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華山少主
“穿得還挺正式。”
葉擎審視程雙。
“嗬嗬，我還沒說你，你這是去打雜嗎？還穿這身劍奴服飾。”程雙回了一個白眼，“再怎麽樣，你也能稱呼林少主一句師兄啊，其他劍奴可沒這個資格……不對，以後你也得稱呼他為少主了。
“你現在去參加大典，這身衣服合適嗎？”
程雙臉色怪異。
說起來，和葉擎處了這麽久，總感覺這人很奇怪。
不講尊卑，更準確地說，對誰都不卑不亢，甚至算得上隨意，哪怕他有強大的後台，但自身實力不足，多少得有些自知之明吧？
也不對，沒有分寸的人，程雙見多了。
但沒一個像葉擎這樣，有莫大的自信，偏偏又不主動招惹是非，低調得很。
就是因為這種特殊，讓程雙心生好奇，才會和他交朋友。
“哦，忘記換了……不過也沒關係，我連配角都不是，隻是個龍套，站在角落，把我當個雜役都行。”葉擎聳聳肩。
“可是外人看來，會覺得你不重視，不尊重林少主，就算你和林少主交情不錯，最好還是回去換身衣服。”程雙搖搖頭。
“誰說我跟他交情不錯的？”葉擎一挑眉頭。
“嗯？我前些天，看他跟你有說有笑。”
“算了吧，人家那是看在嶽師姐的麵上，才跟我客套幾句。”
因為特殊關係，葉擎去拜訪寧雨秋，或者被嶽靈兒拉去看弟子切磋時，總會碰上那些高貴的內門弟子、真傳弟子，包括林坤。
主動對葉擎點頭微笑示意，都是看在嶽靈兒的麵子上。
平時遇到，可沒給葉擎好臉色。
在那些“天才”眼裏，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正常情況，哪有他們給低賤的劍奴打招呼的道理。
林坤跟葉擎顯示的善意，更多的是要裝出一副仁厚豪邁的形象。
葉擎看得透透的，沒有說破就是，雙方都沒有拿彼此當朋友。
“……你這，以前就算了，今後林坤是華山少主，地位僅次於掌門了，不會有壞處的。”程雙哭笑不得，半調侃道，“你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華山少主呢。”
葉擎攤了攤手，“給我我都不當。”
要不然，華山少主，還輪得到林坤？
“噓~你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有些話咱們私底下說就好，這大庭廣眾，別被內門弟子、真傳弟子聽到，痛扁你一頓，掌門夫人都偏袒不了你。”
程雙臉色大變，連忙一手捂住葉擎的嘴。
給他他還不當？區區劍奴嘴裏，敢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大言不慚，被人揍也是活該。
“走吧，快到時間了。”葉擎笑了笑，渾然不在意。
……
揚威殿，經過一番精心布置，張燈結彩，威嚴輝煌，透著一股喜氣。
大殿裏，嶽千山和寧雨秋立在大殿門口，等候著林坤的到來。
按少主大典流程，林坤會精心打扮一翻，錦衣玉服，展現出華山少主的偉岸形象，先到祖祠，祭拜一番華山曆代前輩英烈。
最後會回到揚威殿，給掌門、長老端茶行禮，嶽千山在當眾致辭一番，宣告林坤的地位。
嶽千山掃視廣場上的弟子們，時不時麵露幾分遺憾。
“夫君，事已至此，不必在掛懷，你和風遙師祖執念太重了，沒有所謂的絕世天才，四年前尋道鍾事件，隻是一場鬧劇，可能是有人故意戲弄，也有可能是問心路陣法出了問題。”
心有靈犀的寧雨秋，一眼就看穿嶽千山的思慮，她低聲提醒，“坤兒就是我們華山第一天才，他有資格當華山少主。另外如果那人真出現了，我覺得也不該再更改決定。
“眾目睽睽，還有九大派使者見禮，出爾反爾，除了讓我們華山再增一笑柄，還會讓坤兒徹底寒心。”
少主大典，其實是嶽千山和風遙苦尋當日那人無果，最終做的決定，用大典作為信號，無聲傳達信息，如果那名神秘人還想當華山少主，這就是最後的機會，逼迫那人主動現身。
但從華山大典前後籌備了一個月，始終沒有所謂的神秘人，來跟嶽千山坦白。
嶽千山沒有回答，轉移話題，“靈兒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估計在閨房裏哭吧，這妮子對坤兒暗生情愫，現在她知道坤兒要和琅琊閣千金聯姻，自然是傷心欲絕。”
寧雨秋埋怨地看著嶽千山，“你偏偏要棒打鴛鴦。”
嶽千山再次長歎一口氣，“這也是不得已之事，華山沒有天階高手坐鎮，風遙師祖始終卡在瓶頸上，無法突破。
“半年前三絕魔門歸來，門主秦千絕據說吞服了萬血丹，重回天階境界，還收服了藏匿在西南絕域的惡徒、邪道餘孽，如今已成氣候，很快就會卷土重來。
“不管唐淵是誰殺的，他死在華山，已和我們華山是死仇，將來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華山。
“我們必須聯合其他勢力，盡快提升實力。琅琊閣作為二流勢力的前列，又擅長煉丹，極好地彌補了我們華山的缺陷，能給華山供應大量的藥材、丹藥，慶幸琅琊閣千金對坤兒一見鍾情，要不然哪裏輪得到華山和其聯姻！”
聽到這，寧雨秋默然，一會兒才回應，“那隻能委屈靈兒了，天下才俊多得是，我找機會讓她出去多走動走動。”
兩人交談，陸續有高層也來到了大殿。
廣場上，外門、內門弟子齊聚，攏共接近六百人，浩浩蕩蕩。
葉擎也在其中，他簡樸的穿著，在人群中很突兀，有很多人皺眉掃視他。
不過，並沒有人找他麻煩。
站在角落，靜靜看著。
直至台階入口，出現一隊隊伍，為首青年長發披肩，劍眉星目，麵若潘安。
氣質瀟灑帥氣，一身素白長袍，腰配翠色玉訣，背一柄白色劍鞘的長劍，大步流星一步步走上台階，迎接眾人的注視。
赫然是林坤，如今的華山少主。
在一眾真傳弟子的簇擁下，猶如眾星拱月，越發矚目，引得一眾女弟子歡呼尖叫。
廣場上，弟子隊伍筆直讓開一條路，同時異口同聲，興奮地喊道，“少主！”
林坤嘴角噙笑，昂首挺胸，朝兩側人群，點頭示意，直至在嶽千山麵前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