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降表
閻文淵看著齊妙,豎起大拇指,讚許的說:
「齊軍醫果然見識頗深,老夫佩服啊!戍守南境多年,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你這個想法。」
齊妙聽了不好意思的上揚嘴角,道:
「侯爺客氣了。我這都是聽我爹說的。」
「哦?當年的紅狼,還知道這個嗎?」閻文淵有些驚訝,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齊妙,等著她往下說。
齊妙輕笑,看了一眼自家哥哥,這才開口說:
「我爹喜歡馬,我有幸得了兩匹,我爹幫我喂馬的時候說過一嘴。說這馬若是用精良的……」
齊妙一頓白話,把梁安曾經說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誰也不可能真的去求證梁安說沒說,不過聽了就當個樂呵。
獨孤寒見差不多了,看著閻文淵,又道:
「侯爺,您可以寫摺子了,然後八百里加急送回去。」
「嗯,也該給我們西南軍營正名了。」閻文淵說完,起身抱拳一下出去了。
鎮南侯一走,大傢伙兒便都跟著紛紛離開。
齊妙原本也要走,可衣袖拽住了,扭頭看著獨孤寒,又看了看梁漢森的背影,決定留下來。
她是得留下來,有些話……可還得跟這傢伙說呢!
帳篷內,就只剩下他們倆。齊小妙被他「猛」地扯進懷裡,就在他要吻得時候,趕緊用手堵住她的唇,說:
「你少來,我可有話問你。」
突然這般嚴肅,獨孤寒納悶的看著她,問:
「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齊妙反懟,一臉「要你好看」的表情。
獨孤寒不明所以,伸手輕點她的鼻樑,道:
「有話就說,別這麼神神秘秘的!我可告訴你,眼瞅就要班師回朝了。你……」
「我怎樣?你背著我給我哥小鞋穿了?」
齊妙雖然嘴硬,可還是被他的威脅震懾住了。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著。
「呵呵……」
獨孤寒輕笑出聲,看著她眉骨輕挑著問:
「你哥跟你說的?」
齊妙一聽這話,不用再問是不是了,肯定就是了。
無語的伸手捏著他的脖子,來回掐著道:
「你可真有出息,改明兒叫你醋桶算了。」
獨孤寒也不掙扎更不生氣,就那麼任由她捏著。
想當然的,齊妙肯定不會真的下死手。狠狠白了他一眼,說:
「你啊,就知道欺負我哥。不是他說的,他要跟我說了我早就來找你了。」
獨孤寒看著護兄心切的小妮子,緊緊摟著她,道:
「看不慣他總是捏你臉頰、揉你頭的樣子。」
「那也不能給他穿小鞋啊。」齊妙撇嘴,直視他的眼神又說,「我沒跟你在一起之前,他就對我那樣。我有時候累了,還讓他背呢。」
「那是以前,往後肯定不行。」獨孤寒霸氣的宣示著主權。
齊妙瞅著他的樣子,深吸口氣無語的擺擺手,說:
「你啊你啊,說不過你!」
「好了,以後我盡量不去在意,行了吧。」獨孤寒也見好就收。
許是到了一定的年紀,曾經的衝動仍舊有,可不會那麼不管不顧。
這要是放在兩年前,他都不可能這麼好說話。
齊妙也體會到了他的寵溺,主動送上朱唇,親了一下,說:
「安啦,心裡都是你,他是我哥。沒你之前我依賴哥哥,有了你,就都依賴你了。」
「乖!」獨孤寒緊緊摟著她,十分滿足……
……
當天下午,日照為表求和心切,已經組織軍隊拔營離開邊境。只留下戍守的將士即可。
軍營上下自然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要說最開心的,那邊是這些將士們了。
不打仗,不短兵相接,他們就很高興。
獨孤寒沒有下令拔營,更沒有下令離開。
當天晚上,日照那邊就派來使者,牽了三百匹駿馬過來,據說暫時湊出來這些。
獨孤寒也沒難為他們,直說轉天傍晚把五百匹湊足,便大軍開拔,不再逗留。
齊妙躲在一旁瞅的真切,那使者吃癟,估計心裡特別的不爽。
當然了,她也堅信日照的兵馬不可能全都退了,只是做了個表面功夫,怎麼都得等東陵這邊退兵,他們才可忙國內之事。
瞅了會兒熱鬧,齊妙便轉身朝軍醫帳篷走。
終於可以回家了,她此刻心裡特別激動。她都想好了,離開軍營第一件事兒,就是找個地方好好洗個澡。
來到這邊,洗澡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都相當波折。
要不是黑冰、黑晴那天機靈,她都得春光外泄,還得讓獨孤寒怒髮衝冠為紅顏!
