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情纏
“你做什麽?”
“流光現在明顯已經被心魔攝去了神誌,我們若不去阻止的話,隻怕會釀成大禍啊。”
“別急,不過是因為剛成功進階,丹境不穩,才讓心魔有機可乘,若強行打斷隻怕輕則跌落丹境重則有性命之憂啊,不要著急,你要相信他,他是你選中的弟子,下一任的掌門,心性不會太過脆弱的。”
“可是這.……我怕他會對靈樞做出什麽事來。”
“不會,這兩個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們之間的羈絆,這原也是我的本意,當時用強硬的手段據住流光關住靈樞,讓他們相互誤解,就是希望他們能夠通過這件事學會真正的相互信任,而不是讓他們的信任建立在一種脆弱到近乎病態的依賴感上。”
“不破而不立,靈樞他是時候該長大了,眼看著大劫將至,靈樞的心智還不夠成熟。”
“流光也需要再多些曆練啊,師弟,或許,你應該在給他們加把火。”
一片漆黑的大殿中,兩個身影簡單的交談了幾句以後,就沒了聲音,雙雙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殿正中的那麵水鏡上的景象中了,臉上皆是一陣嚴肅。
青玄長袖一揮,青光拂過,瞬間幻滅,莫忘局囚禁靈樞近三年的結界消失了。
沒了結界的禁止,流光眼中的狂亂徹底的占據了他的思想時,全身暴走的靈力不受控製的外溢出來。
恐怖的來自結丹修士的威壓鋪麵而來,門內毫無防備的靈樞除了隻來得及感受到危險的同時快速的向前一撲外什麽也做不了,身體的行為更快過思維,纖弱的身影就如同一隻折了翅膀的蝴蝶,身形一動,寬大的水袖如同羽翼一般張開,而後又隨著他的下落,零落的墜在地上。
狼狽的他不自覺的抬起了頭,眉頭皺成了一團,他身上的靈力忽然之間全部消失了。
碰——
石屋的木門被一隻腳從屋門外狠狠地踹開了,靈樞隻來得及回頭,注視那個三年不見得人。
高大的黑影擋住了門外大部分的光線,屋外的北風雪花因為這一陣大動靜湧進來了不少,森冷的寒氣無端的讓人覺得害怕,尤其是當靈樞一抬頭的時候看見的那個人布滿了血絲的雙眼時,手足如同被沁在了冰水中一般,冷徹透骨,這樣的一雙眼眸,如同噩夢一樣的降臨在他的身上。
十年前,就是風清擁有著這樣一雙眼睛,單手卡在他的脖子上想要掐死他,那種溺水的感覺一隻揮之不去。
即便眼前的人是流光,他明明知道這個人就是流光,一個不舍的傷害他的人,心卻依然如同被什麽緊緊地撰住了一樣,疼,害怕,兩種情緒交織成了一張無形的黑網,將他籠罩在期間。
“你……要做什麽?”
伴隨著門口那個人一步一步靠近的步伐,被結丹修士所散發出來的威壓,壓製的全無反抗之力的靈樞,隻能強撐著額角流下來的汗水,撐著手臂,往後一點一點的退去。直到筆挺的脊背,頂到了身後的那個床板上,在退無可退,他隻能咬著牙,臉色蒼白的看著流光的靠近。
眼睜睜的看著那隻修長結實的手臂伸向他,提住他的腰,向後一拋。
他的身體就自由落體的砸在了床上,還好床上的褥子他鋪的一向很厚,軟軟的並沒有什麽實質上的痛苦,隻不過後腦勺磕在了一個角上,有那麽一瞬間他的腦子中一片空白,有些發蒙,睜著朦朧的眼,半天沒動彈。
屋外的那扇被一腳踹開的黒木門,基本上已經報廢了,般剌剌著垂下來了一半,隨著風發出嘎吱嘎吱格外瘮人的聲響。
屋外還是亮的,接著窗子透進來的微光,靈樞那雙茫然的眸子,黑澈澈的倒映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臉,迅速的靠近,隨即一個重壓那個高大的身影附了上來,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卸下自己的腰帶,毫不留情的將他的雙手拉高綁在了身後的床欄上。
“靈樞,我也不想要這麽對你,可是這是你逼我的。”
“你根本沒有辦法想象,三年的時間,一千個日夜,我那麽努力的結丹,那麽努力的修煉,就是希望能夠早一天出來,早一點看見你,可是你卻這般對我,不想見我?叫我滾嗯?”
