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你是本世子的女人
悶頭扒拉飯,吃好以後下地,穿鞋。
反正她爹不疼、娘不愛,大不如趕緊倒地方,讓他們夫妻倆好好甜蜜甜蜜。
曹氏看著當家的,推了一把開口道:「你送閨女去。我在家收拾,記得打個燈籠。」
「知道了,能不送她嘛。」梁安又喝了一大口酸菜湯,跟著下地、穿鞋。
齊妙還真懷疑,如果親娘不要求,她這個爹爹會不會送她?
爺倆離開,曹氏把飯桌撿下去。收拾好裡屋之後,在外屋地刷碗。
最後一個碗擦乾淨、放好,院子里傳來了掛門栓的聲。
這麼快就回來了?
梁安拉開門進屋,看著忙活的曹氏說:
「王大力那院子挺大啊,當時金山大哥咋沒想把那房子給妙兒呢。要是給了,咱們就不用再另蓋了。」
「那房子咋地都是人家的,又不歸他管,怎麼可能給妙兒。」曹氏說完,關上碗架子。
走到他跟前,把燈籠拿過來,掛回原來的位置。
梁安從後面一把摟住曹氏的腰身。
成親這麼多年,帶著女兒回來以後,基本上最近幾年,他們都沒有自己的空間。
曹氏被摟的有些心神蕩漾,收回手在他黝黑的手背拍了一下,嬌嗔的說:
「別這樣,我還沒收拾完呢。」
軟香在懷,梁安若是能忍住,那就真不是帶把兒的。喘著粗氣在她耳畔,輕聲呢喃的說:
「梅兒,你不想嗎?孩子們都不在家,難道你不想,嗯?」
曹氏秀的臉通紅,略微掙扎了一下,沒有反駁的說道:
「那也得等我收拾完。明兒炸丸子,蘿蔔、粉頭都沒準備呢。睿達家的一早就過來,我得……唔——」
梁安把她從懷裡轉過來,迫切的穩住她的唇。好一會兒才開口她,喘著粗氣說:
「不急,明兒早上再說。有睿達家的幫忙,很快的。」
說完,彎腰把人抱起,大踏步進了裡屋……
齊妙坐在炕上。看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白淼,咬著嘴唇,擔心地問:
「你自己去……沒事兒嗎?」
「習慣了。」白淼酷酷的回答。
自打白天跟她攤牌之後,就再也不用刻意隱藏。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唯唯諾諾、柔柔弱弱的女子。
齊妙看著她,聳肩一下,抿唇又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明兒一早……可得回家呢。」
「你不用等我。做了早飯,喂完世子爺就可以走。」
白淼說完,拿著黑紗蒙住自己的鼻子跟嘴。與電視里演的差不多,特別酷。
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被她瞅一眼,汗毛都能豎起來。
或許,這就是電視劇里樣的那種威懾吧。
收拾妥當之後,白淼頭也不回的走了。
齊妙不能繼續留在這兒,吹滅蠟燭、起身跟她一起走。將院門掛好后,去了獨孤寒住的屋子。
怎麼說人家都是因為哥哥受的傷,她理應過去照顧。如果他醒了,或許他們還能好好談一談。
推門進屋,外屋地的火還在燒。齊妙走過去又添了幾塊柴,這才進裡屋。
先把蠟燭點上,簡單拾掇了一下箱蓋,這才有心情仔細打量屋子。
白天那會兒過來,事情太多讓她措手不及。這會兒沒事兒,倒是可以好好瞅瞅。
這屋不是正房,按照七家屯的規矩,這屋應該平日里放糧食才對。
白淼沒那麼多的糧食,所以這屋子就那麼空著。
看的出來,獨孤寒過來,她有收拾過,屋內並不臟。
炕上鋪了全新的褥子。伸手一摸,特別柔軟。跟自家用的,明顯不一樣。
炕上的人還沒有醒,仍舊再睡。不過嘴唇上的紫色已經褪去了,應該是人家的傷葯起了作用。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屋子,齊妙呆的很不舒服。
雖然現代人沒那麼多講究,可是……可是面對昏睡的獨孤寒,她還是有壓力。
那種無形中的壓力,壓得她有些局促。
想了一下,搬了把椅子坐在跟前,伸手扣住其腕兒脈。
還行,比白天查看的時候,要穩定許多。
「水……水……」
微弱的聲音,讓齊妙抽回手。箱蓋上有茶具,爐子上溫著水,倒了一杯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起,然後一點一點的喂著。
照顧病人,那是她的老本行,沒什麼可難。
一杯水喂下去之後,獨孤寒緩緩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之後,又說:
「餓了。」
睡了一整天,這會兒肯定會餓。
齊妙起身來到外屋地,灶台旁用盤子蓋了個盆。掀開盤子,竟然是白米粥。
沒想到白淼走前,竟然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拿了個勺,端著盆進屋。舀了一小碗,重新坐回椅子。勺子攪合著米粥——
一下,一下,一下……
「再攪,粥泄了。」
呃……
獨孤寒的清冷聲音傳來,讓齊妙不禁暗自惱火。
這是怎麼了,竟然一點都不洒脫,都不像她新新人類齊小妙了。
深深吸一口氣,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
可又苦逼的發現,沒給他墊起被子,人家還躺著呢。
我靠,這是要幹嘛!
