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警告
林坤在嶽千山身側站定，麵對廣場上近千弟子，神采飛揚，豪氣萬丈。
大概像林坤這般天賦卓絕、劍法高超，名揚南域，是華山所有弟子們這輩子的夢想，可惜他們九成九注定平庸，淪為這些天才們的背景板。
嶽千山開始跟一眾門人、使者致辭，洋洋灑灑一炷香時間，大致是華山以前多麽艱難，現在境況大有好轉，出現了一位天才林坤，選擇他作為華少少主的原因等等。
盡可能襯托出林坤是百年難遇的天才，能帶領華山走向輝煌。
他說完，便是幾大長老，最後是此次大殿的主角林坤。
他意氣風發，迎接眾人注視，謙虛有禮同時不失霸氣，講述自己的計劃目標等等。
一眾弟子越發狂熱。
葉擎掏了掏耳朵，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他還以為能來混吃混喝，結果就聽這些領導老太太裹腳布一樣的宣講？
早知道就找個借口不來了。
“嶽師姐呢？她不是林坤最狂熱的迷妹嗎？”葉擎掃視一圈，在真傳弟子隊伍中，沒發現嶽靈兒，事情有些反常。
“哈哈哈，掌門千金啊？我猜她現在心情應該不好受。”
程雙似笑非笑，湊了過來。
兩人在人群角落，沒人關注。
“嗯？”
“你沒聽說……也對，這件事會在大典後才會宣布吧，林坤要和琅琊閣千金許秀秀聯姻，維係、加深華山和琅琊閣的友誼。”
程雙好歹是三代弟子，再邊緣，消息遠比普通弟子要靈通得多。
葉擎若有所思，“我那師姐所以傷心到不想參加大典？”
程雙聳聳肩，表示讚同。
葉擎抱胸沉吟著，倒是沒多大波瀾，反倒覺得林坤配不上嶽靈兒，至於心底一絲絲喜悅，連他本人都沒發覺。
突然，他感受到高台上的一道目光。
赫然是華山少主林坤，他已經宣講完畢，退後幾步，掃視眾人的反應。
哪怕葉擎居於人群末端、邊緣。
林坤沒幾眼，就發現這個“怪胎”。
他想不注意都不行，華山弟子都狂熱崇拜他。
唯獨這名劍奴，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局外人一般，林坤莫名地感到憤怒。
風輕雲淡？就你一個資質拙劣的劍奴，平時就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表現，不給任何弟子好臉色，要不是和嶽靈兒、師娘關係較好，林坤甚至都不正眼看他一眼。
而如今，自己成了華山少主，他還敢裝？
“久聞華山劍法一絕，林少主又是四代弟子中的翹楚，神劍山莊王金衣冒昧，想領教林少主劍法幾招。”
這時，廣場前方，一位豐神俊逸的青年，持劍站出，不卑不亢地向林坤發出挑戰。
華山弟子嘩然一片，“太無禮了！在如此大典上，挑釁大師兄，是來砸場子的？”
“可惡啊，神劍山莊不是一向和我們華山交好嗎？怎麽會作出如此行徑。”
“哼，自取其辱！林少主已經是地階下品了，十大天才，這什麽王金衣，都三十多歲了，就算有地階實力，麵對林少主時就不覺得羞愧嗎？”
弟子們的不忿此起彼伏，恨不得用眼神殺死王金衣。
“好！如你所願。”林坤一步踏出，在半空騰躍三次，落在了王金衣身前，溫和拱手，“比武切磋，點到為止。”
全場焦點下，林坤和王金衣兩人交手。
劍光爍爍，劍氣森然。
兩人有來有回，但全程林坤身法逍遙，劍如遊龍，輕易就占據了上風。
高台上，華山高層們露出莫名笑容，一點也不擔心會出意外，同時對王金衣的挑釁，也仿佛在意料之內。
“……”葉擎看了幾眼，搖搖頭，一來對這小孩子打架沒興趣，二來從中看出了一些貓膩。
王金衣根本沒用動用全力，卻一副竭盡全力的表現。
他再傻也明白了，這是華山高層故意安排的決鬥，故意讓王金衣襯托林坤啊？也不知道給了神劍山莊什麽好處。
哐當！林坤出其不意，一記瀟灑的“登高淩絕”，直接挑飛了王金衣的長劍。
“承讓。”林坤反手握劍，仁厚地衝王金衣拱拱手。
“華山林少主，果然名不虛傳！”王金衣回禮。
“激烈”的比武結束，大典也進入尾聲。
“走吧。”葉擎準備離開。
“啥時候高層也喜歡搞這種花樣，嗬嗬，令人唏噓。”程雙感慨一句，“葉擎，要不要喝酒，我昨晚從老陳那弄來一壇竹葉青。”
葉擎剛要答應，身後腳步聲傳來。
“葉擎。”負劍青年白衣白袍，在眾多弟子敬畏的目光下，他追了上來，一手按住了葉擎的肩膀。
十大真傳弟子之一吳陽，排名第八。
“吳師兄，有事？”
“嗬，是有點私事。”吳陽笑容和藹，看了看程雙，“程師叔，不介意我跟葉師弟講兩句吧？”
程雙微皺眉頭，在葉擎點頭示意下，他這才遠離了一些。
吳陽笑容轉冷，靠近，壓低聲音，“葉師弟，少主有話讓我轉達。”
“請說。”
“雲泥有別，以你這種低劣的資質，至今沒有踏入黃階，你該有自知之明，安分當個劍奴或者離開華山！”
“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那我直白點好了，阿諛獻媚，討好師父師娘沒用！你就是一條蟲，這輩子都沒法成為正式弟子。
“你要是想安穩度過往後日子，不要再接觸師娘他們，不要再可笑地掙紮了！否則，後果自負！”
吳陽笑容消失，惡狠狠瞪了一眼，隨即傲然離開。
“……”葉擎表情古怪，自己怎麽招惹到他們了？
“惹麻煩了吧？我就說你穿這身衣服不合適。”程雙盡管沒聽到內容，卻也偷瞄了幾眼，多少猜出來了。
“沒什麽，吳師兄是來邀我去喝酒呢。”葉擎浮現幾分笑容。
“死鴨子嘴硬。”程雙拍了拍他的肩膀，“需要幫忙就說，盡管我幫不了太大的忙。”
“你想多了，我不需要你幫忙。走，喝酒。”
……
當晚，淩風院，也就是真傳弟子居所。
林坤和其餘八名弟子徹夜狂歡，飲酒高歌，十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