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痴情」影帝(6)
是快穿所以防盜比率設定很低, 如果這樣還能看到的話, 記得買夠章 這話潛在的意思就是在同自己討價還價了,陸一沒有順著虞柯的話題接茬,只說:「前些日子,B市晚報上有這樣一則新聞, 有人見財起意,殺了旅館的老闆娘,只是因為她身上戴了粗粗的金項鏈。雖然一千萬對虞先生來說不算什麼,但我想,對大多數人來說,它也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里的重賞吧。」
虞柯臉一下子白了:「陸董這是什麼意思?」
陸一坐了下來,朝著他笑了笑:「那虞先生覺得,你的這雙腿和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值不值得一千萬?」
他是個生意人, 有時候,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總要捨得付出一些金錢上的代價, 但是如果對方太過貪婪, 超出了他的心理預算,那就有必要採取別的方式,就比如說, 恐嚇。
虞柯額上滲透出些許冷汗,他立馬換了一副態度, 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來:「陸董您可真是, 愛說笑話,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說是這麼說,他的心理壓力也大得很,畢竟他也不是很了解這位陸總,也不知道對方這是在套路自己,還是真的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
電視劇里,風度翩翩的天才醫生反而是個變態殺人魔,雖然對方看起來斯斯文文,像個正經人,但是仔細那麼一看,好像是有那麼點兇惡,像個煞神。
這種事關自己身價性命的事情,他根本不敢賭。
陸一也跟著笑,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溫和:「是呀,現在是法治社會,但是如果有人因為心生嫉恨做出些失去理智的事情,然後鋃鐺入獄,他家親戚看他可憐,給他一些資助,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他也不需要把話說的那麼直白。
虞柯本來就白的臉又白了一層,看著連血色都沒有了。一千萬買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市民的雙手雙腿,正常,正常的不得了了!別說是一千萬,對那些兇惡的底層人來說,別說一千萬,一百萬,甚至是二十萬,都可以讓他們做出這種事情來。
而且只是打斷了別人的手和腿而已,連命案都不算,最多坐幾年牢。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他要是能夠有陸一這種的金錢和權勢,指不定比對方做的還過分。
虞柯突然站起身來,然後走到陸一跟前,一屁股坐在對方的大腿上,摟住男人的脖子,笑得比喇叭花還燦爛:「老公,所以我們今天什麼時候去領證?」
男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飄了過來,清淡且好聞,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漂亮的笑臉,陸一有點發懵。
他沉默了片刻,頭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質疑,雖然選擇虞柯是可以報復方川,狠狠羞辱對方一頓不錯,但是選擇這麼個人做妻子,後果好像更嚴重吧。
半晌,他擠出一句話來:「虞先生可真是心大。」
虞柯也看出來,陸一沒有被人這麼這麼親熱得叫過,對這樣的動作很不適應。
他想著自己先前受到的驚嚇,臉上的笑容越甜,故意用一種嬌滴滴的聲音發嬌嗔:「老公你這樣誇獎我,叫人家怪不好意思了。再說了,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怎麼還虞先生虞先生這麼冷淡,你可以叫人家老婆嘛,實在不行,叫人家小柯柯也是可以的。」
敢恐嚇自己,看他虞柯不噁心死他。
下一秒他就被人掀翻在地上,陸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行了,先前虞先生對我什麼態度,接下來就什麼態度就好,你這麼強烈的表演欲,等到明天婚禮的時候任由你發揮。」
知道陸一這是看出來自己故意的了,虞柯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陸董這話說的可真是不好聽,您平日里對方川也這樣,也難怪他會跑了,畢竟方川也是大少爺,可不像我們這種小市民,對您只能跪著,捧著。」
虞柯是喜歡男人,也喜歡有錢男人,陸一這種類型,放在其他情況下,他也是頗為願意吊一弔的,而且就沖著陸一這種臉,他倒貼錢都行。
問題是現在對方顯然只是把他當成工具,而不是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小市民怎麼了,小市民也是有尊嚴的!
