本下面, 一隻手撐住下巴,閉上眼睛,因為睏倦, 很快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 顧橋感覺胳膊被人推了一下。


  「吳良心。」路冉拽了拽顧橋。


  顧橋瞬間清醒, 立馬把身體坐直。偷偷往窗邊看了一眼。


  那雙又尖又細的鼠眼正對上她有點迷茫有點睏倦卻還在強打著精神的眼睛。


  顧橋嚇得一個激靈, 心說這下可完了, 肯定要被叫出去挨罵了。


  果然, 吳良心走到教室前門,「顧橋,昨晚幹什麼去了,上課睡覺,怎麼就這麼困,去操場跑兩圈去,醒醒覺。」


  顧橋將手裡的書本合上,慢慢吞吞地站起來,從教室後門出去了。


  「程舟,你幹什麼,回來坐好。」吳良心看見程舟跟著顧橋出去,在教室後門喊道。


  程舟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跟我家孩子談談心去。」


  吳良心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顧橋和程舟已經從樓梯口下去了。


  兩人走到操場邊上,顧橋彎腰,捏了捏腿,準備跑。


  程舟跟上。


  「你怎麼回事?」程舟在顧橋一側跑著,側過臉去問她。


  「啊?」顧橋想了一下說道,「昨夜老做噩夢,沒睡好。」


  中午的太陽有點大,程舟跑在外側,將顧橋擋了擋。


  「我還沒問你怎麼回事呢,早上為什麼不去叫我?」顧橋邊跑邊說道。


  所以她到底什麼時候能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程舟側過臉去,看了顧橋一眼。陽光下,女孩皮膚雪白,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像夏天泡在井水裡的紫葡萄,清冽可口。


  她個子不高,一米六都不到。脖子卻長,是最好看的天鵝頸,歪頭的時候,脖頸微微一動,會拉伸出好看的頸部線條,那線條一直往下延伸……


  程舟閉了閉眼,加速往前跑。


  「哎,小舟哥哥,你跑這麼快乾什麼。」顧橋在後面追著,「問你呢,早上怎麼不去叫我起床。」


  程舟頭也沒回,拚命加速,很快甩了顧橋半個操場。


  顧橋跟在後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抬頭看了看程舟的大長腿,認命般地放慢速度,不再去追了。


  旁邊有高一年級正在上體育課的班級。男生們打球,女生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操場邊的樹蔭下,幾個女孩子對著操場指指點點,還sao兮兮地笑。顧橋偷偷翻了個白眼,一看這些就是在覬覦她的小舟哥哥。


  跑完兩圈,顧橋和程舟在樹蔭下休息。


  不遠處幾個女孩走過來,卻又不敢靠太近,就在樹後面嘰嘰喳喳。


  顧橋有點煩躁,直接轉身走了過去,抬了抬下巴問道,「你們穿秋褲了嗎?」


  女孩們被問地一臉懵逼,然後發出一陣笑聲,「小妹妹哪,小孩才穿秋褲,我們仙女都是不穿秋褲的。」


  顧橋個子不高,加上眼睛大,主要還是那頭走在時尚尖端的狗啃頭,讓她看起來顯小。


  她轉頭指了指程舟,笑了笑說道,「看見那位校草沒,他說他喜歡穿秋褲的女孩。」


  就比如她自己,今天就穿了秋褲。所以你們這群沒穿秋褲的仙女,趕緊滾滾滾吧。


  程舟聽見顧橋的話,一雙桃花眼彎了彎,淡淡桃色的唇微微上揚。


  他目光往下,掃了一眼她的tui,眼裡笑意加深。


  離下課還剩十分鐘,程舟帶顧橋坐在樹蔭下,「你是不是得罪了吳良心。」


  顧橋想了一下,「沒有啊。」


  非得說有的話,就是她無意間撞見的那一幕了,但她也沒往外跟人說啊。


  顧橋挪了挪屁gu,往程舟身旁坐了坐,小聲說道,「一天晚上,我去辦公室交檢討書,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程舟看了顧橋一眼,「什麼?」


