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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哼,沒有交夠定金, 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江雪左文字見江雪正宗偏過頭不理自己和小江雪, 覺得對方可能是不想見他們, 也就是······嫌棄自己了!


  默默地起身, 江雪左文字牽著小江雪走到了牆角處,伸手,不知從哪裡掏出了兩根木棍, 其中一根塞進了小江雪的手裡,掃了一眼身後無動於衷的江雪正宗, 小聲地說道:「只要戰鬥, 就一定會有一方沉浸在悲傷之中。」


  小江雪看了一眼江雪正宗,再看一眼畫圈的江雪左文字,覺得未來的自己身上都散發出了陰鬱的氣息,把這個角落襯得越發的陰暗。


  他的神色有些暗淡, 現在的自己仍舊是如此的樂觀開朗,而未來的自己卻是如此的哀愁悲傷,是未來發生了什麼嗎?


  他思索著,和他一起跪在角落一起畫圈圈, 硬是讓這陰鬱的角落多加了幾分暗色。


  江雪正宗聽見好像沒有什麼反應,有些茫然地看著身邊這幾個傢伙都露出了驚呆的表情,有些嫌棄地回頭, 下一秒, 嘴也和他們一樣張得大大的, 只見江雪左文字和小江雪一起端坐在角落處, 都是一臉悲傷地畫圈。


  莫名地想到了「畫個圈圈詛咒你」,江雪正宗不願意承認自家徒弟是這麼蠢萌的存在,咳嗽了兩聲,裝作勉為其難的語氣,「好吧,快回來吧,我們還要吃飯呢。」


  江雪正宗瞄著那邊,輕輕一笑,覺得他們這個樣子也蠻可愛的,如果不要有那麼頹廢的背景就更好了。


  「不了,」江雪左文字慢慢地起身,嘴角沒有任何的笑意,只是淡淡的抬手摸了摸小江雪的頭,輕道,「因我的任性而來此與你們相遇,甚至讓一個時代出現兩個我本身就是不對的,檢非違使也是因此而來,若是再呆下去更是不好。」


  他微微抬頭,嘴角挑起,露出一抹由心而發的笑意,「雖然師父你早已知曉了很多事情,但是我更希望您可以有一個快樂的生活呢,縱使是······戰爭這般的事情,若是無法避免,則去面對吧!」


  這大概是他們在見到江雪左文字后第一次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只是江雪正宗,還有本丸的太郎太刀他們,也因此而驚訝。


  江雪左文字收起笑顏,看著已經沒了門扉的門外,低聲道:「我還有弟弟們要陪伴,他們等我很久了······所以我要儘快回去,讓他們放心,不要擔心······」我不會和夢裡那般消失不見,所以不想要看到他們悲傷與擔憂的表情。


  「呦西,好!那就去找資源吧!」博多藤四郎猛地站起,揮舞起手臂,笑道。


  江雪左文字點點頭,隨後看向了其他人,見他們也認可地站起身來,便低頭再度摸了摸小江雪的頭,輕道:「無論未來如何,你要記住,你的身邊不只是你一個人,你還要背負著師父,弟弟們的未來······」


  最後一句話輕到幾乎聽不見,小江雪有些茫然,但是江雪左文字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走向了門口,手半扶著門沿,道:「那麼,以後······不再見。」


  太郎太刀和物吉貞宗相視一眼,確定江雪左文字真的是打算現在離開了,所以也向江雪正宗和板部岡江雪齋道謝,轉身跟在了江雪左文字的身後。


  至於博多藤四郎?他早已跑到庭院看著送過來的那些資源垂涎欲滴的模樣,彷彿那些就是他的食物,嘛······也沒錯,精神食糧。


  江雪正宗隨手將小江雪攬進懷裡,看著江雪左文字離去的身影,低聲道:「不再見?那可不一定。」


  他輕笑了一聲,將小江雪舉起來,「好啦,以後我們三個一起過日子啦!」


  小江雪:哼,笑得好蠢,不想理你。


  鶴丸國永一邊忍著手入時靈力在體內四處亂撞的痛楚,一邊咬牙切齒地說:「三日月,我不過是把你喝的茶換了一下而已,人生總是要有些驚嚇豐富一下的……」所以就不要這麼記仇好嗎?你好歹還是個幾百歲的老爺爺吧!


  三日月宗近抬袖掩嘴,輕笑道:「可不是嘛,那可是我僅剩的最後一包煎茶了。」


  眼睛彎起,夾含著明月般的光芒,見鶴丸國永放棄「掙扎」,三日月宗近轉移了一下目標,打量了一番江雪左文字,江雪君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一向來與鶴丸不熟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輕笑道:「鶴丸,你不會是輸給了江雪君吧?」語氣中帶著調侃的意味。


  三日月本意是調侃,不想鶴丸國永非常認真地點了頭,「可不是嘛。」


  滿意於三日月宗近難得出現的吃驚表情,鶴丸國永再度吃痛的一聲驚呼,被氣場兩米八的葯研藤四郎鎮壓。


  江雪左文字剛剛一直在仔細觀察鶴丸國永手入的情況,他始終沒有去掉心中當時埋下的疑惑,現在有這個機會,自然是要知曉一下的,因而也不怎麼注意三日月宗近與鶴丸國永剛剛的話語交流。


  據他所見,鶴丸國永的手入確實是痛苦的,似乎這一場手入有什麼人為的干預,特意加大了他們的痛楚,與自己當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江雪左文字收回觀察的目光,抬眸,便與那輪含著彎月的雙眸對視,淡定地點頭問好,「三日月君。」


