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端午之後退位?
齊妙聽到獨孤寒這話傻了,呆愣的站在那裡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端午之後退位?
什麼時候決定的事情!
小妮子咽了下口水,看著男人沒敢開口。
獨孤寒看著她這般驚訝的樣子,好笑的把人摟在懷裡,繼續往行宮裡面走。
一路上,齊妙耳畔不停地縈繞「退位」兩個字。公爹想要提前退位這事兒她知道,可這突然就提上了日程,多少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講道理獨孤靖涵的身體還不錯,自打她過門之後,在她的照顧下,根本沒有什麼大礙。
偶爾熬夜一兩次,完全不是問題。
突然聽到要退位,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
「想什麼呢?覺得不能接受嗎?」獨孤寒輕聲的開口。
齊妙聞言頷首,仰頭看著他,問:
「文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亦或者……」
「什麼都沒有,你別亂想。」獨孤寒忙打斷她的話,「你總這麼胡思亂想可不好。父皇想要退下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自從我們的孩子出生之後,父皇就一直都這麼想。不過實際尚未成熟,故而父皇也就只是想想。端午之後你助雨澤哥將蠱峽挑滅,自然也就……」
「可萬一……」
「沒有萬一!」
齊妙的話沒等說完,獨孤寒直接強硬的打斷她。一臉嚴肅的表情,繼續又道:
「不可能有這個萬一。三國合力若是再滅不了,你認為可能嗎?」
齊妙沒敢反駁,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好,但他有句話也說的沒錯,「三國合力」若是再不能成事,那就沒有必要……
肩頭驟然一涼,齊妙「猛」地扭頭,發現衣衫被褪去,不禁蹙起了眉頭。
再看周圍,什麼時候來的她都沒注意。
冒著熱氣的池子,齊妙閉著眼睛深呼吸,有淡淡的硫磺味道,長嘆口氣,道:
「文彧,我跟我哥去蠱峽,你在家看孩子。咱們別都走了,那樣對孩子不好。」
獨孤寒「嗯」了一聲,繼續幫她把襦裙褪去。
都脫好之後,將人摟在懷裡,自己單手脫衣服,隨後抱著她下了池子。
一進到池子里,齊妙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
「冷了?」
面對丈夫的問題,齊妙搖搖頭,回答:
「現在不冷。」
獨孤寒見狀上揚嘴角,撩水在她肩頭,輕柔的按著,說:
「關於父皇喝酒這事兒,只要不頻繁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他跟岳父也就這點愛好,別管的太嚴。」
齊妙聽了撇嘴,放縱的靠在他的懷裡,道:
「你認為父皇會有節制嗎?」
「為夫不認為,但你管的太緊,反而會讓父皇更加抵觸。」獨孤寒大手在她腰上游弋。
借著溫熱的池水,手感更加舒服。揉捏著纖細的小蠻腰,呼吸有些粗。
齊妙素手玩水,琢磨著他剛才口裡說的「抵觸」,貌似也有道理。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在他懷裡轉過身,撒嬌的掛在他的脖子上,說:
「剛才父皇那般配合,我心裡明白他是覺得新鮮。可是下一次還這麼喝咋辦?我真的好想把酒給藏起來。」
「傻不傻,你能都藏了?」獨孤寒不以為然,但是父親喝酒這事兒,他也不好辦。
一邊是媳婦兒,一邊是父親。
幫誰都不對,索性就兩邊都勸著點兒。
溫熱的池水相當於助益,最後齊妙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直接被獨孤寒的熱情,焚燒了所有的理智……
……
正月初五這天早上,鎮南侯閻府出殯。
由於沒有給閻闊送信,讓其回來,所以女婿梁漢森接替了所有的工作。
摔喪盆子,打靈頭藩,挖第一鍬土……
齊妙特意一早跟獨孤寒過來,本以為侯府出殯沒有那麼多繁瑣,沒想到該有的也都有。
女子不能上山,所以齊妙陪著閻婉瑩在府內操持。
曹氏跟著閻婉瑩的姑祖母,陪那些女眷聊天。
來弔唁過的人,都要請過府安排飯菜。
后宅擺女桌,前院擺男桌。
梁漢柏過來跟李紫玫過來的時候,上山的人還沒有回來。齊妙直接讓梁漢柏陪著獨孤寒招待男賓,只等鎮南侯回來。
