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肚子太大

  盧長東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的事情，很快傳到了京城大街小巷。


  當著皇上面動手，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逼急了。


  巡防營帶走的那幫老百姓，到現在都沒有放出來。據說都挨打了，只不過三十、二十板子不等。


  有些人家裡有門戶親戚，可這一次，巡防營誰的面子都沒給，直接全部用「公事公辦」來搪塞。


  登時，京城上下再也沒人敢提及盧長東打人一事。


  這事兒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沒有人再提及。


  開玩笑，又不是活膩歪了，憑啥自尋死路。


  梁家又回歸了平靜，太醫院的授課，每天仍舊是一個小時。廠房見得有條不紊，已經到了動工的環節。


  朝廷有計劃，今年入冬之前把各地廠房全部建起，然後冬天開始就要熬藥、產葯。


  京城的廠房只能給各國供應藥粉，想要達到東陵各地藥鋪、鄰國國內藥鋪都有這個，還需要些時間。


  眨眼，又是一年冬，日子過得很快。感覺沒怎麼熱呢，就到了冬天。


  齊妙肚子越來越大，走幾步路都喘的不行。晚上睡不踏實，小傢伙總是折騰。


  她自己也害怕，總怕孩子太折騰，臍帶繞頸出事情。這個地方沒有彩超，肚子里什麼情況，根本不得而知。


  不止一個人說她肚子，要比同月齡的肚子大。她自己也這麼覺得。


  有時候她甚至都覺得是不是雙胞胎。可問了公爹、皇祖母之後，打消了念頭。


  獨孤家沒有雙胞胎的基因。


  既然沒有，那就只能是……孩子太大了。


  這可不是好事兒，孩子太大對她來說，生產就是遭罪。


  她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食慾，可偏偏……


  獨孤寒已經徹底把廠房的事情，移交給了高威林。每天都在皇宮內，一步都不曾離開。


  哪怕有事兒，在緊急的事情，兩個時辰必保回來。


  講道理齊妙的月子還早，可他就是不放心，每天都在宮裡守著，生怕有任何問題。


  太后也每天都過來的頻繁，曹氏更是一天不落。來的次數多了，守門那邊的人都混熟了，有時候進宮，還會給他們那些吃食。


  這不，守衛一看梁家的馬車，趕緊走過來，幫著把人扶下來，說：


  「夫人，您來了。」


  曹氏看著眼前的小伙兒點點頭，道：

  「今兒帶我侄女一起過來的。家裡昨兒包的豆沙餡兒乾糧，給你們拿了一些，趁熱吃，還熱著呢。」


  話落，白眠從車裡把一個大盆拿下來，交給那人。


  守衛接著，笑眯眯的道謝，放他們娘兒倆進去。


  東宮內，齊妙正在苦悶。因為十天前剛做的衣服，她現在又穿不上了。


  尤其是肚子那裡，攏都攏不住。


  黑冰看著齊妙的肚子，微微蹙眉，說：


  「家主，您這肚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齊妙聞言苦笑，輕嘆口氣摸著肚子，道：

  「可不是。昨兒晚上我沐浴，肚子上撐得都是紋，難看死了。」


  黑冰聽了搖頭，看著她笑眯眯的說：

  「不管您變成什麼樣，主子都對您一往情深。」


  「樣兒吧，還會揶揄我了呢。最近夫妻生活很和諧？」齊妙笑著調侃。


  黑冰向來不是她的對手，又拿了件別的衣服給她穿，這次倒是穿上了，只不過帶子那裡系著費勁。


  齊妙扶著腰坐下，想了想看著她，說：


  「你給我拿紙筆，我自己畫幾個衣服，你讓人給我做了。不能穿這種，十天做一次、八天做一次的，什麼家庭條件啊！」


  「噗嗤——」


  黑冰輕笑出聲，雖然明白齊妙是開玩笑，不過也知道她是真心疼。


  宮裝做一次需要多少成本，她也是看賬簿的。這些日子做衣服，的確耗費了不少。


  把紙筆拿過來放在桌上，硯台添水，開始磨墨。


  黑晴從外面快速走進來，屈膝行禮一下，說：

  「家主，夫人跟三小姐來了。」


  「快請快請。」齊妙笑眯眯的說著。


  很快，曹氏跟梁桂蘭走進來，紛紛跪下心裡，說：

  「臣婦/臣女，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齊妙無奈的說了句「免禮」，隨後趕緊指著一旁的椅子，道：


  「娘，蘭兒，快過來坐。」


  禮行過了，他們也該閑話家常。曹氏跟梁桂芳坐下之後，齊妙看著黑晴又道：


  「去，把昨兒御膳房新得的黃果拿來，給夫人跟三小姐嘗嘗。」


  黑晴再次行禮，轉身出去了。


  齊妙拉著曹氏的手，笑眯眯的說：


  「娘，昨兒他們新送來的果子，很甜、很面，十分好吃。」


  黃果就是現代的雞蛋果。熟了之後吃很甜。


  她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有，昨兒見到的時候，差點就脫口而出「雞蛋果」。還好沒說，不然跟他們口中的「黃果」衝突，不好解釋。


