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你還指望她嫁的出去?
齊妙聞言,氣的不行。尤其是那個梁敏霞,明顯就是來找茬。
欠教育的玩意兒!
氣呼呼的站起身,推開外屋地的門,然後看著她們母女倆,清冷的說:
「梁敏霞,不會說話你就閉嘴。什麼叫這房子是我爹買的,你看見了?你抓著了?還是你有證據了?別嗞著一口大黃牙在那哇啦,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話音剛落,齊妙就看見王氏沖她走了過來,看架勢是要打她。齊妙冷「哼」一聲,往旁邊閃了一下。王氏撲空,但也沒有摔倒,食指指著她,哆哆嗦嗦的說:
「你……你個小丫崽子。怎麼跟你老姑說話呢?沒大沒小,沒老沒少,你娘就這麼教你的?」
「你說話就說話,別沒事兒帶家長。我娘教我怎麼了?至少我知道禮義廉恥,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齊妙沒慣著,直接反駁。
「她剛才說話你沒聽見?編排她親哥哥,說她哥哥藏私、買房子。還沒嫁人呢,就這麼能傳老婆舌,你還指望她嫁的出去?」
「你——」
王氏氣急,梁敏霞是她眼珠子,她這輩子就指望閨女嫁個好人家,然後她好跟著享福,如今齊妙居然這麼說,那可是嗆了她的肺管子。
想都不想,抬手就打。
齊妙原想躲開,沒想到曹氏竟然擋在了她的面前。那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曹氏的身上。
齊妙氣的不行,奈何曹氏狠狠抓著她,不讓她靠前兒。
梁敏霞見曹氏出來了,狠狠翻了個白眼,尖聲細語的說:「喲!三嫂在呢啊!我還以為三嫂不在呢!」
「霞兒,你雖然是我的小姑,可做嫂子的也不得不問你一句。你說你三哥花錢買的房子,此話當真嗎?」曹氏很平靜,一臉平靜的看著梁敏霞。
齊妙一臉懵,不知道這曹氏到底要做什麼。
梁敏霞冷「哼」一聲,不甘示弱的道:「這還用說嘛,這房子最起碼得三兩銀子吧。她分家連個房子都沒有,怎麼就裡正好心,給她房子住?」
「娘,您也這麼認為嗎?」曹氏沒理會她,而是瞅向了王氏。
王氏態度不好,但也沒有咬死,嘆口氣,說:「認為什麼認為。你們有什麼自己不知道嗎?問我做什麼?」
說著,邁步進屋,就像進自己家一般。
外屋地的鍋內,板油正在靠。王氏連瞅都沒瞅,直接進了裡屋。一進裡屋就炸了廟嘍,頓時惡狠狠地罵道——
「好哇,裝著一副孝順的德行,居然……居然……曹秀梅,你跟我滾進來!」
梁敏霞一聽母親這話,美滋滋的就往屋裡進。還特意沖曹氏挑了下眉頭,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齊妙惱了,邁步跟著進屋,曹氏也趕緊跟上。娘倆進屋之後,王氏手裡摸著那紅色的錦被,梁敏霞則是摸那水粉色的布匹。
娘倆的眼神里,恨不得冒出光來。
見她們母女進屋,王氏收回手,板著一張臉指著炕上的東西,興師問罪!
「說吧,這東西哪兒來的?」王氏話雖沖著齊妙說,可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曹氏。她早就懷疑這媳婦兒藏私,如今……果然讓她看到了。
曹氏低頭,輕聲地說:「娘,這是妙兒去鎮上買回來的。」
「我知道買回來的。錢呢?銀子呢?哪來的?齊妙,你說——」王氏厲聲高吼,好像被人偷了銀子一般。
齊妙冷笑,走上前把梁敏霞手裡摸得錦緞搶下來,隨手扔在炕里,說:「哪兒來都跟你沒關係。我分家了,梁老太太。」
「混賬,眼裡還有沒有長輩?」王氏端著奶奶的架子,質問著。
梁敏霞眼睛沒離開那錦緞,嘴裡也不依不饒的說:「三嫂,看看你養的閨女,都跋扈成什麼樣子了?還像個女兒家嗎?」
「我跋扈?我再跋扈也比不上你啊梁敏霞。」齊妙不甘示弱,「你自己小日子的血褻褲都讓我洗的時候,你忘了?啊?」
「你——」
「啪——」
響聲傳來,驚得曹氏趕緊抬頭。梁敏霞倒抽了口涼氣,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
齊妙穩穩地抓著王氏手腕兒,嘴角輕蔑的向上揚起,道:「怎麼,我說出來你臉上無光了?覺得自己沒教育好女兒,愧疚了?」
「梁桂香,你別欠揍!」梁敏霞狠狠地說著。雙手掐腰的架勢,跟王氏如出一轍。
齊妙白了她一眼,冷笑。欠揍?不知道誰欠揍呢。隨後看著王氏,警告的說:
「你今兒敢打我一下,我就讓你爬著出去。」
「你敢,我是你親奶奶!」王氏想抽回手,奈何丫崽子勁兒太大,抽不回來。滿臉驚慌的瞅著,心裡竟然慌了起來。
平時老太太在梁家耀武揚威,沒有人敢忤逆她。可是今兒——
齊妙撇嘴,一臉不屑的看著她,說:「親奶奶?親奶奶把親孫女賣去窯子?啊!」
