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她自己都不信啊!
「我小時候受氣,我爺、我奶還有我老姑他們,總是欺負我。白天欺負我,我也不敢跟我爹娘說,就自己憋屈。後來久而久之,晚上睡覺他們也欺負我。」
「有好幾次,我都是哭醒的。那個滋味特別不好受。有段時間我就害怕睡覺,寧可困得睜不開眼睛也不睡。」
話說到這裡,齊妙感受到獨孤寒緊緊摟著她的動作。
呃……
八成他是心疼了。
輕嘆口氣,靠在他的懷裡,繼續又說:
「可也不能總不睡吧,我就有一天跟睿達嫂子說這事兒了。她教我,讓我睡前告訴你自己,晚上有人回來把欺負我的人趕跑。」
「不管有用沒用吧,反正我就那麼做了,可誰曾想晚上還有個老爺爺出現,把他們趕跑。每天晚上都是他,一直持續了好久。後來慢慢大了,就夢不到這位老爺爺了。」
獨孤寒聞言蹙眉,看著她大膽的猜測說:
「你的意思是……那老爺爺就是季老太爺?」
齊妙俯首搖頭,沒看他的說:
「不是。只是他們長的有些像罷了。老爺爺的脾氣,可比季老爺子好多了。」
艾瑪,這瞎話編的,她自己都不信啊!
齊妙也不敢看獨孤寒,就那麼低頭。
世子爺見她這般,以為是想到過去不開心的事情,心疼的把人再次抱緊了一些,說:
「妙兒,以後你有我,不管水說什麼,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信任你、照顧你。」
呃……
齊小妞兒詫異的抬頭,看著一雙深邃的眼睛,不禁看痴了。
伸手摸著他的臉,緩緩地把頭往上靠。獨孤寒見她主動,便也沒有任何動作,就任由她過來。
眼瞅就要親上時——
「主子、家主,王爺讓屬下過來,喊您們過去吃飯。」
一句話,驚動了要打啵的小年輕。
齊妙嬌笑的靠在他的懷裡,獨孤寒一臉不悅的看著門口,清冷的說——
「滾——」
黑炎站在門口,聽到這樣的話語,趕緊縮了縮脖子,快步離開。
他們倆說的時間太久,都忘記要吃飯的事情。齊妙起身,拉著他的手,道:
「走啦。我們先去吃飯,讓黑冰把東西收了,一會兒咱們好走。」
欲求不滿的世子爺,見心上人都這麼說,便也不再堅持。點點頭,「嗯」了一嘴,跟著出了書房。
吩咐黑冰的時候,楚嬤嬤正好在,齊妙又跟獨孤寒說了今日楚嬤嬤的事情。
獨孤寒聽了就跟沒聽一眼,只是讓黑冰去安排,然後便拉著齊妙直奔世安苑吃飯。
跪在地上的楚嬤嬤,是認識獨孤寒的。
只不過沒想到跟著的這位姑娘竟然……
剛剛他們二人的親密舉動,這……這這……
黑冰起身,看一臉木訥的楚嬤嬤,清了清嗓子,說:
「起來吧,咱們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得回成陽王府。」
「哎,知道了。」
楚嬤嬤起身,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倒也跟著去水雲居幫著收拾……
……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齊妙被獨孤寒領著,從密道回了王府。
說白了,王府的密道出口,就在濟安街後面要開的百貨那裡。
從庫房隱秘樓梯進去,七拐八拐差不多得走半個小時的樣子。
王府這邊的入口,竟然是一個房間的床榻下。
平日里誰會沒事兒挪動床榻,自然也不會發現。
齊妙從樓梯上來之後,看著點著蠟燭的屋子,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這裡……該不會是你的房間吧。」
獨孤寒聞言點頭,沒有打算瞞著她。把東西歸位,拉著她在屋裡踱步,說:
「怎麼樣,等你走後我會讓木匠過來,在那裡打個你閨房的飄窗。還有那,那裡重新打櫃,接著是……」
獨孤寒興緻勃勃的說著成親后屋子的裝飾,齊妙聽了臉紅,不過卻也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拉著他坐在圓桌前,手指輕敲著桌面,說:
「文彧,我過來住,府內上下的人,該怎麼說呢?我……我還是有點兒擔心。」
獨孤寒抓住她的素手,緊緊握了一下,道:
「放心,一切有我,不會讓你過得不自在。寒嘯居這邊,下人是不會靠近,伺候的也僅僅只有黑炎、白潤他們幾個近身,你大可放心。」
齊妙聽了撇嘴,雙手托腮看著他,說:
「那我要是在王府溜達呢?那些下人看到又該怎麼辦?」
「看到就看到了,難道你還見不得人?」獨孤寒不在意的說著。
面對情商低的男人,你說再多也是白費。不過轉念一想,在將軍府的時候,那些下人也看到他們倆出雙入對,現在才覺得不成體統,貌似有些晚了。
想到這兒,齊妙不再糾結,起身繼續在屋裡參觀。
柜子、箱子,裡面擺放的東西一絲不苟,箱蓋、桌面一塵不染。
當然了,肯定不會是他自己收拾。不過他說近身伺候的就那麼幾個,還真難猜到會是出自誰手。
看不出來七虹這幫人,不僅能拿刀,還能拿抹布啊!
