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你擔心他們的醫術
成陽王邊說邊揉手,幫助雙手恢復。
齊妙看著他,輕嘆口氣,略有些擔憂的說:
「王爺,您現在的身體不似從前,所以一定要格外注意。酒、氣,是陽亢大忌,您可千萬不能再沾染。」
成陽王看著齊妙擔憂的樣子,無奈的點點頭,說:
「好,本王盡量。」
「不是盡量,是必須做到。」齊妙強調著。「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怎麼可能事事都面面俱到。缺一點,也不是不可以的。」
成陽王看著自己說大道理的小丫頭,擺擺手不再說了。
說多無意,如今對這個女娃娃來說,他只有乖乖配合,才能讓她滿意。
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接著書房門被推開,獨孤寒風塵仆皮的站在門口,邁步進來。
跟平常沉穩的他不一樣,這會兒滿臉嚴肅,眉頭緊蹙,嘴角緊抿。
進到書房內,看到一臉輕鬆的父親,還有一旁站著的心上人……
好像沒事兒吧。
即便如此,也不敢掉以輕心,走上前沖著成陽王抱拳行禮,恭敬地說:
「父王,您怎麼過來了。」
齊妙聞言面露無奈,這獨孤寒一向情商低,今兒居然出現了負分的情況,真是……
唉!
成陽王看著沒良心的兒子,重重打了個「唉」聲,說:
「怎麼,父王就不能來了嗎?」
獨孤寒恭敬低首,輕聲的解釋說:
「孩兒不是這個意思。」
這是齊妙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獨孤寒,恭順,禮貌,小心。
看的出來,他們父子的感情很好,不然不會這樣。
見兒子這般,成陽王也沒再戲弄他,雙手握拳再鬆開,來回幾次之後,說:
「那事兒處理的怎麼樣,確定第三根有問題了?」
獨孤寒點頭,沒有出聲。成陽王重重嘆口氣,喃喃地說:
「獨孤靖陽倒是留了一手,你可進宮,問出第三根的下落了?」
「還沒。」獨孤寒搖頭回答。餘光不時撇著齊妙,確定她是否無礙。
都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這兒子大,好像也夠嗆啊!
成陽王見世子爺沒出息的樣子,擺擺手,說:
「放心吧,本王沒欺負她,不用那麼偷偷摸摸的看著。」
如此調侃,頓時讓兩個年輕人都紅了臉。
獨孤寒即便再不理會世人看法,但如今這人是他敬仰的父親,那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啊!
齊妙就更是了,本來就害羞,被成陽王這麼說之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著倆孩子的窘態,成陽王十分受用。當然,也明白什麼叫適可而止,看著門口又說:
「先這樣吧,本王出去轉轉。丫頭讓人收拾東西,吃過晚飯咱們就回王府,別磨蹭了。」
「是,王爺。」齊妙側身行禮,很是恭敬。
成陽王看著她的樣子,輕笑一下,調侃道:
「眼瞅就要進我們家門了,怎麼還叫王爺,叫不出口『父王』就叫『伯父』。叫一聲聽聽。」
「……是,伯父。」齊妙頭垂的更低,雙手局促的攪著裙子,害羞的不行。
「哈哈……哈哈哈……」
成陽王倒是心情很好,爽朗的邊笑邊出了書房。
獨孤寒愣住了,沒想到他不在的這會兒功夫,小丫頭居然會答應進王府。
要知道剛開始她過來的時候,他那麼說著,她可是篤定不跟著回王府,說什麼都不走。
這二人之間在書房……到底經歷了什麼?