  他很喜歡她跟他分享小秘密,別人不知道,只有他倆知道。


  顧橋往旁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偷聽,她抬起屁gu,跪在程舟身旁,好讓自己的嘴巴剛好能對上他的耳朵。


  他聞到淡淡橙花的香氣飄來,溫溫熱熱的氣息撲在他耳朵上。


  「我看見吳良心在辦公室和別的人那個。」


  程舟微微偏過頭,看著她問道,「哪個?」


  顧橋貼上程舟的耳朵,比剛才還要近,嘴唇幾乎要碰上他的耳垂。


  「就是,那個。」


  程舟擰眉,「到底哪個,直接描述一下。」


  顧橋再次貼了上來,嘴唇一張一合,不時蹭上他的耳垂。


  「不可描述。」


  程舟感覺到柔軟的觸感,帶著熱氣,帶著橙花的香氣。


  有點癢。


  「他看見你了嗎?」程舟往一旁躲了躲問道。


  顧橋正要跟著挪過來,貼他的耳朵。被他一手攔住了,「能聽見。」


  「哦,應該沒看見。」顧橋說道,邊說邊看了看程舟的耳朵。


  他的耳朵很好看,輪廓有點圓圓的,因為太過白皙,陽光下能看見上面細小的毛細血管,和一層小小的汗毛。


  她剛才偷偷蹭了幾下,觸感非常好,像在舔白巧克力,有點甜,有點上癮。


  「小舟哥哥,下課了。」顧橋再次貼了過來,很小聲的,用氣息說道。


  說完又用唇瓣在上面蹭了兩下,他耳垂帶著點涼意,像在添奶油冰淇淋。


  「聽見了。」程舟摸了摸耳朵,站起來,往教室走去。下課了這種事又不是什麼秘密,她貼他這麼緊幹什麼。


  顧橋站起來,追上去。


  正好是中午放學時間,兩人沒回教室,直接準備回家吃飯去了。


  程舟看了一眼站在校門口值班的吳良心,轉頭對顧橋說道,「最近這段時間老實點,不要被吳良心抓到把柄,聽見沒?」


  顧橋點了點頭,跟著程舟混在人群里走出了校門。


  「奶奶說中午燒排骨玉米湯,你愛吃的。」程舟邊走邊說道,說完轉身一看,人沒了。


  中午放學校門口人多,一個不留神,她怎麼就不見了。


  明明平時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人,跑哪去了?

  「橋橋?」程舟四下看了看。


  顧橋已經跑到前面去了,她個子小,在人群里能很靈活地鑽來鑽去。像一條蹦跳在水裡的魚。


  程舟往前看,人群中一眼看見了她。


  多麼奇妙的感覺,世界上那麼多的人,不管周圍有多擁擠,只要她在,他就一眼能看見她。


  主要吧,還是因為,她的髮型實在是太惹眼了。


  沒有比這更丑的了,想不一眼看見都難。


  顧橋之所以跑地那麼快,是因為前面就是她晚上打工的那家網吧,偏偏老闆還站在樓下。


  她這一過去就會被認出來。程舟要是知道她半夜跑網吧去,能打死她。


  而且旁邊還有下班回家的老師,比如前面那個推著自行車把車鈴鐺摁地滴答響的的班主任老金。


  顧橋低著頭,借著一輛電動三輪車的掩護,從網吧門前走過。


  老闆剛吃完午飯,正站在門口消食。


  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會打扮了,別看都是普普通通的學生樣,實際上小心思可多了,比如前面那個披著頭髮的女生,發色看著正常,一到陽光下就現原形了,是染了色的。還有個扎馬尾的,非常心機地把發梢燙了微卷,劉海也是做過的空氣離子燙。