“你做夢,原來年幼不懂得情的滋味,既然現在你讓我懂了,那種痛得含義,就休想我會在放過你。”
話音未落他就低下頭擒住靈樞完美的唇形,狠狠地翻攪著他的口腔,心裏巨大的悲傷就如同找到了一個可以宣泄的口子,種種負麵的情緒一起的奔湧上來,難受的,悲傷地,憤恨的,難以理解的,摧毀了他心底最後的那一點遲疑,使他的動作更加狂野了起來。
“住手,你.……。”
映入到靈樞眼中的隻有那雙眸子,深刻入骨的痛,望著他是求而不得的渴望,讓他放起了掙紮。
在流光淩亂的親吻中,靈樞好看的星眸慢慢的布上了一層霧氣,雙頰染上了緋紅。
理智漸漸地回歸到了他的腦海中,是另一種不同的境界,就像身體與靈魂分開了一樣,靈魂清醒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他的唇下麵色緋紅,腦裏麵因為極度缺氧的感覺而眼前有些發黑,雙手因為被束縛住,就連掙紮起來的動作,都變得有心無力,整個人就如同一隻幹涸在岸上的魚,無力的開闔著,手腳冰涼。
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撇過頭去,不想看見此刻的大師兄,一個被自己的心魔主宰的人,不是他的大師兄。
他的大師兄不會這麽將他壓在床上,這麽粗魯的揉弄他,更不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身上的衣服都撕做一條一條的,發出壓抑的低吼聲,啃食著他脖頸下麵那處柔嫩的皮膚。
就算他以後不想再看見大師兄,但在他記憶中那個溫暖而又正直的人,也不會做出現在這樣的事情,這個人不是他的大師兄,流光剛才都說了什麽他沒有去聽,隻是自己一個人靦腆在自己的世界,一滴晶瑩的水珠慢慢的滲出了他緊閉的眼角,絕豔的美貌在那人眼中更形成了一種震撼的感覺。
那隻在他身上肆虐的手,剝了他的外衫,褪了他的下褲,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狂野的留下了一串串的青紫。
然而此刻卻不知為何停了下來,在沒有了動作,流光整個人都呆呆的看著靈樞含淚的臉龐,不在動作,布滿血絲的眸子,慢慢的退去了裏麵觸目的紅,以及那份失去理智的狂野,取代的是墨也宣不開的黑。
那裏麵糾纏著的是靈樞從來沒見過的情感,濃鬱而又深沉的纏綿,就那麽貪婪的看著靈樞的麵龐,每一分每一寸,想要深深地刻入自己的腦海中,熟悉的刀削般的線條,三年的時間,他改變了,他亦沒有變,靈樞還是那個靈樞,高傲倔強,即使麵對這樣的事情也不肯低頭,隻會倔強的咬緊了牙,不出一聲。
流光怔怔的支撐著身子看著身下的人,蜜色的胸膛因為壓抑著什麽,發出一聲粗喘混雜著痛苦,他的額角滲出了不少的汗珠,一滴汗水順著他肌理分明的線條滑下,啪嗒一聲,落在了下方靈樞的胸膛上。
靈樞閉著眼睛,咬著牙,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那股撕裂的痛楚。
可是什麽都沒有,唯有那人帶著憐惜的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他的眼瞼,吻去了他眼旁的淚痕。
兩個人靜靜地僵持著,就那麽不動,屋外的一股冷風掛了進來,吹得他一陣瑟縮。
等了許久,靈樞的心頭縈繞著淡淡的不安,緩緩地掙開了眼睛,那雙眸子,屬於流光的好看眸子,光華流轉,正看著他,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大師兄回來了,那雙黑耀耀的鳳眸中,閃爍的是他熟悉的溫暖,憐愛的目光中帶著隱忍,以及深可見骨的傷痛。
“大師兄……。”
“對不起,靈樞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麽對你,但,我也會覺得不安,今天我隻想求一個結果。”
流光抿了抿唇,俊秀的臉龐上拉扯出一條條剛毅的線條,若不是兩人現在姿勢太過於曖昧,滾燙的皮膚還緊貼在一起,也許他說的這些話會顯得更有誠意一些,不過顯然他的痛苦並沒有讓他注意到這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讓他沒注意到靈樞漂亮的眼中閃過的怒火。
“你想求什麽結果?”
“我隻想求一個結果,告訴我,為什麽不想見我,是因為當時我對你做出了那些事麽,就算當時那種情況你是迫不得已的,但也是你先招惹我的。”
“放手,明明你才是那個先離開的人。”
“是你先招惹的我,我不會放手的。”
流光緊繃著臉蜜色的皮膚上麵開始蒸騰出一陣陣汗水化成的白霧,原本已經逐漸清明的雙眸由於靈樞再次激烈的掙紮而潰散,紅色的光芒閃過,心神失守,鐵臂擒住靈樞的腰,狠狠地沉下腰。
“啊——。”
靈樞明媚的眼眸瞬間渙散起來,一陣劇痛,他的自尊與驕傲讓他不得不將即將出口的痛吟都咽回去,他死死咬住了下唇,含著濕潤的魅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願的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孤獨的世紀中,任由身體與他一同沉入在夾雜著血與痛的欲望中。
他不知道這麽逃避有什麽意義,卻想真正的能夠與流光在一起一次也很好,就當作是最後一次的放縱也好。
他害怕去揭開那些讓他疼痛的傷疤,事實卻再一次讓他跌入深不見底的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