抻了個懶腰,滿足的原地蹦了好幾下。
直到——
身後一股熱浪襲來,齊妙忙閃身轉頭。
在軍營這麼久,她多少也動作敏捷一些。大聲呵斥著——
「什麼人!」
話落,「嗖嗖嗖——」幾聲響,流虹、黑炎還有黑冰全都擋在了她的面前。
再看那人,直接瞪大了眼睛,然後身子直直的后躺——
「砰——」
一聲巨響!
黑炎見狀走上前,蹲下身子把他面上的面紗揭開——
「是他?!」
齊妙下意識的衝口而出。
流虹扭頭,看著齊妙抱拳一下,說:
「家主,您認識?」
「他是日照皇室的人。」齊妙上前走了幾步,看著鐵青的面色,還有七孔流血的慘樣,心知他是中毒而死。
流虹走上前,瞅著那人蹙眉,又道:
「家主,您是怎麼知道他的?」
「當日我被雲纖楚抓住,跟在雲纖楚後面的那個就是他。」
齊妙說著,抬頭看著流虹,蹙眉又說:
「雲纖楚對我用刑,我昏迷過去,被潑水之後眉心處的鳳鳴印便被他看到了。我聽我爹說當時他逃了,而且黑夜他們也派人追過。」
流虹聽到這話,微眯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若是如此,屬下就知道他為何會來抓家主了。」
「因為我眉心處的鳳鳴印嗎?」
「是!」
齊妙聽到這話,一顆心往下沉,直到獨孤寒過來,她本能的走過去,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獨孤寒聞訓趕來,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清冷的道:
「把這人送去日照,流虹你親自去。日照三皇子的腿,本宮要了。」
「是。」流虹領命,帶上銀絲手套,薅著屍體的脖領,大踏步離開了軍營。
獨孤寒看著齊妙,又瞅了瞅黑炎,吩咐著說:
「你跟著黑冰、黑晴,先護送家主離開。在白雲鎮的聯絡點等本座。」
「是,主子。」
齊妙不安的看著獨孤寒,後者給她一記「放心」的眼神,不顧旁人的把她摟在懷裡,輕聲道:
「放心,後天我就會過去,我們從小路先回京。」
齊妙聽到這話,重重嘆口氣,道:
「文彧,我這鳳鳴印……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怎麼可能!」獨孤寒輕拍她的後背,「沒有它才麻煩,回去之後不用遮擋,就讓人看著。想娶你不容易,但是有它就容易多了。」
獨孤寒說完,邪魅的上揚嘴角,那個樣子,特別好看。
齊妙瞅著胸有成竹的男人,不放心的叮囑說:
「你注意安全,可不能這般……」
「殺啊——殺啊——殺啊——」
齊妙沒等把話說完呢,前線傳來了廝殺聲。
獨孤寒瞬間扔下她,足下一點,輕功離開。黑炎等人也紛紛去了前面,齊妙雖然很想,但卻留在了這裡,跟著黑冰趕緊去軍醫帳篷守著,等待傷員。
白天剛剛送了降表,晚上就來突襲。
下午撤兵很明顯是裝出來的,沒想到……
還沒等到軍醫帳篷,就看到了一大隊人馬從這邊突襲。
什麼時候繞過來了不清楚,但是現在……
黑冰見狀不敢耽擱,直接把齊妙抗在身上,朝前面的方向走。
不忘朝空中,放七虹的緊急聯絡蛋——
「咻——砰——」
黑夜中,天空出現煙花一樣的絢爛,不過齊妙壓根沒有心思去看。
事情來得太突然,也不知道前面怎麼樣了。
軍醫帳篷那邊……
情況不得而知。
不得不說,這一次的日照是做了功課,做了準備,打算突襲一下,之後做什麼可想而知。
國內受了雪災,他們要做的自然是要侵佔地盤,不然上秋他們本身就是一場餓戰!
一場跟自己較量的戰爭。
獨孤寒、閻文淵臨危不亂,經歷過太多這樣突襲的事件,所以這點根本不算什麼。
親自上陣,親自殺敵,敵軍大旗舉起,左翼將軍就用弓箭射倒。
如今七虹的人見到緊急聯絡蛋,紛紛朝這邊聚集,齊妙的安慰不用擔心,至於其他的……
一點一點收拾!
要說東陵西南軍隊哪裡受傷最重,除了軍醫帳篷沒有別的。
他們主要就是沖著軍醫帳篷來的,一小隊皇室親衛,各個功夫精良。
所到之處除了血還是血。
品軍醫、徐軍醫等人原本是在等待救治傷員,沒想到等來的卻是——
流虹從天而降,一招鎮妖鬼錄,讓那隻皇室親衛瞬間乖順的猶如一隻貓兒,再看剩下的幾個軍妓還有廖先生,全都鬆了口氣!
黑夜帶人過來,將那些貓兒一刀一個,直接解決,再瞧軍醫帳篷,毀的那叫一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