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既見君,不思量(四)
突然感覺到了莫名其妙的奇妙的可怕,蕭綃有些不耐煩地說著:「我又沒有讓你們來找我,我自己在外面過得很好,也不需要你們陪著我,我有說過要你們跟在我身邊嗎,如果不是那個人,你們會這樣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甚至是保護我嗎?」
頓時玄羽有些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而玄塵也不知該如何緩解這個氣氛。
本來說好的是來接人去安全的地帶,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已經不是接人那樣的簡單了。
此時拿著包袱出來的沐兒看到幾人吵架的情景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蕭綃裝作沒有聽到沐兒所說的話,帶著有些哭腔沙啞的聲音繼續道:「我本來在忘憂谷待的好好地,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我也不會離開忘憂谷,我到了梅影山莊的時候,我有說過要你們跟在我身邊嗎,還不是他把你們安排在我的身邊,上一次我來雲國的時候,檸姐姐陪著我一起,可是這一次我自己一個人出來的,我是一個人,一直都是一個人,你們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呢,難道不就因為那個人嗎,在你們心中都有不能估量的分量嗎,我就是亂跑怎麼了,那也是我的自由。」
幾人沒有想到蕭綃的心裡居然會有這麼疑惑,間接性的針對著某一個人,玄羽原本還想說什麼,憋著嘴,不支聲。
旁邊的沐兒走近蕭綃拉著她的手道:「姑娘,彆氣了。」
看似安慰的話,實則上更加刺激了蕭綃,蕭綃冷冷的說道:「要走你們,我哪兒都不去,趁我現在還沒有改變主意的時候,趕緊走。」
已經生氣的蕭綃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一樣,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蕭綃發這樣大的脾氣。
玄塵見著這樣的情況帶著玄羽往外走,示意沐兒留下,沐兒點點頭會意,靜靜地站在一邊陪伴著蕭綃。
處於情緒中的蕭綃突然無聲的哭了起來,整個房間裡面充斥著蕭綃的抽泣聲,還有更多她的自我情緒因素。
也許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哭,只是覺得心裡真的很難受,憋得太久,有些難受而已。
沐兒放下包袱安慰著蕭綃道:「姑娘,別傷心了,要是主子知道了也會傷心的。」
沐兒顯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之中說到了什麼,提到了自己的主子,蕭綃的情緒立馬有些激動的說著:「我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一切,你要是想要留下來,就不要提他。」
沐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還是小聲地問:「姑娘,你到底怎麼了?」
蕭綃輕聲的抽泣道:「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錯了,你們一個個都在指責我,我不就是跑了出來了嗎,我不過就是想要知道他的傷勢究竟怎樣了,是不是真的有生命危險,難道就有這麼難嗎?」
沐兒有些聽不懂蕭綃所說的話,繼續寬慰道:「姑娘,別哭了,小心身子。」
蕭綃沒有回答沐兒,默默地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想到自己見到焚暮的時候,眼神之中沒有過多的歡喜,也沒有那樣的熾熱,更多的是寫滿了疑惑還有陌生。
這些都讓蕭綃陡然感覺到了一種心痛,莫名的心痛,想著想著自己也會哭起來,可是偏偏為什麼會著這樣子呢。
蕭綃埋著頭哭泣著,狠狠的發泄著。
沐兒看著這樣的情景也不好再勸下去,只有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等她傷心完了再說其他的事情。
出了客棧的玄塵和玄羽二人,走在大街上,玄塵無奈的說道:「你怎麼說了那些話,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釀成了火禍事,算了我們過幾天再來吧,這幾天暗中保護著。」
玄羽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哪兒知道,看她那小氣的樣兒,我原以為她多大的胸懷呢。」
「你還說呢你,還不嫌夠亂的,這事兒要是主子知道了,受罰都是輕的。」玄塵指責道。
玄羽打住,沒有說其他的話,主動承認錯誤道:「好,這件事情是我的嘴欠抽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玄塵看著玄羽第一次主動承認錯誤,哭笑不得,搖搖頭嘆著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就是,希望下次不要這樣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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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靖國的梅子軒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在和眭雪商量著事情,眭雪聽到一系列的消息之後感到異常的震驚,而且也沒有想到有些事情正在慢慢的潛伏出來。