無奈之下放下碗,拿著炕里的那床被子疊好,然後放在他身後。
扶著的時候,二人距離很近。彼此能聞到彼此獨有的氣息。齊妙躲閃著他的目光,心裡多少有些想要吐槽。
白天那會兒他們都說他得子時左右能醒。這才多久就醒了啊,果然禍害遺千年。
獨孤寒看著躲閃他的小丫頭,促狹的道:
「你怕我?」
「怕你幹啥。」齊妙本能反駁。
不過底氣不足,效果差強人意。
一床被子不夠高,又把枕頭放上。重新坐回椅子,交疊著腿,舀粥喂他。
獨孤寒喝粥,但一雙眸子根本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如此紅果果的眼神,讓齊妙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一碗粥喂下去,獨孤寒看著她,無辜的又說:
「沒吃飽。」
老天,這就是故意整她的吧。一臉哀怨的看著他,瞅著手裡的白瓷碗,沒有任何動作。
「你該不會認為一碗粥,就能填飽本世子的肚子吧。」
獨孤寒挑眉,仍舊揶揄的語氣。
齊妙撇嘴,悶頭又舀了一碗,坐回原位繼續喂他。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跟他單獨相處,她就有些害怕。
這算是他們第四回見面,除了第一次還算愉快,那兩次都……
粥吃到一半的時候,獨孤寒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齊妙看著他,微微蹙眉的說:「不許剩。白淼家沒有雞,剩了沒人吃。」
獨孤寒聽到這話,直接伸手把碗勺拿過來,三兩下就把粥吃進了嘴。
齊妙氣炸了,伸手虛點著他,怒火中燒的低吼著:
「你特么能自己動手,為啥不自己吃?幹嘛讓我喂,憑啥我喂你啊。」
獨孤寒瞅著滿面怒容的齊妙,淡淡的說:
「因為你是本世子的女人。」
「我……」
齊妙無語了。把他手裡的碗拿過來、放在一旁。「猛」地俯身面對他——
臉靠前,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小妮子認真看著他的眸子,咬牙切齒的道:
「你給姑奶奶看清楚了,我沒留頭呢,更沒及笄。怎麼,世子爺想孌童嗎?」
「如果是你,也未嘗不可。」獨孤寒直視她,緩緩開口說著。
一個怒氣沖沖,一個慢條斯理。
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齊妙明白,他這麼說無非就是激怒他。本想不上當,可是……瞅著獨孤寒,惱怒的開口道:
「我告訴你,咱倆就一點可能性都沒有。我未來要什麼樣的男人,我現在還沒規劃呢,可即便規劃也不會是你。你明白嗎?」
「齊妙,你是不是忘了本世子說的?」獨孤寒挑眉,聲音清冷的猶如雪窖冰天。
齊小妞兒翻了個白眼,重新坐回椅子之後,稍微平復心情,說:
「我沒忘,你那天晚上說的話我都沒忘。就因為沒忘,所以我才會覺得尷尬,不舒服,不自在。明明我們能成為朋友,為什麼非要強人所難?」
「你不知道原因?」獨孤寒反問。
齊妙深吸一口氣,手指敲著膝蓋,好笑的又說:
「獨孤寒,你是天之驕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再說了,一個男人到了你這個歲數還有第一次,你覺得很光榮嗎?別因為那可笑的處男情節,就巴巴的捆住自己,多丟人啊!」
獨孤寒沒有說話,但面頰卻是紅的。她話里的那四個字雖然第一次聽到,可卻明白是什麼意思。
女子沒經過人事兒稱之為處子。
那麼男子自然就……
齊妙起身,在屋裡踱步幾下,站在窗戶處,又沉穩的開口說:
「其實你對我根本不是喜歡,只是因為……」
「本世子從來沒說過『喜歡你』。」獨孤寒清冷的回應。
齊小妞兒轉身,盯盯的看著他攤手,說:「那不就結了嘛,咱們倆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在一起。那不就是怨偶嗎?」
「有些時候,本世子的身份,就是要娶一些不喜歡的女人。」獨孤寒淡然地說著,眼神有些許孤寂。
齊妙聽了有些同情,聳肩一下表示無奈。
「沒錯,你確實有很多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