  各色走在時尚前沿的女孩們中間,有那麼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髮型就特別顯眼了。


  但老闆一時沒想起來她的名字,只好喊道,「那個,狗啃頭,哦不,三十度坡二次函數拋物線頭同學。」


  他自己呢,不用問,肯定又是一個字沒寫。


  這人有個特別壞的毛病,除了考試,平時發的文科類試卷一個字不帶寫的,一般就從頭到尾看看,心裡做一遍就完了。


  臭屁地一塌糊塗。


  年級主任過來巡查。顧橋的耳朵又尖又靈,老遠聽見了那熟悉的令人討厭的腳步聲。


  她翻開語文課本,搖頭晃腦地讀了起來,「臣密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凶,生孩六月,慈父見背……」


  年級主任站在教室前門,看了一下出勤率和教室紀律。


  這個年級主任姓吳,外號吳良心,巡查的時候有個民怨沸騰的壞毛病,每到一個班級,都要揪出來一個學生進行批評教育。


  眼前,同學們不是在念書,就是在寫字,一邊想著自己最近有沒有犯什麼事。沒一個敢抬頭看的,生怕視線交匯之後會被揪出來罵。


  顧橋將臉埋在課本里,繼續讀道,「臣少多疾病,九歲不行,零丁孤苦……」


  年級主任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停了下來。


  「顧橋,你出來。」


  顧橋合上書本,往教室門口走去。


  她和這個吳主任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顧橋最近經常在學校販賣礦泉水飲料什麼的,劫了吳主任家小超市的百分之三的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了。


  原本有點亂糟糟的教室很快安靜了下來,吳主任清了清嗓子,「顧橋同學,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顧橋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年級組接到匿名舉報,說你最近經常高價售賣礦泉水。」吳主任語重心長道,「家裡有什麼困難,反應給學校,可以申請助學金。你昧著良心賺同學們的黑心錢可就不對了。」


  說完看了看顧橋,一低頭看見了她腳上的鞋子,然後他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這個吳主任人矮又很胖,起碼兩百五十斤,肚皮上襯衫崩地老緊,好像隨時都能開裂一般。臉上的肥肉將眼睛擠得只剩下一條線,看人的時候顯得陰測測的。


  一中的副校長被調到隔壁三中當正校長去了,副校長一職空缺,有消息說八成就是這個吳主任接任,未來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


  「農夫山泉一塊五一瓶,匯源果汁三塊一瓶。」顧橋小聲道,「每樣都比您家超市賣的便宜了五毛錢。」


  吳主任被懟地滿臉通紅,臉上的肥肉顫了一下,強忍著怒火說道,「不管怎麼樣,在學校販賣東西都是違反校規的。」


  「是要被請家長的!」


  但凡再頑劣的學生,只要請出家長兩個字,十有八九都會收斂起來,再放肆的也能老實地跟小綿羊似的,哭著喊著不讓叫家長。


  哪知,眼前的女孩突然笑了笑說道,「好啊。」稚嫩的小臉看起來有恃無恐,特別欠揍的樣子。


  吳主任,「.…..」


  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教室里原本壓抑的氣氛突然被打破了,就在吳主任說出讓顧橋請家長的時候,甚至有人憋不住笑出了聲。


  「吳主任,我是顧橋的家長,您找我?」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把吳主任嚇了一跳。


  他轉頭看見程舟,怔了一下,老金過來,樂呵了一下說道,「還真是,顧橋每次的家長會都是程舟給開的,不是親哥勝似親哥。」


  對顧橋來說,程舟之於她,是哥是媽更是爸,他給了她全世界最好的愛。所以當後來,程舟壓著她,讓她叫爸爸的時候,她也能叫得特別大聲,還特別動情不做作。


  程舟個子高,加上他眼神帶著一絲冰冷,強大的氣場透出來的寒氣很容易令心虛的人感覺一股巨大的壓迫力。


  吳主任挪開眼睛,他是個欺軟怕硬的勢力角色,他不敢直接撞程舟,畢竟他家給學校捐的新實驗室都還在建。


  「我家橋橋不懂事,下回不犯了便是。」程舟給出了台階。何況他本來就不贊同顧橋在學校裡面賣東西,多累啊。問她是不是缺錢,她也不說,硬塞也不要。小小的一個人,一米六都不到的小傢伙,自尊心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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