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最大的讓步
「孫大哥,小九生孩子之後,你們可發生了什麼?」
「什麼都沒發生。」孫玉軒篤定的說著。頹敗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就因為什麼都沒有,她那個樣子,我才想不通。」
盧長東聞言都怕死了,他媳婦兒也就最近幾日生孩子,真要也如九公主這般,那他……
齊妙看出了大姐夫的惶恐,思索一番之後,道:
「我明白了。」
「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同一時間注視到了齊妙的身上。小妮子沒有賣關子,看著孫玉軒認真的說:
「問題出在你的身上。」
「啊?!」孫玉軒詫異,不明白的看著她,說,「妙兒,我對小九什麼樣,你不誰都知道。我怎麼可能……」
「不是因為這個。」齊妙搖頭,伸手挽著一旁獨孤寒的胳膊,又道,「她生孩子的時候,你不在。」
「我那是因為……」
「對,我們大家都清楚,所有人都清楚。何殤把你替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生完孩子好幾日了。因為這兒,你們家洗三沒做,直接來的滿月,對吧。」
齊妙說到這兒,跟獨孤寒十指相扣,繼續又說:
「我也是女的,再有幾個月我也要生產,我特別明白小九的心情。你們對於我們女人來說就是天。沒有哪一個能承受生孩子這麼大的事兒,你們不在身邊。」
齊妙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說古代,就是現代誰家媳婦兒生孩子,男人也必須到場。
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孫玉軒就是這麼個特殊情況。
可偏偏古代的女人跟現代的女人還不一樣,她們不獨立,視男人如命,那就是她們的天。
她在鬼門關走一遭,她的天沒有陪著,自然心情就不好。
心情不好,再加上坐月子不能出去、不能散心,自然也就導致了產後抑鬱。
沒想到這古人,也會有這麼個毛病。
「孫大哥,小九現在是不是特別離不開你?」
「是。」孫玉軒沒有隱瞞,放下茶杯,嘆口氣,說,「不怕你們笑話,剛才來之前,我也是把她哄睡了才過來。」
「今日如果李子台不去找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貨丟了那麼多批,而且……」
「咳咳……」獨孤寒適時的咳嗽,成功打斷了孫玉軒的話。
但可惜,為時晚矣。
齊妙聽到了。
小妮子很淡定,端著茶杯喝了口,隨後輕笑著說:
「剛才我做糕點的時候還跟黑晴說呢。最近過的太安逸,有些安逸的害怕,沒想到……」
獨孤靖涵聞言,瞪了一眼孫玉軒,趕緊沖著兒媳,道:
「妙兒啊,這事兒你不用管,有文彧他們呢。你啊,只管安心養胎,知不知道?」
齊妙明白公爹的意思,咽下嘴裡的糕點,點點頭,說:
「放心吧父皇,我天天累得要命,我不管這些。我只要把您跟皇祖母還有文彧照顧好了,就行。」
「乖,這就對了。」獨孤靖涵放心的點點頭。
他是放心了,他兒子卻不放心了。
誰的女人誰了解,他女人可不是一般女人那般好糊弄,只怕這麼乖的背後……
「啟稟皇上,梁統領過來說,盧助理的夫人羊水破了,已經發作。」
盧長東原本還如同沒事兒人一般坐著吃東西,一聽到德喜這話,「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獨孤靖涵秒懂,沖他擺擺手,說:
「快走吧。給你半個月,去吧去吧。」
「多謝皇上。」盧長東只是匆匆行禮,隨後就跑了。
那速度,絕對百米衝刺。
獨孤寒看著盧長東的樣子,好笑的搖搖頭,說:
「有這麼急嗎?」
孫玉軒瞅著說風涼話的兄弟,幽幽地道:
「我們家小九是前車之鑒,殿下,您覺得他會不急嗎?」
獨孤寒聞言,扭頭看著齊妙,認真的說:
「你生產之前,我哪兒都不去。」
「噗嗤——」
齊妙輕笑,不在意的拍了他一下,說:
「丟不丟人啊!我不會胡思亂想的。有皇祖母,有父皇,還有我爹娘,我不怕的。你該忙就忙。」
皇上聽到兒媳這麼善解人意的話,欣慰的嘆口氣,說:
「孫小啊,你這幾批貨損失的銀子多少,到時候朕給你貼補點兒吧。」
「父皇,孫大哥這幾批貨丟的蹊蹺,想來拿貨的人也得忙著銷貨。所以,按照這根線,應該不難差吧。」齊妙挑眉說著自己的觀點。
雖然沒只是隨口一說,但也的確提示了他們。獨孤靖涵看著齊妙,擺擺手,道:
「都說了,你好好養身子,別操心這個。」
孫玉軒沒有說話,但是卻對齊妙眨了下眼睛,小妮子秒懂的低頭吃蛋糕。
二人如此默契的互動,讓一旁的獨孤寒很不是心思。
「文彧啊,你這大姨姐兒生孩子,你媳婦兒去不了你得過去一趟。順道……幫父皇送副金鎖片吧。都是親戚。」
齊妙聽到公爹這話,頓時「噗嗤——」笑出聲,豎起大拇指,道:
「父皇,您可真接地氣兒。」
獨孤靖涵以前不知道「接地氣兒」是什麼意思,不過兒媳婦給他解釋過。聽到這話,笑眯眯的擺手,說:
「這不叫接地氣兒,這叫人情往份,入鄉隨俗。即便是皇家,也要有些親戚走動,正常現象嘛。」
「是。那兒臣就代長姐,多謝父皇。」
齊妙懷孕,不能去產房、月房,這是古人的規矩。即便現代,也有這個規矩。
至於為什麼不清楚,反正就是不能進。
吃過點心,孫玉軒起身告辭。畢竟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不能太過放鬆。
齊妙看著批閱奏摺的獨孤靖涵,轉悠了下眼珠,說:
「父皇,您身邊的助理回去陪產,要不……兒臣幫忙怎麼樣?」
「你?」獨孤靖涵一臉懷疑,隨後看著她撇嘴,道,「你可以嗎?」
「怎麼不行。太醫院都讓何殤接手了,我現在就定期給那些太醫們教教醫術,有的是時間。」
獨孤靖涵看著齊妙誠懇的態度,微眯著眼睛,說:
「算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你就是想看看那批貨怎麼處理,廠房那邊是個什麼狀態。」
被說中心事的齊妙,撇嘴一下聳聳肩,也不隱瞞。
「父皇,那廠房是我一手支巴起來的。百貨雖然沒有我什麼事兒,可最開始做的時候,也是我來張羅的。都是我的心血,我自然……」
「自然什麼?你自然得給朕好好養身子,別胡思亂想,瞎操心。」獨孤靖涵說著,伸手輕點她的額頭。
眼瞧著一臉委屈的孩子,話鋒一轉,又道:
「想要知道進展就過來問。父皇不瞞你,啊!你要做的,好好養胎,好好教那些太醫推拿、扎針,知道不?」
這算是獨孤靖涵最大的讓步了。
齊妙幸福的點點頭,伸手扶著他的肩頭,說:
「多謝父皇。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會虧著自己、虧著他。」
「好。跟文彧回去吧,多準備點兒東西。盧卿家雖然還不算揭不開鍋,可銀子嘛,多給點兒,花著寬裕。」
齊妙聽到公爹這話,歪頭瞅著,道:
「父皇,人家都想起兒媳顧娘家,您這怎麼還鼓勵啊。」
「那可不。朕的兒媳多懂事兒,朕不是不知道。」
話說到這兒,稍微頓了一下又道:
「牌子已經給了文彧,以後你娘想進宮直接來就好,不用提前通稟,沒那麼多規矩。」
齊妙聞言,側身行禮,高興的不行。
她特別想家,更想曹氏。但是因為太后的緣故,她不得不放棄那個回娘家小住的機會,就在宮裡安心養胎。
沒想到……她不是做了無用功,而是大家都看在眼裡,所以也幫她解決。
齊妙很雀躍,即便跟著獨孤寒回到東宮,還是特別高興。
摟著他的腰,撒嬌著說:
「文彧,你真好,父皇也好。」
獨孤靖涵事情多,應該想不到這點。既然他已經知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緣故。
看著嬌妻一臉滿足的樣子,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裡面只是一根金釵。
「怎麼是金釵?不是令牌嗎?」齊妙不解。
獨孤寒輕點她的額頭,輕聲解釋著:
「令牌一旦丟了,對誰都不好。可是岳母帶著這跟金釵進宮,就無人敢防。」
齊妙不懂,可當看到金釵中間的那顆珠子,頓時明白了。
的確,如果真的給隨意出入宮門的令牌,萬一被有心人盜走,會有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一枚金釵罷了,誰又能想到?除了宮裡的人,一般人不認識那顆珠子,更重要的是……
曹氏只要不進宮,平日里也不會帶。
這樣一來,兩全其美,大家都能放心。
想到這兒,齊妙踮起腳尖兒,雙手環住獨孤寒的脖子,主動送上朱唇。
對於該有的福利,獨孤寒一向不會放過。緊緊摟著她的腰,反客為主的一頓攻城略地。
滿意的看著小女人在懷裡嬌喘,這才幽幽地道:
「下次,再讓為夫看到你跟旁人眉來眼去,看為夫怎麼收拾你!」
「我啥時候……」
「孫玉軒!」
齊妙無語,狠狠剜了他一眼,說:
「大醋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