黑炎彙報的內容,除了讓他心驚膽戰,根本沒有這個決定。
看著仍舊窘迫的女子,伸手把人扯進懷裡,柔聲的問: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說不回王府的嗎?」
齊妙反手摟著他,緊緊地抱著。彷彿落水之人抓到浮木一般。
好一會兒,才緩解被調侃的窘迫,輕聲地回答:
「王爺並沒有按時吃我開的葯,估計最近也是很累吧,所以他……」
齊妙詳細的把成陽王的病情,對獨孤寒說了一遍。
於情,那是心上人的父親,她沒有不盡心的道理。
於理,獨孤寒身為人子,有權知道他父親的病情。
世子爺站在那,聽到齊妙說的這些話后,微微蹙眉,半天都沒有吱聲。
齊妙一直靠在他的懷裡,沒有任何動作。
她心裡知道,這個消息他得消化一陣,不能操之過急。
終於,感覺身子被提,等她緩過神來時,已經被安置到了他腿上。
而他,坐的是剛剛成陽王坐的位置。
「連著扎針二十五日,真的能好嗎?」
面對獨孤寒的問題,齊妙看著他,搖搖頭,說:
「不可能這麼快,但我會把德濟堂的邢先生教會。我回七家屯的那段日子,就讓他每天給王爺扎針。葯得按時吃,實在不行你受累、看著點兒。」
獨孤寒聽到這話,重重嘆口氣,道:
「德濟堂的郎中……不行。」
「為什麼,你擔心他們的醫術嗎?」齊妙不解,不明白為什麼不行。
獨孤寒看著她,搖搖頭,解釋著:
「倒不是他們醫術方面不行,郎中偶爾進出王府,倒也沒事兒。可這頻繁的每天都進……那就說不好了。」
齊妙聽了蹙眉,不安的看著他,問:
「那該怎麼辦?王爺的病情不能耽誤啊。」
獨孤寒伸手,捏了她臉頰一下,道:
「怎麼又叫『王爺』了,不是讓你叫『伯父』的嗎?」
「都什麼情況了,你還在這稱呼上較真兒。」齊妙無語,狠狠剜了他一眼,實在想不出他怎麼來的興緻。
獨孤寒湊前,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道:
「稱呼很重要,這可掛著名分呢。」
叫「伯父」意味著他們倆好事將近。
叫「王爺」可就說不上怎麼回事兒了。
齊妙瞅著他不正經的樣子,伸手輕捶他的肩頭,道:
「你多大了,這會兒嘮著正事兒,你跟我扯皮,你找抽呢!」
「急什麼。」獨孤寒抻哆一句,隨後想了想,挑眉看她道,「對了,我聽說昨日你在德濟堂,抱著季老爺子又哭又叫爺爺的,怎麼回事兒?」
「我……」
齊妙真的敗了。
這剛才在討論老爺子病情的問題,如今他竟然跟自己說起了昨天的烏龍。
什麼跟什麼嘛!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瞅著他,道:
「說正事兒,其他東西一會兒再說。」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看到他喊爺爺,這個很重要。我打算……讓他給父王看病。」
聽到獨孤寒這話,齊妙咬唇半天都沒有吱聲。
季弦給成陽王看病,那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老中醫,穴位認得快,上手也快。
更何況……
男人跟女人扎針,還不是一樣的。
男人屬陽,下手的勁兒要比女人大。可是——
那日的烏龍該如何開口?
不是不能回答,而是不好回答。
她自打穿越過來,跟梁宿友的感情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如今他問,難道她要回答是因為季弦長得如她前世的親爺爺?
說出來,還不得被當成精神病一眼對待啊!
獨孤寒見她遲遲不開口,親吻她臉頰一下,輕聲道:
「季老爺子功夫高,能做到神出鬼沒的進王府,所以用他,不用擔心會被有心人看到。」
齊妙聽了蹙眉,不贊同的又說:
「剛才王爺……哦不,剛才伯父跟我說,王府有條密道,出入不會被人發現,邢先生也可以出入啊。」
獨孤寒聞言,好笑的搖搖頭,輕嘆口氣說:
「丫頭,你太天真了。自打齊家出事,父王就在王府秘密開了那條密道。可這密道是危急時刻逃生用的,整個王府唯有我與父王知曉。」
「父王讓你進出那裡,是把你當成了準兒媳,才應允的。邢輝隨意進出……你認為可能嗎?就是咱們讓,他自己也不敢啊!」
呃……
齊妙語塞,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反轉。明白的點點頭,咋舌一下,道:
「季老爺子你能說動嗎?我看那老爺子的脾氣,可是擰的很。」
獨孤寒聽了苦笑,城市的搖搖頭,說:
「我勸不了,不過……有一個人可以。」
「誰啊?」問完之後齊妙反應過來,看著他繼續說,「你的意思是……卓毅桓?」
「嗯。」獨孤寒頷首。
齊妙撇嘴,不明白的追問著:
「文彧,季老爺子為什麼對卓毅桓言聽計從?」
「你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知道。」齊妙老實的點頭,「昨天去吃飯的時候,聽卓毅桓說老爺子是他舅舅。這輩分……」
獨孤寒明白她的意思。不光她接受不了,他有時候也接受不了。
「卓毅桓的母親,是季老太爺的親妹妹。據說是季家的小女兒,不過季夫人因為生她后血崩,撒手人寰。不過三年,季老爺也沒了。」
「所以這位卓夫人,是老太爺一手撫養長大的。卓夫人懷卓藝璇的時候,被府內爭寵算計,所以臨終時把倆孩子託付給了老爺子。」
齊妙聽到這裡,明白的點點頭。跟他十指相扣,輕聲地說:
「文彧,如果我告訴你,為什麼我見到季老爺子那麼激動,你會相信我嗎?」
獨孤寒怔了一下,隨後理所當然的點頭,道:
「會,為什麼不會。只要你說,不管說什麼,我都信。」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停在齊妙的耳朵里,是那麼的甜蜜、歡喜。
咬唇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
「你信不信隨你,反正……這是真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