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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既見君,不思量(六)

  蕭綃完全不知現在的狀況胡亂地哼著歌曲,焚暮看到這一暮有些哭笑不得,輕輕地把她擁在懷裡,輕聲道:「焚大哥一直在的。」


  蕭綃突然不安分的舉動漸漸變得靜止,匍匐在焚暮的懷中開始小聲的哭了起來。


  不一會又開始無理取鬧的捶打著焚暮哭道:「你說,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


  焚暮見狀有些不知所措,慌忙替她擦著眼淚,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內心一片溫暖見到了她就會傾然崩塌,也許她在他的懷裡就是會安分多一些。


  「我不過就是為了來找你,為什麼我來找你的時候,你卻這樣冷漠的對我,你還是我的焚大哥嗎?」蕭綃醉酒中傷心的哭說著。


  焚暮靜靜的不語,聽著蕭綃在他的懷中哭著,甚至拉著他的衣服緊緊拽著。


  過了許久,等著蕭綃哭累了,身子自然而然的癱瘓在了焚暮的懷中。


  焚暮無奈,把她打橫抱抱回了自己的府上,由於是深夜沒有多少人看到,但是終究是瞞不住一人。


  廖梵識趣的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焚暮和蕭綃。


  看著因為喝醉的蕭綃,焚暮冷靜的說著:「你說我忘了你,可我根本就記不起來我和你在哪裡見過,也不知道你從哪兒冒出來,更不知道你怎麼就喜歡上我了。」


  由於喝酒的原因蕭綃雙臉通紅,再加上又是冬天在外面吹了冷風自然而然看起來更加紅潤。


  焚暮看著她喝醉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仔細看著她的輪廓,絕美的容顏,雙眉微皺,一看就知道在煩心某件事情。


  嘴裡還不時的呢喃著,離得較遠的緣故,焚暮自然也沒有聽清楚。


  等到她睡著了之後,焚暮想著也該離開,畢竟男女授受不清,這樣孤男寡女獨處最會帶來一些流言蜚語,他一個人大男人倒無所謂,倒是她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


  焚暮想要起身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東西給拉住了,回頭一看是床上的人的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角。


  焚暮有些嘆氣的看著她道:「放在,我在的。」


  大概就這麼一句話,蕭綃的手竟然乖巧的鬆開了,焚暮重新把她的手放回了被窩裡面,出了房門。


  回屋的時候不忘焚暮廖梵派人前來照顧蕭綃。


  廖梵也沒有多說什麼,準備下去吩咐人的時候卻被焚暮叫道:「你辦好了事情之後,到我屋子裡來一趟,我有話問你。」


  廖梵想自己的主子今日是吃錯了葯了嗎,怎麼會如此晚了叫他去房裡,一般這樣的情況都是緊急事情,可是在今天看來卻有些太過尋常了一些,吩咐完了事情,廖梵自然而然下去辦好,焚暮也不會再多說其他的話。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萬萬沒想到的是現在已經快接近子時了,廖梵有些納悶得想著,但是沒有多問,只是答道:「是。」


  另一邊,凰北月開始寬衣解帶原本打算歇下,這時候有一個婢女敲門道:「公主。」


  凰北月看著看身邊的婢女道:「去開門。」


  外面喊道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留在焚暮身邊的一個眼線,那婢女見到凰北月行禮道:「參見公主。」


  凰北月道:「起來吧。」


  坐在床沿邊,繼續問:「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兒?」


  那婢女看了看身邊的人道:「奴婢今晚打聽到了一個消息,是關於將軍的。」


  提到有關焚暮的事情,原本就有些困意的凰北月頓時來了精神問道:「什麼事,說吧。」


  「奴婢問過今晚的家丁,他們都說看見了將軍抱著一個女子府上,並且在屋子帶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出來。」


  那婢女添油加醋的說著,凰北月越聽臉色就越難看,有些惱怒的說著:「今晚太晚了,明日本宮便去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狐媚女子入了將軍的眼,你先下去,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知。」


  那婢女立馬答道:「是,公主。」


  門重新被合上,凰北月嘴上嘀咕道:「我說過凡是我的東西,任憑你是誰我都會當仁不讓,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麼手段跟我搶。」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廖梵回到屋裡,看見焚暮正在耐心的看著書,廖梵上前道:「主子。」


  焚暮放下書平靜的問:「我是不是失去了記憶?」


  廖梵聽后,臉上陡然寫著驚訝二字,焚暮看著廖梵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自己所想都是正確的,只是一直以來沒有深入想過。


