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這「福氣」不好享
「軍營有這麼多女人,難保有些士兵,不會起了歪心思。」
齊妙聽到這話蹙眉,不明白的看著他,問:
「那我們現在不也在軍營嗎?不也沒事兒嗎?」
「那不一樣。」獨孤寒搖頭,輕嘆口氣看著她,解釋著,「如今這西南軍營可是太子、侯爺、都在場。你能保證日後別的軍營,我跟侯爺都過去嗎?」
「總不能就是因為你在,所以我們才安全啊。更何況……平日里不打仗的軍營,我也不會把她們派過來。這麼多人過來吃乾飯,也額沒必要啊!」
「我的意思就是……」齊妙侃侃而談,把她在現代上學時實習的經歷,簡單說了一下。
曾經,她也支援過災區。
雖然這麼說有些牽強,不過災區跟戰場應該差不多。平日里肯定不能總有戰亂,一旦有了,這些訓練過的軍妓派過來,處理輕傷、打下手,完全綽綽有餘。
更何況,由她們帶物資,就不會給某些人機會,發國難財了。
齊妙說了很長時間,而且一句話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角度重複,就怕獨孤寒聽不懂,再誤會了她的用意。
待她把所有的都說清楚之後,獨孤寒看著她,輕笑著搖搖頭,道:
「你把我當恆哥兒了?一句話說了好幾遍,怕我聽不懂?」
「嘿嘿……」齊妙訕笑,但也不敢作死的承認。摟著他脖子,主動示弱的問,「怎麼樣,你覺得我這個想法如何?若是哪裡不好就說,我們一起修改。」
獨孤寒凝著她沒有立刻回答,帳篷內也安靜了許多。
良久,獨孤寒起身,把她安置在床上,道:
「不早了,我像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這帳篷是徐軍醫的,別鳩佔鵲巢。」
扔下這話之後,直接離開,沒有多做逗留。
齊妙瞅著他離開的背影,木訥了好一會兒,等她還想追問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搞什麼啊!
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
獨孤寒出了帳篷,何殤不知道打哪兒又冒了出來,一臉得意的看著他,說:
「殿下,你這妞兒不錯啊!想法新穎,剛剛那席話也別緻。就是萬一戶部、兵部的人聽了,八成要……」
獨孤寒瞅著偷聽好一會兒的何殤,清冷的道: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本宮說,不然……本宮扒了你的皮。」
「嘶——」
何殤倒抽了口涼氣,一臉哀怨的看著獨孤寒,故作凄慘的樣子,說:
「殿下,您怎麼能這麼對我,我也是……」
「你不是齊妙,本宮不會對你捨不得!」
「……」
何殤撇嘴,心裡受傷的看著他,說:
「行行行,你厲害,你牛,你最棒,你……」
話沒等說完,何殤趕緊往後蹦了一大步,拉開二人的距離。
瞅著獨孤寒冰冷的面色,也收起插科打諢的狀態,說:
「剛剛得到線報,你未來丈人跟牛敬易杠上了。」
牛敬易,戶部二把手,官居四品。掌管京城所有官兵的著裝、口糧。
何殤見他沒什麼反應,繼續又說著:
「梁伯父說巡防營的春裝布料太好,吃的不行,牛敬易說全都按照標準,所以兩個人在戶部吵吵起來了、」
「沒有鬧到御前,不用跟本宮說。」
獨孤寒說完,大踏步離開。那瀟洒的樣子,真是讓何殤怒火中燒。
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好不?他想問他哥咋地了。
可是……
這傢伙居然不給她機會!