大家都只是簡單的聊天,很默契的誰都沒有問為什麼閻闊沒回來,為什麼沒有停滿七日。
閻家丫鬟從外面走進來,屈膝行禮,說:
「姑太夫人,大小姐,趙少奶奶來了。」
齊妙正喝茶呢,聽到丫鬟這話頓了一下,扭頭看著母親,後者也是看著門外。
趙少奶奶不是別人,正是年前趙睿達娶得填房正妻——孔雪菲。
閻婉瑩聽到這話起身,沖著外面,說:
「快請!」
話落沒多久,孔雪菲被丫鬟扶著進屋,沖齊妙、宣平侯太夫人等人側身行禮、問安。
這是她婚後齊妙第一次見到,一身素服,頭飾輕減,大方。
齊妙沖她招了招手,輕聲地說:
「趙家嫂子來了,到本宮身邊坐,許久未見了。」
孔雪菲聞言再次行禮,柔聲地道:
「多謝娘娘。」
起身,朝齊妙這邊走過來。曹氏見孔雪菲有了位置,便繼續跟著大傢伙兒聊天。
有幾次,孔二奶奶總想把話題扯到孔雪菲身上,不過都被曹氏、梁桂芳不咸不淡的給擋了回去。
不管她曾經多麼瞧不起孔雪菲,如今人家已經灌上趙門夫姓,就不是她能隨意輕賤的。
幾個老夫人見到這個情況,紛紛搖頭。孔老夫人無奈的嘆口氣,對於這個孫媳婦兒有些失望。
氣氛還好,並沒有破壞,只不過大家沒聊多久,外面的管家進來,告知說上山的人已經下山。
齊妙聞言起身,跟閻婉瑩、李紫玫三個人出去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仨是閻家的人呢。其實算起來,沒有一個是的。
閻婉瑩出門子,那就是梁家的人。
大傢伙看到三個人這般,紛紛頷首。閻家的姑太夫人輕嘆口氣,說:
「梁夫人家教甚好啊。看看這閨女跟嫂子相處的,還有他們妯娌之間,說是姐妹都有人信呢。」
「可不是,有事兒全都王前來,沒有靠後的,真不錯。」孔太夫人也附和著點頭。
曹氏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十分開心。
一個是閨女,一個是兒媳,還有一個是侄媳婦,都是他們家的人,怎能不高興。
孔二奶奶看著屋裡的人,輕蔑的上揚嘴角,低頭喝茶。
巳時正,上山的人回來了,齊妙早就命人在門口處擺了三盆水,盆里放了剪子、菜刀。
第三盆里,放的是銅板。每個洗手的人在洗完第三盆的時候,抓一枚銅錢。
紅白喜事不白做。
講道理這些人上山是要給辛苦錢的,可關係都在這,即便給了也不可能要,所以就這麼簡單意思一下。
人都到齊,巳時二刻開席,閻文淵精神不佳,完全是梁漢森、梁漢柏加上趙睿達張羅。
獨孤寒再旁坐鎮,倒是沒有人敢說什麼。
尤其是宣平侯府的人,雖然都覺得姑奶奶過世的太突然,但卻沒有一個敢問的。
午時正,席散。
這是東陵王朝京城的規矩,午時之後不招待客人。
送走了各府的老爺、夫人,閻侯爺被梁安扶著,先回去休息了。
姑太夫人也疲憊不堪,閻婉瑩命人也把她送走。
梁漢森從後面回來,看著梁漢柏、獨孤寒還有趙睿達三人抱拳一下,道:
「今日多謝殿下、睿達哥還有柏兒幫忙。」
獨孤寒倒是沒有吱聲,趙睿達忙搖頭、擺手,道:
「漢森啊,咱們可是一家人,你這麼說話就外道了呢。」
梁漢森聞言點頭,扭頭看著自家母親還有梁桂芳等人,說:
「娘,我岳父那便身體欠安,我爹在一旁陪著。岳父讓我張羅,晚上在興豐樓擺桌,好好感謝大家一翻。岳父說就算是一家人,這頓飯也要吃。」
曹氏聽了點點頭,順從的道:
「侯爺有心大家自然不能辜負。這樣,森兒你去興豐樓訂桌,今兒我看孫家那邊也來人了,晚上把九公主叫來,一起吃點吧。」
「娘,會擺三桌,孫莊主、高兄都會找來,您不用擔心。」
如今的梁漢森,辦事已經面面俱到。
曹氏放心的點點頭,看著閻婉瑩眼底下的烏青,輕嘆口氣,說:
「你也歇歇吧。娘把人都帶回去,這兩天你跟漢森在這邊住,陪陪你父親。晚上吃飯的時候過去,咱們再好好聊。妙兒不著急回宮,你也別太……」
「娘,您讓我去吧。」閻婉瑩紅著眼睛要求。
她不是因為喪失嫡母難過,而是因為曹氏剛才的這番話。自打嫁過去,婆母就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有敬有愛。
不管她做什麼都無條件答應,婆媳和睦,從來都沒有紅過臉。
家裡出事,第一時間就讓丈夫陪著過來,還讓公爹在這邊幫著忙活。
今日出殯,更是全家都出動,這番真誠對待,她豈能不感恩。
齊妙看著嫂子這般,不落忍的說:
「娘,就讓嫂子過去吧。今兒睿達嫂子、我堂嫂都在,我們也想好好聊聊。」
「是啊三嬸兒,我們都好久沒跟妙兒聚聚了,難得她出宮。」
曹氏見大家都這麼說,笑著點點頭,不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