「我……我那是……」
王氏語塞。齊妙狠狠甩掉她的手,挑眉說道:「老虔婆,你給姑奶奶我記住了。姑奶奶現在分家、姓『齊』。不再是以前的梁桂香,任你打罵的那個!」
「你——」王氏倒抽了口涼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梁敏霞扶住母親,瞅著眼前的丫頭,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你是誰?你不是香姐兒。香姐兒不敢這麼說話,她沒這個膽子。」
齊妙聽了頷首,大大方方的仰起頭,把脖子上的那抹青紫傷痕漏出來,指著說:
「對啊,我不是梁桂香。以前的梁桂香已經在梨香園上吊了,難道你們忘了?我是齊妙,齊!妙!」
陰沉的臉,低沉的聲音,再加上脖子上的傷。
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王氏渾身哆嗦,梁敏霞緊張的眼神四處亂瞟。再看曹氏,眼淚簌簌的落下來,楚楚可憐。
齊妙側身坐在炕上,平靜的瞅著王氏跟梁敏霞,淡淡的又說:「這個家不歡迎你們,趕緊走吧。娘,鍋里的板油差不多了吧。」
「哎喲。」曹氏驚呼,忙出去看鍋。
梁敏霞緩過神來,盯盯的瞅著齊妙,心裡想著該如何把那錦緞搞到手。正琢磨著,院子里傳來了梁安的聲音——
「妙兒回來了啊,怎麼樣?東西都買齊了嗎?」
梁敏霞聽到這話頓時竄了出去。站在外屋地門口,大聲的說:「三哥,你居然藏私,居然給香姐兒銀子。」
齊妙跟曹氏聽到這話,頓時心裡「咯噔」一下。怎麼都沒想到,梁敏霞居然會出去詐梁安。曹氏咬著后槽牙,忍著不吱聲。
齊妙要說話,沒想到王氏竟然捂著她的嘴。使勁兒掙脫,掙脫不掉,心一橫——
「你胡說什麼呢?我哪有銀子給她。我要是有銀子給她,還用巴巴的自己箍爐子?」
「啊——」
梁安的話音剛落,王氏的慘叫聲頓時傳來。梁敏霞又急忙的衝進屋,曹氏鬆口氣,忙用袖子擦額頭上的汗。
齊妙在屋內,滿眼寒光的看著王氏,說:「下次,你要是再敢捂我嘴,我就把你的肉,全給你咬下來。」
王氏疼得不行,手上赫然一個血糊糊的齒痕。梁敏霞見了麻爪,不停地說著「怎麼辦」、「怎麼辦」。
梁安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母親跟閨女的樣子,咽了下口水,沒有上前。
一邊是閨女,一邊是母親。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沒法管。
王氏看著三兒子,失望的搖搖頭,道:「三兒啊三兒,你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啊你。你……你不孝啊!」
哭意十足,哽咽在喉,滿身都是戲。
齊妙看著她的樣子,儼然北電、中戲的導師。嘖嘖嘖……冷「哼」一聲,說:
「你不請自來我這兒,又是要打我又是捂我嘴,現在又說我爹不孝順。我爹怎麼才算孝順,打死我唄?我這脖子的傷,還用給你看看不?」
齊妙怕梁安難做,直接開口先說著。如果任由王氏白話,就真的把梁安架到了「不孝」上。
梁安瞅著閨女脖子下的勒痕,心疼不已。把手裡箍好的小爐子放在地上,來到跟前,摟著閨女,說:
「娘,孩子已經分家另過,您還想怎麼樣。她今兒買東西的錢是縣太爺夫人給的,這事兒咱們里正知道。人家孫師爺特意說的。」
王氏抬頭,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隨後梗著脖子,把血淋淋的手拿到他面前,道:
「三兒啊,你瞅瞅,瞅瞅。就算她分家了,她把我咬傷,是不是得給點兒銀子?」
我靠!
齊妙很不得上去狠狠踹她,要不是梁安在跟前,她都能抽這個老虔婆。什麼玩意兒,一聽兒子說實情,居然腦筋打了她銀子的主意。
曹氏從外屋地走進來,然後十分平靜的瞅著當家梁安,說:「孩子他爹,霞兒說你掏錢給閨女買了房子,你錢呢?為什麼不給我?你居然跟我藏私,是嗎?」
「啊?我……」梁安一臉懵逼。
王氏疼的蹙眉,不知道兒媳婦要做什麼。
齊妙見到如此反轉,也是一愣。娘親這是……
「娘,我嫁進梁家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管怎麼樣,我給梁家添了一兒一女。如今孩子他爹有外心,我必須要好好說道說道。」
轟——
曹氏這話說完,王氏頓時傻了。她心知這三兒媳藏私,可是沒有證據,說不得。但是老閨女的確說了三兒子,這……這……
梁敏霞不知悔改,朝地上吐了下口水,道:「裝給誰看呢?你說道就說道唄,我就說了,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