陸一皺起眉來:「我對方川從來不這樣。」
合作對象和戀人對他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
「那您怎樣,溫柔似水,呵護備至?」虞柯想起方川那張年輕帥氣的面孔來,當年他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可是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作,當然,他作都是拿捏到了分寸,該體貼的時候絕對不含糊,拿捏得方川要死要活。
陸一按壓了自己的太陽穴:「差不多吧,不說他的事情了。」他心裡在衡量放棄虞柯的優劣,對他來說,要臨時找個新郎並不難,之所以圈定虞柯,不過是因為對方是他新郎逃跑的罪魁禍首。
虞柯上下打量了陸一半晌,不曉得為什麼,語氣酸溜溜的:「那方川可真是好命。」
陸一終於開了口:「我覺得,要不然,這個婚禮我還是換人吧,虞先生今天受驚了。」
「別介呀!」虞柯立馬恢復成先前進來時候一本正經的樣子,他拉開椅子坐下來,擺出一副正兒八經談判的態度,「陸董,我保證,您錯過了我的話,絕對找不到這麼合適的結婚對象了。」
陸一看著他:「你不是覺得價錢不合適嗎?」
「合適合適,陸董您也是生意人,做生意,哪能一下子把話說死,您說是不是?我這也是為自己爭取權益,畢竟一千萬,對您這種人來說,也就是買一輛車的錢,我就不一樣了,十年,我可能也就掙這麼點錢。」
在錢面前,尊嚴算什麼?
他抿起嘴唇,眼波流轉,露出個含蓄卻勾人的笑容來:「我這個人,沒有什麼缺點,就是不大驚嚇,實在是陸董先前的話把我嚇壞了。陸董這麼英俊瀟洒,心胸寬廣,肯定會原諒我這麼個小毛病吧。」
陸一有點能夠理解當年方川為什麼對眼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了,少年情竇初開,又強行被家人拆散,雖說當年確實是虞柯拿了錢爽快走人,但在方川心裡,虞柯肯定都是被自己家人逼迫的。
他衡量了一番,確實覺得虞柯最合適,更何況,他看了看自己的腕錶,只剩下23小時17分了。
「虞先生,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的話,那我有幾個條件需要你注意一下,一百萬,我會提前支付給你作為訂金,我們需要簽訂一份合同,九百萬作為贈與的方式,等我們婚約滿一年後,會按時打到你的賬上。」
「那財產呢,你不擔心我要分你的財產?那萬一我不想離婚呢?」
陸一看了虞柯一眼,神情有些古怪:「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婚前我們會做財產公證,所以這一千萬,就是一年內你的報酬。至於不想離婚,比起您的人品,我更相信我的律師。」
也對,虞柯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來:「您接著說。」他心裡想著,誰說總裁都人傻錢多的,面前這個明明就很精明。
陸一接著說:「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您只要在這一年內扮演好我妻子的角色,做一個討長輩歡心的小輩,和我出席各大場合,就可以了。」
虞柯有些不可思議:「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一年一千萬,讓對方演一年的戲,這個價格不算高,但也絕對不算低了。
「你怎麼不早說?」害他丟那麼大一個臉,而且還真的被嚇到了。
「?」
虞柯撩了撩頭髮,笑容添了幾分嫵媚風情:「我的意思是,就一年,會不會時間短了點?我不是想多要錢,我們可以先領結婚證,但是我可以繼續配合,不要錢,或者是我倒付給您錢也行。」
跟陸一這種人結婚,等同於階級的跨越。只要領了證,對方的人脈,圈子,投資的方式,還有開闊的眼界,都會變成他唾手可得的東西,這可比一千萬值錢太多了。
陸一再一次看了眼手錶:「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續約的事情,等一年後再談。接下來,我們需要進行婚前財產公證,婚姻登記。我會給你一些資料,需要你在明天婚禮之前背下來。」
虞柯伸出一隻手來:「我會做得比您想要的更好,那麼,陸先生,合作愉快。」
陸一猶豫了一下,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他感覺對方的小拇指在自己的掌心曖昧得颳了刮,面無表情地把手收了回來。
陸一心裡想著:果然還是要考察考察,沒辦法,時間不夠,先將就用用吧。
這個時間點是王承工作的時間,一般沒有什麼意外,也不會特地去找於昭,拿來談事情再好不過。
