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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他自然地打了一聲招呼,想起眼前這位雖然已經不是如剛來那般吃住都呆在倉庫,但是也是經常跑來倉庫這裡,算是對這裡比較熟悉的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歌仙兼定笑問道:「大典太殿下, 請問你是否知道倉庫里的柿子樹種子是放在哪裡呢?」
大典太光世看了他一眼,自帶著陰鬱而強勢的氣場, 讓歌仙兼定不自覺地想往後退, 克制住自己的衝動, 歌仙兼定抬眸看著大典太光世走向了某一角, 似乎在搜尋著什麼,連忙走過去,「是在這邊嗎?」
大典太光世頷首, 淡淡地說道:「之前小夜和宗三來拿過,好像還剩一點。」
「非常感謝。」歌仙兼定手捧著種子, 彎腰道謝。
「嘖,離我遠一點……」
大典太光世話還沒說完,就被歌仙兼定發了一張好人卡:「大典太殿下真是個好人, 有時間的話來廚房一起試試新甜品吧!」
大典太光世沉默了片刻,沒有拒絕, 也沒有答應, 只是偏過頭。
歌仙兼定直接當他答應了, 愉快地道別轉身去尋江雪左文字。
清風拂面, 流花飄過江雪左文字和數珠丸恆次的長發,順著柔順的頭髮散落地上,二人閉著雙眸,均轉動念珠,口中默念佛法,縱使身上著的衣服是內番服,也難以掩飾他們身上那種不染於塵世的氣質。
潔若清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說的大概便是如他們這般吧。
歌仙兼定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捧著那個裝著種子的盒子,看著他們那出塵的身影,總覺得就算是四周剛剛耕耘過的田地與就放在他們身邊的農具也無法將這兩位看上去就要仙去的兩位染上一絲塵氣。
嘴角一抽,歌仙兼定難免想起了本丸中某位同樣信佛的存在,相比之下,那位可真是時時刻刻都在「修行」啊……
想到這裡,他突然瞪大眼睛,以對方在數珠丸恆次來到后不久就帶著對方去進行那「可怕」的修行的動作,看起來江雪左文字也難逃浩劫啊!
心裡盤算著要去找宗三和小夜叮囑一番,讓他們盯緊江雪,別讓他一個不小心在低練度的情況下被拐走。
歌仙兼定在不遠處停頓了許久,想了一些有的沒的,終是抬腳,慢慢地走向那邊。
微微彎腰,歌仙兼定忍住他心中那種「打擾了禮佛之人的佛法」的罪惡感,嘴巴張張合合幾下,方才吐出一句話:「江雪君,數珠丸君……」
江雪左文字抬眸,藍眸宛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卻又波瀾不驚,他不過輕輕地掃了一番歌仙兼定,長長的睫毛掃了掃,輕道:「如此便是。」
「確實如此。」數珠丸恆次也開口應道,嘴角帶著笑意。
歌仙兼定三臉懵逼,哈?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是我錯過了什麼嗎?
沒有過多的糾結在這裡,歌仙兼定將手心裡的盒子放入江雪左文字的手中,「這是本丸里剩下的幾顆種子,其他的已經被大家拿去了……」雖說大部分是被你弟弟拿走了,但是這個不好說出來。
「啊,謝謝。」縱使歌仙兼定沒有道出後面的話,江雪左文字還是猜出了幾分,他的目光在歌仙兼定頭上束起的「衝天辮」上停頓了一秒,記得昨晚的夢裡對方的髮型並不是如此,而是放了下來,長長的那縷頭髮垂在額前隨著他的動作飄動著。
在歌仙兼定臉上大寫的問號面前,江雪左文字沒有問出疑惑,只是頷首,轉身回到自己的庭院,大抵是為了平時更方便吧,他這麼想著,也就不在意這種簡單的事情。
在庭院尋了一個角落將種子埋進土裡,江雪左文字拿著水壺澆著水,眼看著泥土變得濕潤,收回,露出一抹淺笑。
不若等未來它們發芽之時再告知宗三和小夜好了,作為一個驚喜,江雪左文字這麼想著,決定之後自己趁他們不在的時候來澆水施肥,讓它們茁壯成長,這樣未來,小夜就會吃我種出來的柿子了!
他這麼想著,轉身走向游廊,手裡拿著幾塊石子,憑著自己的感覺從指尖擊出,只聽幾聲銳響,鶴丸國永所設下的幾個陷阱暴露無疑。
江雪左文字暗自吐槽對方的壞癖好,慢悠悠地從其中穿行而過,身形淡定冷靜,他安全地到達游廊,抬手推開推拉門,只見其中已然坐了一個人。
紅白相見的巫女服,一頭黑髮披散身後,身上帶著一把摺扇,泰然自若地端著茶杯品茶,赫然便是二樓據說被封印神隱卻又自己突破了一小部分封印的審神者!