「未來的世子妃,你可滿意現在的這個屋子?」
獨孤寒突然從後面抱住齊妙,弄得齊小妞兒渾身一陣。好一會兒,才輕笑著推開他,說:
「滿不滿意也被你騙來了,我要是說不滿意,你能讓我走?」
面對小妮子的傲嬌,獨孤寒好笑的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道:
「你啊,永遠都是這麼嘴巴不讓人。」
「哈哈……」
齊妙嬌笑,滿足的靠在他的懷裡,當看到銅鏡里的自己之後,微微蹙眉,說:
「文彧,我眉心上的鳳鳴印,越來越紅了。」
獨孤寒聞言看著銅鏡里的她,好一會兒才點頭,說:
「黑冰找何殤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這事兒……找他也沒用,只能我儘快把你娶過來。」
齊妙臉紅,不過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靠著妝台,淡淡的道:
「當日血影堵我,為什麼那些守護會把她殺了?如果她沒了,那是不是李子言也沒了?」
獨孤寒知道她擔心有朝一日鳳鳴印遮瑕不住,所以才問及血影。
普天之下知道鳳鳴印的,除了血霧宮,也就是皇室宗親。旁人若是知道她身上有,的確會給她留下麻煩。
重重嘆口氣走上前,雙手扶著妝台,把她困在自己與妝台之間,俯身看著她,說:
「放心,我會護你周全。李子言沒死,他被人救走了,據說……臉毀了。」
齊妙蹙眉,隨後說了句「活該」,便也不再吱聲了。
那樣忘本的人,有此下場就是活該。
「不早了,睡吧,接下來有你忙的。」獨孤寒說完,吩咐外面人備水、洗漱……
……
京城德濟堂扎血針的事情,在世俗不接受,然後再到季弦老爺子支持下,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如果沒有季弦老太爺親自扎第一針,旁人還真不敢。更何況要面對一個女娃娃,脫掉外衣。
齊妙不在乎,但是京城這邊的人,到底還是在乎。男女有別,更何況齊妙已經及笄。
當然了,有季弦老太爺打樣兒,旁人就算再想說什麼,也不敢說了。
更何況人家是免費扎,不收你銀子。
一連三天,三處德濟堂的首次免費試扎活動結束了。
跟遼東府那邊不同的是,這邊居然沒有人過來詢問價格,亦或者交訂錢。
高威林跟齊妙還有幾個管事坐在客廳,紛紛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在座的,都了解齊妙的本事,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高威林放下茶杯,不放心的開口說道:
「丫頭,咱們不會歇菜兒了吧。」
「我也不知道。」齊妙這會兒也心裡沒底了。
以前可是當天下午就有人過來交錢,預定。但是如今……
範文超看著眾人,突然起身,抱拳一下,說:
「少爺,姑娘,再有兩日濟安街那裡的鋪子,第二針就要開始。到時候我們再看,或許……會不一樣的。」
齊妙看著高威林,有些擔憂的道:
「要是沒人來,該怎麼辦?」
「那能怎麼辦,就當你過來溜達、串門了。」高威林不在意的說著。
生意嘛,有賠有賺,不可能光賺不賠,那不是自然定律。
齊妙看著洒脫的高威林,佩服的豎起大拇指,挑眉道:
「不錯不錯,挺有樣兒。」
「我很有樣兒!」高威林說完,伸手點了她額頭一記。
只是——
「哎喲,疼——」
高威林驚呼出聲,等他定睛一看之後,心裡「咯噔」一下。
老天,世子爺從哪兒冒出來的?
齊妙看著獨孤寒,趕緊伸手拉著他,說:
「你幹嘛,鬆手,快鬆手。」
獨孤寒盯著高威林,要一會兒才鬆開手,清冷的道:
「再讓本座看一次,你這手就不用藥了。」
「是是是,我錯,我錯。」高威林不停的認錯。
其他的管事,早就「噗通——噗通——」猶如下餃子一般,跪在地上。
乖乖,世子爺居然來了。齊姑娘果然靠山很大,他們惹不起,惹不起。
獨孤寒狠甩一下高威林,隨後扭頭看著齊妙,問:
「能走了嗎?」
「能。」
獨孤寒就那麼牽著齊妙,大刺刺的離開了屋子。其他郎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一不在慶幸。
還好,還好他們對齊姑娘很恭敬,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