再說了,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比起以情動人,他更喜歡以錢動人。
於昭還想說些什麼,不過牽挂著躺在手術室的母親,他張了張嘴,有些話便不好說出口。
喬一朝他揮了揮手:「行了,你回去吧,這個點,我也該回去了。」
他降下車窗,目視正前方:「師傅,開車吧。」
因為在於昭這裡耽擱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喬一回去的時候,差不多比平常晚了兩個小時,王承問他:「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打電話你也不接,爸媽那邊也說不見你。」
他知道喬一這段時間每天都要去學車,可是學車也不至於去那麼久。
「路上堵車了,然後在外頭吃了點東西。」他看了眼桌子上擺放得漂亮整齊的水果拼盤,「今天你買了這麼多車厘子,怎麼,有什麼喜事?」
在原主的記憶里,王承因為從小家裡窮,花錢還是比較節儉,除非高興,才會買一些平日里特別捨不得吃的貴价水果。
要是他沒有聽錯的話,進來的時候,王承還在那裡哼歌呢,一聽就是心情好得不得了。
「沒有什麼喜事,就是今天下班和老同學去看電影去了,電影還蠻好看的,回來碰到新鮮的水果,就買了一些,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嘛,特地買給你的。」
他的頂頭上司是喬一一個非常親近的叔叔,有些人也是認識喬一的,圈子就這麼大,他沒有打算撒什麼自己在家的這種謊。
再說了,他也沒有說謊,於昭本來就是他的老同學,雖然隱瞞了部分事實,但也是實話,他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心虛,坦坦蕩蕩的。
喬一忍不住多看了王承兩眼,要不是他回來的路上看到了王承,指不定就真信了對方這鬼話,真不明白對方怎麼能如此的坦蕩不心虛。
不過想想也是,想著外面彩旗飄飄屋內紅旗不倒的人大都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要是連自己都騙不過,還能騙過別人。
演戲而已,誰不會似的,喬一嘆了口氣,很累一般地癱在沙發上:「你倒是開心,我就不好了,公司安排我要出差。」
王承的耳朵豎起來,喬一要出差,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呀。
好不容易於昭那邊和自己有點進展,正是應該抓緊時間趁熱打鐵的時候,偏生顧忌著喬一,他還不能花很多時間和對方相處。
但這種時候,他半點高興的表情都不能泄露出來,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便成了濃濃的失落:「怎麼這麼突然,咱們這可才新婚沒多久,你這幾天天天練車,搞得咱們兩個相處時間都沒有,你們總監也是,都不知道體諒一下員工。」
不得不說,王承真是個出眾的演員,明明他不在家,他在外遇的刺激中享受得很,輪到他這裡了,就成了喬一的錯了。
喬一也不高興了:「瞧你這話說的,練車我不是為了方便么,我們兩個又不順路,總不能天天叫你載我,再說了,出差這種事情,我這不也是沒辦法。」
王承便放軟身段,主動討饒:「是是是,是我不對,那你這次出差要去幾天?」
喬一說:「大概十天半個月吧,好像是要辦什麼活動,反正下個月1號之前我回不來。」
王承喊出聲來,語氣很誇張:「這麼久?」
喬一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我覺得我出差你好像挺高興的。」
王承忙說:「哪裡有了,我明明就是不高興,不過剛剛想,出去時間久,總比一兩天來的好。我之前有次出差,連軸轉,剛回來又要出去,整個人都廢了。你就當好好出去玩,反正咱們現在也沒有孩子,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有句台詞怎麼算來著,做人嘛,開心最重要。」
似乎是覺得自己表現得還不夠完美,王承又補救說:「你什麼時候走啊,要我去送你嗎?」
喬一直起身來:「明天六點左右的飛機,我到時候直接從公司就走,不用麻煩你了。」
果然他還是喜歡端正地坐著,癱在沙發里感覺整個人都要廢了。
王承非常貼心地說:「夫妻之間還這麼客氣幹什麼,不過這麼匆忙,時間不夠準備吧,現在也不早了,那你先去洗澡,我去幫你準備行李,你早點休息。」
他的表現,簡直可以說是模範好丈夫了。要是對方每一次出軌,都因為內疚對原配更好的話,也可以理解被蒙在鼓中的原主泥潭深陷了。