「你是誰?!」物吉貞宗反手拔刀而出,擋在了江雪他們面前,警惕地看著眼前這位笑盈盈的男子,餘光瞥見對方手中的刀劍,這是一把比江雪左文字的本體還要長上那麼一點的太刀,刻著的刀銘是「正宗」,他想了一下,沒想出對方的身份。
再說,一個人類的機動怎麼能快到這個程度,絕對是付喪神,可是太刀的機動······默默地回顧了一下對方那快如剪影的速度,簡直堪比騎上了小雲雀,物吉貞宗的臉一黑,這絕對是自己的黑歷史了,即將滿級的刀劍居然還保護不了自己的夥伴!
男子沒有再做什麼,只是微皺著眉頭看著上完傷葯重新穿好衣服的江雪左文字,輕笑了一聲,「沒想到你居然弱到了這樣的程度,不應該啊,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連戰鬥的能力都沒有鍛煉起來?」
江雪左文字扯了一下嘴角,說不清自己此時的感受,只是看著對方,又移了一下眼神,只見剛剛還在圍觀的板部岡江雪齋已經緩步地走了下來,腰間已然只剩下了一把刀劍,沉默了片刻,最終仿若是認命了一般,垂頭,輕道:「主人······師父好。」
「師父?!」三人驚詫地轉頭看向江雪左文字,再看了一眼男子,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稱呼的緣由。
「這才算樣嘛。」男子滿意地一笑,身形一閃,在江雪左文字的頭上便是一摸,揉了揉他的腦袋,「乖。」
就算是太郎太刀都跟著瞪大了眼睛,大抵是因為江雪左文字平時在本丸里看上去是一位弟控憂鬱兄長的形象,居然會有這麼順從的時候。
師父這個稱呼,難道說他是教授江雪左文字的知識嗎?他應該是板部岡江雪齋的刀劍之一,難道是···?!
博多藤四郎睜大了眼睛,抬起手指著男子,顫顫巍巍地說道:「難道你是······江雪正宗?」
男子,江雪正宗一笑,「是的,是我,我家小徒弟拜託你們多照顧了。」說著,拉起江雪左文字好好地看了看,確定他沒什麼問題,滿意地點點頭,「沒事就好,實力怎麼這麼弱,我就是輕輕用刀背砍了一下,你居然就飛出去了。」
江雪左文字抬手把他放在自己頭上的手甩下去,「我練度比較低,而且,師父你一向來實力都比我強的。」動了動,還能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傷口傳來的撕裂感,他沉默了片刻,低聲道,「這樣就滿足了嗎·······」
「哈?」江雪正宗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江雪左文字,「你剛剛說了什麼?」
身邊的物吉貞宗條件反射地抬手就想要捂臉,天啊,左文字一家的悲傷出來了。
「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江雪左文字悠悠一嘆,輕搖著頭,眼中的神色有幾分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江雪正宗,包含著對方不能理解的情感。
江雪正宗:我的徒弟大概是壞掉了吧?這一口悲傷是什麼?還有滿足又是什麼?你解釋清楚一點啊,誰把我徒弟教壞的!!!
「麻煩了。」輕聲道謝,江雪左文字隨著壓切長谷部離開了這個鍛刀室,臨走前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在鍛刀室外靠牆站著的鶴丸國永,那一身白色如鶴,他的頭低著,看不清神色,但是身體周圍的氣息滿是壓抑。
只見審神者慢慢地走出了鍛刀室,直接略過了鶴丸國永,在他的尾隨下離開了此處。
「怎麼了江雪君?」壓切長谷部轉過頭,有些疑惑地問道,瞥了一眼不遠處審神者與鶴丸國永離開的身影,「今天姬君的近侍是鶴丸君,我們先走吧。」
微微點頭,江雪左文字沒有錯過自己在誕生時所感受到的那一股不祥的氣息,雖然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了,他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外露,仍舊保持著那樣一副清冷的模樣,手指轉動著那一串佛珠,緩慢地跟著眼前的壓切長谷部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江雪君,請進。」壓切長谷部臉上帶笑,緩緩地推開了一扇門,門內黑暗的氣息瀰漫著,令站在門外的江雪左文字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頭,不潔的氣息······
微微偏頭,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江雪左文字似乎看到壓切長谷部的眼中閃過的那一抹血色,大概是錯覺吧,並沒有感覺出壓切長谷部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江雪左文字壓下心中對於此處那一抹疑惑,走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