沖著他的背影,一頓神比劃——
「你幹嘛呢!」
齊妙的聲音傳來,讓何殤忙不迭的收手,扭頭看著她,撇嘴一下,道:
「我能幹啥,打你家男人唄。』
「真出息!」齊妙好笑的撇嘴,走到他跟前聳肩,說,「有能耐去跟前打,使勁兒揍。」
何殤瞅著添油加醋的齊妙,狠狠剜了一眼,道:
「你怎麼不去?」
「我又不想打他!」
何殤被懟的有些無語,長舒口氣瞅著她,想了一下,問:
「丫頭,我問你個事兒唄。」
「什麼啊?」
何殤看了下周圍,伸手拉著她去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隨後輕聲地說:
「你知道我跟我哥身份互換的事兒。那我問你,前段時間我哥來,後來發生啥了?」
「什麼啊?」齊妙仍舊不解,不是很懂何殤要說的意思。
小夥子無語,都有點要抓狂了。看著她咂舌一下,道:
「這次都說好了,我在京城守著你爹娘,他來西南邊境這邊配合出兵。可剛道當天就讓人給我送信兒,讓我過來。我覺得,這事兒蹊蹺。」
齊妙聽了仔細琢磨,好一會兒才看著他搖頭,說:
「這個真不知道。當時他帶來了葯,專門對付日照瘴氣的。很有用,也很及時。可後來你就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何殤知道齊妙沒有騙他,因為根本沒必要。
瞅著她疑惑的樣子,他也重重嘆口氣,咂舌著說: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真不清楚。」
「喲,齊軍醫,何公子,您們還沒休息啊。」巡邏的哨兵往這邊走,見到他們二人保持距離的說話,忙打招呼。
齊妙禮貌的沖他們點點頭,說:
「馬上了,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晚上吃肉吃得多,溜達溜達權當消食了。」哨兵說完,繼續往前巡視。
何殤實在琢磨不明白,瞅著齊妙撇嘴一下,道:
「算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問了,我先回了,你也早點兒歇著。最後一仗不容易,可得把東西啥的備足了。」
「知道了。」齊妙應下,邁步離開。
何殤沒有走,就那麼站著看著星空,好半晌都沒有動……
……
京城
曹氏照例在屋內坐著繡花,等著梁安回來。
自打年後進宮謝了皇恩,梁安就接替了巡防營總兵一職,還要監管皇宮御林軍。
看著官職好像很多,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官,更不是什麼朝中大元。
每天只要維護京城治安,皇宮安全即可。
巳時正到衙門,申時末回家,雷打不動。
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每天都回來的超晚,曹氏作為妻子,自然要留門等候。
偌大的宅子管理起來不輕快,偶爾還要出去應酬,其實曹氏也挺累。
過慣了農家日子,冷不防這般,真的是……
「砰——」
屋門開了,曹氏驚得直接扎了手,瞅著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忙起身過來,道:
「安哥,安哥你怎麼了?何谷主,老爺這是怎麼了?」
曹氏眼裡的何殤,真實身份是何殊。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小心的把人扶進屋,說:
「伯母放心,伯父沒事兒。被人下了葯,睡一覺就沒事兒了。」
下藥?!
曹氏有些驚訝。
不過還是穩定心神,看著何殊點頭一下,說:
「多謝何谷主了。這麼晚,還讓您費心。」
何殊搖頭,幫著把梁安放在床上之後看著曹氏,說:
「伯母,若是方便……可否給晚輩一個客房。明兒一早,伯父醒來,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他說。」
「好好,沒問題,沒問題。」曹氏說完趕緊出去讓楚婆子張羅客房。
何殊等曹氏走開,忙從袖子里掏出瓷瓶,倒出一粒丸藥餵給梁安。
剛才情況緊急,只能先把人帶出來,並沒有喂解藥。
媚骨,邪毒之一,一個時辰內不吃解藥,終身情XX欲抑制不住,傷己傷人。
單手發力,附在他的的胸口處,催促解藥的藥效。
一刻鐘后收手,曹氏也從外面走進來,看著何殊側身行禮一下,說:
「何谷主,客房已經備好了,我送您過去。」
「好,有勞伯母,請。」何殊抱拳一下,直接朝門口走去。
曹氏回了句「應該的」,便帶著他去了客房。
就在景珍閣這邊,不遠。
站在門口,曹氏再次行禮,說:
「今日多謝何谷主了。」
「伯母,伯父已經很隱忍了。只不過……對方太過狡詐,一切還望伯母有個警惕,時刻提醒一下伯父。」
「放心吧何谷主,我省的。」曹氏深吸口氣,咬唇一下略有些無奈的道,「村裡人都覺得我們來京城是享福的。可只有自己知道,這『福氣』不好享。」
「伯母也別太悲觀,眼瞧著西南邊境差不多了,等殿下班師回朝,一切都不一樣了。」
曹氏聽到這話,滿臉憂愁的搖搖頭,說:
「何谷主,外面怎麼傳的您都聽到了。我這……也無奈啊!」
「我明白的伯母,不過這些都只是暫時,您只要穩住了,其他什麼都不是問題。」
「不早了,何谷主快歇著吧,我也得回去照顧他了。」曹氏說完,轉身離開。
何殊聽得真切,她無奈的嘆氣,正是來自最近的風言風語。
京城就這麼大,誰沒事兒白話幾句,幾個人再添油加醋,立馬沒得也說成了有的。
梁安很懂隱忍之道,可還是被牛敬易那傢伙算計了。
媚骨,火鳳門的東西,他怎麼會有?
更何況……
火鳳門都被殿下挑了,血霧宮也沒了。
媚骨、毀顏丹應該都不存在了,怎麼京城……又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