喬一扯了扯領帶,也不好表現得太見外:「那你幫我把箱子和證件之類的拿出來,準備幾千現金和卡,其他的我自己準備就好了,不然我怕我找不到。」
既然王承這麼愛表現,他還能攔著對方不成。
次日下午三點,喬一和於昭見了面,他身邊還放著昨天王承給他準備的行李箱。
於昭頭一次做這種事情,看起來有點緊張,他昨天答應了喬一,是一時衝動,但事後想起來,倒也不後悔,因為當時媽媽的病情很緊急,要不是他趕到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可能病情就耽擱了。
只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然後做別人的假情人這種,對他難度來說有些大了,他硬著頭皮說:「喬先生,我是很想幫你,但是我感覺我現在看到王承,就想砸他的臉,你要我和他虛以委蛇,親親熱熱,我擔心演崩了,壞了您的事。」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擺在喬一面前:「這裡有王承和我的聊天記錄,應該都能作為他出軌的證據吧,如果告到法庭有需要的話,我也會願意出庭作證。」
「於先生,我想你誤會了,雖然電視劇里很愛演出軌凈身出戶的情節,但是我國的婚姻法里並沒有這樣規定,只是會酌情考慮出軌方是過錯方,在孩子和財產方面的判定會有一定程度偏向。」
為了順利離婚且不被王承佔便宜,這些天,喬一把國內婚姻的相關法律了解得十分透徹。
「因為政府鼓勵結婚生子,最新更改的婚姻法離婚的難度提升,即便他出軌鬧到了法庭上,基本上訴諸法院,也是勸和不勸分。」
雖然可以拿王承現在的工作來逼他一把,但王承學歷和能力擺在那,肯定不會為了一份工作放棄更多的財產。
而且王父是那種為了利益可以不要臉的鄉間潑夫,如果沒有處理好,對方肯定到處來鬧騰,他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做就要做得乾脆利落,快刀斬亂麻。
「那,那怎麼辦?」於昭二十多年來,戀愛都沒有談過,對鬧離婚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經驗。
喬一看了眼自己的行李箱:「我今天要出差。」
出差的事情是真的,他沒有騙王承。
「你的意思是?」
「你的母親生病做手術,需要一大筆錢吧。」
「其實還好,我之前給我媽買了醫保,可以報銷一部分,然後我之前攢了一筆錢,本來是想做生意的,現在拿來做手術。」不到山窮水盡,他不會輕易向別人借錢,大不了就是日子過的苦一點,只要人還在。
「這個情況,我希望你能夠隱瞞下來,令堂做手術的錢,我希望你把數額提高一下,然後向王承借錢。」
「啊?」於昭難以抑制住自己的驚訝,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研究過了,如果單純的出軌的話,只要對方不同意,我至少得耗上一年,但如果抓到他轉移婚內財產的證據,最多不超過一個月。」這個國度對私人財產的保護非常的看重。
別的錢,王承還可以辯解說是他知情的情況下,但是原配可能會借一大筆錢給小三的母親做手術嘛,當然不可能。
喬一再一次微笑起來:「為了和我結婚,王承幾乎沒有自己的個人存款,所以要借錢,他一定會動用家裡的共同財產。」
為了得到更多的東西,王承還是出了點錢的,他的所有存款,大概十萬左右,就是投入了那輛王承現在開的車。
剩下的存款,還有其他值錢的東西,可以說都是喬一帶過來的,因為喬一沒有刻意做公證之類的,現在差不多變成了婚內財產。
但想要借一大筆錢出去,還不讓作為妻子的他發現,王承肯定會選擇轉移財產。
人要是被為「真愛」付出了頭腦,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看她的樣子,方父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扮演了什麼角色嘛,他也覺得妻子的事情做得欠妥,但是當著眾位賓客和媒體的面,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自家人的臉。
婚禮被人打斷,神父也停止了念詞,神色很是尷尬。
連一向很會應付情況的虞柯也看向了陸一,用眼神尋求對方的意見和幫助。
他不是不會鬧,但是他不清楚陸一心裡是怎麼想的。說句實話,他現在只是陸一聘請的演員,一起行動得聽指揮。
陸一給了自己的新婚妻子一個安定的眼神:「秦阿姨,把晚來的客人帶到觀眾席,神父,請繼續。」
到底方川是方家的小公子,兩家明面上的交情擺在那裡,他也不可能叫保全把人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