  「江雪君,」三日月宗近總算是選擇坐下來,盤膝而坐於他的面前,較為靠近鶴丸國永所在地。


  「江雪君與鶴丸切磋了呢?」三日月宗近笑著,疑問句道出了肯定的意味。


  「是的,」江雪左文字大概明白三日月宗近是打算詢問自己什麼事情,沉默了片刻,手裡的念珠轉了又轉,「剛剛,鶴丸殿下突然沒有力氣了。」


  是的,突然沒有了力氣。


  江雪左文字自是知曉練度低的自己並無法在手合場上戰勝高練度的鶴丸國永,與其說是收拾他,不如說是抓他去出出氣。


  但是戰鬥到一半的時候,鶴丸國永的突然脫力,以至於木刀被自己挑飛還是太過於明顯了,後面的力不從心也十分令人在意。


  江雪左文字也就順勢擊敗他,然後送他過來手入。


  只是,這失去力氣的原因,值得探究一番。


  三日月宗近聽完后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今天是近侍,剛剛審神者的分神他並未忽視,若是因為切磋而使她分神並且強制性調走鶴丸國永身上的靈力倒也是有可能的。


  這麼想著,三日月宗近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個小紙條,可見上面出現一些細碎的痕迹,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江雪左文字的身上停頓了一秒,隨後嘆了一口氣。


  江雪左文字疑惑,目光恰似無意實則在意地掃了過去,自然是看到了他手上的小紙條,他微皺眉頭,隨後舒展,這個紙條,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不解,但是並未多問。


  「好了,鶴丸君還是不要太(作死)……的好。」葯研藤四郎鬆了一口氣,對鶴丸國永這種總是玩鬧而變成手合室與手入室常客的存在非常無奈。


  大概鶴丸國永便是屬於不作死便會死的那種存在吧?!

  鶴丸國永從被子上騰起,轉頭便見三日月宗近手上的紙條,嘴角一抽,湊過去道:「哎呀,居然出現了細痕,果然是因為我吧……」


  三日月宗近搖搖頭,臉上的笑意並未退去,低聲道:「有一定的原因,不過這是遲早的事情,不必為此而擔憂。」


  鶴丸國永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下便放棄了自己算是不錯的腦子和思維能力,直接選擇愉快地坐在不遠處圍觀。


  三日月宗近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翻手將紙條收起,詢問江雪左文字,「江雪君,最近在本丸里可還適應?」


  江雪左文字點點頭表示一切都沒有問題。


  三日月宗近一笑,「那,以後吃飯的時候,不若來食堂與我們一同食用,可好?」


  江雪左文字撲朔著雙眼,有些迷茫,原來還有食堂這種存在嗎?一直以為都是直接拿回房間食用的,思考了一下,他點點頭應下這個建議。


  江雪左文字沒有注意到自家兩個弟弟的小動作,想了想,起身去看看時刻表,這是壓切長谷部專門放置在食堂供大家吃完飯可以看到的黑板,上面簡潔地標明了一天的事務安排。


  目光輕掃上方,數過一個個名字,江雪左文字最終在「內番」區域尋到了自己的名字。


  種田啊……江雪左文字思索了片刻,轉身向弟弟們頷首,今天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是去另一個本丸進行演練,演練並不會受傷而歸,他也就不是非常地擔憂,畢竟還有其他的人在,至少可以互相照顧彼此。


  「兄長,你的搭檔是數珠丸呢。」小夜左文字踮起腳尖,認真地說道。


  「數珠丸殿下?」江雪左文字思索了片刻,腦海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位黑灰白拖地漸變長發的男子,似乎也是一位禮佛之人呢。


  「江雪君,請多指教。」江雪左文字正在努力地回想起數珠丸恆次的大概樣貌,身後便響起來了一個溫潤的聲音。


  江雪左文字回首看去,數珠丸恆次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身運動服與手上的佛珠有些不搭配的感覺,雙眼禁閉著,讓人懷疑他是否可以看得見路,而那最顯眼的漸變長髮長長地拖在地上,勾了個彎。


  「數珠丸殿下。」江雪左文字頷首問好,抬腳與他一併走向房屋之後的田地。


  田地廣闊無垠,若是只有兩個人萬萬是無法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的,所以細田番是分成兩人一個小組來負責其中的一塊區域。


  江雪左文字淺淺一笑,「揮灑汗水,獲得每天的食糧。真是幸福的生活呢。」


  他回首對數珠丸恆次道:「那麼,數珠丸殿下,如何分工較好?」


  數珠丸恆次雙手合攏,行一禮,「不若我來挖開坑……」


  「我負責撒種子。」江雪左文字表示除了出陣殺敵以外的事情自己還是非常願意全力去做的。


  「很高興,可以幫助到您。」數珠丸恆次輕道。


  「嗯?」江雪左文字疑惑地看向他,手裡拿著剛剛從歌仙兼定那裡拿來的種子,數珠丸殿下是不是說了什麼,好像沒有聽清楚呢。


  數珠丸恆次輕搖頭,拿起鐵鍬便開始工作,挖出淺淺的坑,而江雪左文字則跟在他的身後撒種子,順便把土層覆蓋上去。


  種子小小的,一掌可以拿起很多,江雪左文字小心地控制著數量,餘光掃向一旁認真工作的數珠丸恆次,總有一種……看見了非常認真負責的宗三的感覺。


  江雪左文字為自己這個不太對的腦補感到了一絲無奈,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都停留在種糧食上面。


  糧食,生活之所需品,也就是說。糧食生產得越多,證明大家的需求越大,這個世界一點點地成長,在神明的注視之下,漸漸地富裕,漸漸地愈發幸福……


  江雪左文字思索著。把最後一把種子撒入坑裡,起身,抹去掩於劉海之下的額上的汗珠,目光投向無所終的天際,笑道:「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相信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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