  若不是今日被李文炘叫道宮裡,聽到李文炘說了那些話,再加上自己今日在大街上居然會偶遇她,他想自己也不會如此多心。


  又加上廖凡在一邊有些奇怪的舉動讓焚暮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完全確定自己是否是完全是失憶。


  冥冥之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自己在霧裡看花一般,處於迷霧之中,每次看到那幅畫眉心都會勾畫出一些模糊的記憶,但是就是記不清,也想不起來那女子到底是誰。


  李文炘的那句話的的確確是刺激到了焚暮,按照他的定力沒有做出過余激動的表情已經是極限了,好在自己的內心定立足。


  李文炘子叫自己前往他的宮殿里絕對沒有好事兒,而且事出突然,論誰也沒有料到他會提起這件事情。


  在比如焚暮如果真的知道那些事情的時候,當場肯定會有很大的反應,但是卻幾乎沒有,所以李文炘的如意三盤算是打錯了。


  不過焚暮最終沒有料到有些事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塵埃落定了。


  廖梵透過焚暮的語氣之中無法判斷焚暮究竟在想什麼,只能按照本心的意圖盡量告知。


  「其實你之前受過傷的那次,恰好中毒了,而且那毒是叫噬心蠱,是一種蠱毒,再加上你受傷也是有劇毒的,所以引起了蠱毒發作。」


  廖梵簡單的說了一下,其實他也知道要是自己完全說了出來,一定會遭到焚暮的質疑,畢竟身為他身邊的人知道某些事情的重要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坦言,這絕對是一個錯誤,而且是禁忌。


  「什麼樣的毒會引起噬心蠱的發作?」焚暮低語著。


  顯然焚暮有些將信將疑的聽著廖梵的話,在他的認知裡面,蠱毒要麼是因為某件事情所牽扯在一起會發作,要麼就是兩種蠱毒混合在一起必然會引起一種蠱毒發作。


  細細想來自己並沒有情殤,更沒有因為某件事情而牽扯到一些,那麼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著。


  而且下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還是自己最為親密的人才會做到這樣周密計劃。


  可是這人會是誰呢?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就是,絕對不是廖梵。


  可是除開廖梵究竟回會是誰呢?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否跟著件事情有聯繫呢?

  看著焚暮沉思的模樣,廖凡知道自己的主子一旦進入沉思的狀態沒有一時半會也不會抽出思緒,再加上這件事情原本就比較複雜。


  南宮茗煙的事情雖然暫時是交給他來處理,但是廖梵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疑惑,也想趁此機會查查那人的底細。


  「主子,其實我覺的有些事情需要細查。」廖梵道。


  「比如呢?」焚暮問道。


  「只要是府上的人都應該徹查,包括屬下。」廖梵如實的說著。


  焚暮抬起頭斜睨的看著廖梵道:「你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看來你心中也是有疑惑的。」


  廖梵接著道:「屬下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就依你所言去辦吧,我相信你,你先下去吧。」焚暮淡淡的說著。


  廖梵有些心存感激的看著焚暮道:「是。」


  此刻廖梵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有多麼的信任他,他一定不會讓自己的主子失望,這一次一定會徹查諸多事情。


  廖梵離開之後,焚暮依舊坐在桌前想要靜下心看看書,一些煩心的事情卻陡然的湧入心間。


  尤其是今晚她對她說,你為什麼失憶了。


  這句話著實有些衝擊到她的內心,失憶二字不知該從何說起。


  如果真的要說失憶,焚暮最想忘掉的事情那實在是太多了,一連接一連的那些畫面像是噩夢一樣纏繞。


  每個日日夜夜的夜晚他都會夢中驚醒,十多年來沒有哪天不是安然無恙的睡著,總是在自己睡著之後就會醒來。


  夢裡他很清晰的看得到自己父母的慘狀,尤其是當年南宮家族被滿門抄斬的畫面到今日都是記憶猶新。


  可是在於焚暮看來這些事情都已經是存在他的記憶中的一部分了,是無法分割的。


  若真有什麼記憶失去了,那他一定是沒有太在乎過,輕而易舉的丟失的東西。


  記憶丟掉倒是可以找回,但是人卻不一樣。


  有的人錯過就是一生,總歸那些都是剛好的回憶卻在遣散中迷失。


  可是這些焚暮並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丟掉的記憶是什麼。


  那個女子究竟與自己的聯繫是什麼,對於焚暮來說已經是無關重要罷了,若真要是要有聯繫,當做普通朋友便好。


  為今之計已經不能允許他去想一些兒女私情,日子越來越臨近,反而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這個時候萬不能慌了陣腳。焚暮下意識的想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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