  曹氏對什麼果不在意，一心全都在閨女身上。看著她面前的紙，關心的說：

  「沒事兒別總寫東西，對眼睛不好，啊！」


  齊妙聞言苦笑，重重嘆口氣，道：


  「娘，我這肚子長得太快了，十天前做的衣服，今兒都沒穿上。我打算畫幾個，一勞永逸。」


  曹氏聽到這話，不由得看了下閨女身上的衣服。


  ……是有點兒穿不上，尤其是肚子那裡。


  梁桂蘭坐在她身邊，伸手摸著肚子，說：

  「姐，你畫吧，然後我給你做。」


  齊妙看著愈見長大的妹妹，最細算了算，再有一年多，她也要及笄了呢。


  伸手輕刮她的鼻樑，道：


  「好。姐畫完就給你，然後告訴你怎麼做，啊！」


  「嗯呢。」梁桂蘭笑眯眯的點頭。


  墨磨好了，齊妙拿著毛筆，想著現代孕婦裙的樣子，開始一點一點畫。


  梁桂蘭瞅著新鮮，曹氏看著就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是……連個盤扣都沒有，啥衣服啊。


  「妙兒，你確定自己畫的是衣服，不是水缸？」


  「噗嗤——」梁桂蘭笑出聲。


  「咳咳……」黑冰輕咳，緩解自己。


  「娘！？」齊妙無語，撒嬌的看著曹氏，輕嘆口氣，說，「我也不能弄個對襟的啊。肚子太大，系不上啊。」


  正說著，黑晴端著托盤迴來，一邊走一邊略有些雀躍的說：

  「夫人，今兒御膳房有您愛吃的馬奶葡萄。我給您拿了一串，還有些直接給您裝起來，到時候拿回府吃。」


  曹氏聞言輕笑著點頭，沖黑晴豎起大拇指，道：


  「好，晴兒愈發懂事兒了。」


  最開始宮裡給東西，她從來都是不要、推三阻四。可太后親自找過她談話，打那以後也就不客氣了。


  宮裡不差他們家這一口吃的，拿回去只是親戚之間的走動，無傷大雅。看透這一層關係，也就不會有任何想不開的層面了。


  黑晴把黃果跟葡萄都放下，齊妙放下毛筆，拿起一顆黃果剝皮，裡面黃糯的肉讓人食慾大增。


  曹氏咽下嘴裡的葡萄，看著閨女手裡的，笑著點點頭，說：

  「托我閨女的福，這沒吃過的東西，也真是沒少吃。」


  皇宮的水果，自然都是新鮮、外面難買到的東西。也因為如此，曹氏經常會把家裡有的帶過來，算作一點回禮。


  宮裡不會在乎她這點東西，她做的也就是想讓自己心安，想給自己閨女壯壯臉兒。


  伸手接過來咬了口，忙不迭的點頭。


  齊妙敲著母親大快朵頤的樣子，輕笑著說：


  「裡面有核，娘小心點兒。」


  「嗯。」


  齊妙又給梁桂芳剝了一個，伸手摘了幾個葡萄粒，送進嘴裡、繼續畫圖。


  等梁桂蘭吃完果子，齊妙把畫好的圖拿給她，說：

  「這個地方從這裡、這裡你就……實在不行就拼接。介面那裡綉個紋路做裝飾就好……」


  梁桂蘭認真的聽著齊妙說的，曹氏再旁聽得稀里糊塗，看著黑冰笑眯眯的道：

  「最近你怎麼樣？黑風對你還好吧。」


  「勞夫人惦記，婢子一切都好。」黑冰輕笑回答。


  曹氏見閨女說完了，伸手摸著她的肚子，不安的道：


  「這要是倆還好，要是一個……你這生產的時候可咋辦啊。」


  齊妙聞言也犯了難。具體幾個不清楚，沒有彩超，醫術有限，根本看不出來。她自己倒是可以摸脈，只不過自己摸自己，根本叫不準。


  至於什麼胎動，的確有兩個地方同時動過。可也不難保證就是倆，萬一裡面的小傢伙，手腳並用也說不準啊。


  「娘，我跟文彧商量了。過完年初二您就過來，我這個情況肯定回不去。到時候您在宮裡住著，萬一晚上發作，您在我也能安心。」


  說白了，她自己也怕。學醫的人，在醫院實習過，雖然不是婦產科，可多少都聽說過一些。


  孩子太大生不下來，在進行剖腹的比比皆是。古代沒有手術室，沒有麻醉劑，完完全全靠順產，她自己也害怕！

  曹氏聽了連思考都沒有，點點頭，答應著說：

  「放心，娘過了初二就過來。家裡有你李姨母照顧，沒事兒的。」


  「對了，小嬋姐不是說要來京城嗎？什麼時候到？」


  曹氏聞言搖頭，輕嘆口氣，說：

  「來不了了，有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