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你要牢記這一點!
獨孤寒聽著他這話,好笑的搖搖頭。
掉鏈子,齊妙經常掛嘴邊的話。
看著搖曳的燭火,什麼都沒有說,起身直接出了營帳。
去哪兒就不用告訴了,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
何殤看著他的樣子,狠狠撇了下嘴,起身也離開了營帳。
軍醫帳篷,齊妙正在跟十個軍妓說事兒。
她清楚最後一仗結束,這十個人怕是又要做回原來的「工作」。
講道理她沒有資格去干涉,可是……
相處了這麼多天,石頭揣在懷裡也該捂熱了,更何況是人心。
她們十個人跟青樓的女子還不一樣,青樓是被生活所迫,她們則是身不由己。
但凡有一絲希望,她們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呆著。
「……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你們想這麼做,那就現在告訴我。若是不想……便繼續原來的生活。我不強求,完全自願。」
話落,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姓喬的,重重嘆口氣,說:
「姑娘,不是我們不想跟著您,而是……家被抄了,我們是獲罪來到這邊的。若是跟著您,您勢必要跟刑部那邊交涉。不僅麻煩,而且……不好做的。」
「是啊姑娘,能得您這些日子的高看,我們幾個已經很滿足了。哪能那麼不知足,還讓您為了我們去東奔西走。」
「呵呵……」
齊妙輕笑,看著兩個丫頭擺擺手,說:
「我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做事特別簡單,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你們別給我上條子,你們想跟我,那就說出來,不想就算了。」
沒有誰會不想脫離這個地方,喬丫頭跟那個女子之所以這麼說,面上看著像替她著想。其實,還不是想讓她積極幫忙。
齊妙雖然不喜歡,但卻十分理解。
易地而處,或許她也會這麼說,也會這麼的耍心機。
耍什麼都無所謂,她也不跟他們交朋友。只要這十個人安心做事,好好包紮、治傷,就比什麼都強。
一個姓柳的軍妓聞言,原本坐著改為跪著,恭順的磕頭一下,道:
「若姑娘真能救巧兒脫離苦海,巧兒願終身跟姑娘學醫,就在軍營做軍醫。巧兒別無所求,只求活的有尊嚴。」
柳巧這話說完,其他的軍妓紛紛跪在地上,也如她一般懇求齊妙幫忙。
那倆耍心機的丫頭,此刻也不再客氣了,跪在那裡,只是磕頭不說話。
齊妙瞅著她們十個,緩緩點頭,道:
「好,既然你們打定主意,那我就去試試跟上面說說。如果可以了,你們且記著,學醫不容易,但你們都是識文斷字的人,只要用心,都可以的。」
「是,我等一定謹記姑娘教誨,竭盡所能的跟姑娘學習醫術。」
正說著,帳篷的帘子掀開,黑冰站在那裡瞅著齊妙,說:
「姑娘,有人找。」
齊妙聽了點頭,瞅著她們十個再次說道:
「那就先這樣了,你們等我消息。」
「是!」
齊妙起身離開,十個軍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都泛著光。
若姑娘真的能救她們,那可真是……
……
齊妙跟著黑冰去到隔壁帳篷,站在門口,齊妙看著黑冰問:
「這不是廖先生的帳篷嗎?他找我?」
「廖先生去找品軍醫說事兒了,家主進去吧。」黑冰再次說著。
讓她進去,黑冰倒是不進去。齊妙立馬明白是誰找她了。
輕笑著伸手,颳了她鼻樑一下,說:
「記得給黑晴把葯端過去,叮囑她早些休息。」
「家主放心,那丫頭已經沒事兒了。除了武功不會再有,其他都沒有事兒了。」
齊妙點頭,掀開帘子進了屋。
屋內,獨孤寒就背對著她站著。小妮子笑彎了眼睛,躡手躡腳走過去,本想從後面抱著,沒想到——
「哎喲——」
驚呼一聲,直接被他抱在了懷裡。
感受到背後炙熱的大掌,齊妙咧嘴輕笑。柔弱無骨的靠在他的懷裡,說:
「今兒的鹵煮好吃嗎?我做的呢!」
那會兒聚餐的時候,她看見了。他吃了不少牛肚、牛腸。原本以為他這個身份,對這些東西肯定碰都不碰,沒想到竟然吃的津津有味。
獨孤寒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淺笑著「嗯」了一聲,說:
「你做的什麼都好吃。剛才在帳外,都聽到了?」
「嗯。」
齊妙點頭。隨後在他懷裡抬頭,看著他,又說:
「你怎麼沒抓我啊!那可是軍事機密,講道理你該抓我,把我當成姦細的啊!」
獨孤寒聞言蹙眉,隨後捉著著她的雙手,道:
「現在抓你也不遲。」
「呵呵……」
齊妙嬌笑,歪頭看著他配合的做出驚慌的樣子,說:
「殿下饒命,民女是冤枉的,民女冤枉。」
插科打諢,齊妙最拿手的招數。
獨孤寒無語,把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咬一下,說:
「冤枉不冤枉,本宮說了算。如今,既然抓到了你,就罰你陪在本宮身邊一輩子,哪都不許去。」
情話,甜死人的情話。
齊妙抽回手,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就那麼吊在他的身上,道:
「喲喲喲,今兒嘴這麼甜是為什麼啊?」
獨孤寒看她揶揄自己的樣子,大掌稍微用力的拍了她翹臀一下,說:
「沒大沒小。」
情侶之間這樣親昵的小動作,最撩人。
齊妙踮腳,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道:
「五天之後那場仗,是硬仗對不對?你也要上戰場嗎?」
「上!」
獨孤寒沒有隱瞞,摟著她來到行軍床旁坐下,輕舒口氣,說:
「我是太子,太子跟著士兵上戰場,能鼓舞大家的士氣。更何況……我本就不是養尊處優的人,說實話我有點兒好戰。」
齊妙仰頭,看著他輕笑著道:
「我可沒發現你好戰,這幾次不都是日照先進犯我們的嗎?」
「好戰分很多種,我不是獨孤楠。」獨孤寒說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輕柔的吻了一下。
二人溫存了有一會兒,齊妙靠在他的懷裡,輕聲地說:
「文彧,有個事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兒?」獨孤寒大手一提,直接把人提溜到了腿上坐著。
軟香在懷,這滋味十分的愜意。
齊妙抵著他的額頭,深吸口氣,緩緩的說;
「文彧,我想要那十個軍妓,確切的說……我想要很多軍妓。你都看到了,真的到戰場僵持的時候,那個士兵有精力去發泄自己?」
「這些軍妓……說到底她們有什麼錯呢?她們沒犯法,只不過家人犯了法,她們獲罪罷了。我不是同情,也不是為她們開脫,我只是……就事論事。」
獨孤寒聽著她小心翼翼的話,好笑的搖搖頭,道:
「想說什麼直接說,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齊妙聞言抿唇,正色直視他的目光,深吸口氣,說:
「那我要是說了……你別說我離經叛道哦。」
「你若這樣說,已經在告訴我,你接下來的話很離經叛道!」
呃……
齊妙撇嘴,咬唇咂舌一下,道:
「或許會有一點點,不過我在農家長大的嘛,農家可沒有三妻四妾,而且我家都是我娘當家。」
「別扯皮,你娘不會說『點鏈子』、『游擊』。」
齊妙聽到獨孤寒這話,頓時有些緊張。咬唇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更沒有……非讓你說的意思。你想怎麼樣都隨你,在本宮還能掌控你的情況下,會依著你胡鬧。」
「胡鬧?!」
齊妙有些無語,怎麼她這就叫胡鬧了呢?
獨孤寒嚴肅的看著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認真道: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更不管你曾經都有什麼經歷。你不說、我不問,我給你最大的尊重。但是齊妙,你要牢記這一點——你是我的女人!」
哎喲喲,臉紅了,心跳了,小心思蕩漾了。
齊小妞兒嬌嗔的白了他一眼,隨後主動摟住他的脖子,送上了朱唇。
這會兒真的是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只想吻他,深深地吻他。
要不要這麼撩,要不要這麼深情。
若是把現在的獨孤寒跟以前的獨孤寒對比,她才覺得現在的獨孤寒,是穿越過來的。
感受著他熱情,他的一切,良久齊妙窩在他的懷裡喘氣,平緩自己的呼吸。
「這回說吧,只要不過分,我都站在你這邊。」
齊妙把玩著他的大手,與之十指相扣,道:
「我想要那十個軍妓。還想要北疆那邊的軍妓。我打算把所有的軍妓都集合到一起,然後教她們包紮、清洗傷口等事情。」
「你看到了,這麼長時間以來,軍醫這一塊如果沒有她們,根本做不到『零』死亡。我跟品軍醫他們聊過,東陵卻軍醫,若是每一個軍隊配幾個軍醫再加上這些能幫忙的軍妓,你覺得會如何?」
「會降低士兵死亡人數,也會降低後方補給人數。」獨孤寒客觀的回答。
齊妙見他這樣,忙不迭的點頭,說:
「對,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想……我親自來帶,這樣的話……」
「妙兒,你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