眭雪一直都知道梅子軒的消息靈通,這一次的消息帶來了更大的意外,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此次梅子軒身邊的雲影也回來了,跟隨在梅子軒左右。
梅子軒道:「這些事情我已經通通告訴你了,接下來就是你的打算了,不過我有一事不明的是,凰北月為何對你有如此大的意見呢?」
眭雪納悶的笑了一笑道:「此事說話話長,不過後宮之中的戰爭從來沒有消停過,也包括現在任何時候都會每天上演爭寵的事情,我的母妃與凰北月的母妃同樣也是如此,不過一次爭執中無意間把她的母妃推到了,並且當場身亡,自此之後我母妃就受到牽連,而我被派送到其他地方,直到現在才回來,這一些事情在我看來也許是有人陷害,而當時其人都一口咬定是我母妃導致,百口莫辯的她只能選擇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也難怪,凰北月去雲國的原因看來也是想要找個機會除掉你,你應該想到過的吧?」梅子軒試探的問著。
梅子軒不經意間問著的事情必然都市先前都所知曉的事情,不然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胆更甚至去挑撥離間。
「去雲國那陣子,一路上她的態度我都看得很清楚,或許還是在恨中,讓她遠離是非也好,不過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選擇的是焚暮,我能夠想到的人我都想到了,卻沒想到焚暮會是她要選中的人。」
對待凰北月選中的人是誰,一開始許多人都關注著,大多數人都以為作為公主的凰北月一定會選擇一個皇子,可是令誰也沒有想到的事就那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凰北月給打破了。
梅子軒甚至私底下也打聽過關於凰北月的事情,眾所周知的無非就是那件事情,在靖國皇族裡面眾所周知的一件事情。
「那麼這樣一來也就很清楚了,我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圖,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為上。」梅子軒好意的提醒著。
聽到眭雪所說的這件小事,看起來不怎樣,實際上反面去思考,有很多突破口,而且這些突破口都是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當年眭雪的母妃害死了凰北月的母妃這件事情,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眭雪也清楚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放寬了心,認為畢竟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對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眭雪岔開話題的問著。
梅子軒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叫了一聲雲影。
雲影走出來道:「剛得到消息,南宮茗煙墜崖,現在焚暮正在四處找人查找下落,另外蓮國的定向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那件事情還是在兩國之間耿耿於懷之中。」
梅子軒點點頭問:「無幻,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你應該有必要知道,關於蕭綃的。」
眭雪帶著疑慮看著梅子軒,笑問:「難不成她和我還有仇?」
梅子軒淡淡的說道:「籬洛和蕭綃是同胞兄妹,而當年被帶出來的孩子其實是三個,另一個就是他。」
聽到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有些不可置信,眭雪有些激動的問著:「你說什麼?」
「我所說的全部都是事實,我和蕭綃其實被一起抱出來的,不過我是雲帝的兒子,而蕭綃和籬洛都是的兄妹,這裡面的情況相當複雜,一直以來也沒有跟你說,我只是先給你提一下,如今江湖上的事情也漸漸變得複雜多變,難免有朝一日我不能保證蕭綃的安危,我希望由你替我保護她。」
感覺到梅子軒從未有過的認真,眭雪有些不解的看著梅子軒,他的臉上的鎮定看不出什端倪來,反而多了一份從未有過的堅定。
也許是自己的錯覺,第一次見到這樣梅子軒,眭雪恍惚的大笑幾聲道:「說得好像不久就要死掉一樣,臨死之前還留遺言,逸塵,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你。」
逸塵,梅子軒的字,這個名字幾乎沒有人叫過,除了她,也只有她曾經那樣的叫過。
難免有些神傷的梅子軒連自己下意識走神都不知道,一邊的眭雪叫了幾聲都沒有回答。
眭雪輕搖了一下梅子軒的肩,梅子軒才收回思緒道:「可能是吧。」
淡淡的留下四個字,隨即離開。
雲影緊跟其後,眭雪都沒有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嘆了一口氣道:「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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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裡,焚暮被李文炘交到了他的寢宮裡。
一路上焚暮看著身邊路過的宮女太監都是低著頭快步的走過去,像是老鼠看見貓一樣快速的想要逃走一樣。
這後宮難道還真是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成。
來到李文炘所住的寢殿,李文炘正在忙著揮霍手中的狼毫。
焚暮見狀,也不打擾,靜靜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