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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哼,沒有交夠定金, 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他對於審神者究竟是什麼情況一點都不感興趣, 反正會有三日月殿下他們管著, 自己就在一邊待著就好了, 不去在意,忽視便是。


  「不悲不喜,不哀不傷, 你非佛,必有情緒動搖之處。」審神者淡淡地說著, 抬手, 抿了一口茶,但是並未從江雪左文字的表情中看出一絲一毫的波動,似有些不甘心,「你追求這所謂的和平世界, 可這本丸之中,你並無法完成你的心愿,不若……永遠遠離此般紛擾,萬物歸一。」


  江雪左文字微微抬眸, 有些疑惑,剛剛自己完全發散心思,簡稱神遊, 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剛剛說了什麼東西。


  眼見審神者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江雪左文字繼續發散心神, 心裡念著希望自家弟弟快點到來, 自己就不用這麼尷尬地呆在這裡發獃了。


  在審神者眼裡,就是江雪左文字似乎有所波動,但是並不是非常得想要理會自己,自己難得可以逃過一群人的監督,可不是想要這麼簡單地來喝茶而已。


  她藏於袖下的手微動,捏了一個咒,臉色微變,似有些蒼白,審神者看著江雪左文字,從他那披散的淡藍色長發到他身上的內番服,身體四周所散發出來的淡淡氣場與自帶的出世氣質,這些都入了她的雙眸中。


  她悠悠地嘆了一聲,起身,探手欲去為江雪左文字捋一下散落肩頭的長發。


  江雪左文字下意識便是一個抬袖,半掩臉,將她的手擋在身前,餘光清掃正放在對面刀架上的本體,覺得自己這一次的內番應該把本體帶上才安全,誰會想到會有這種的情況發生。


  三日月宗近那邊的監督偵查工作不太好啊,既然那不知為何的「封印」已經出現了一絲破碎,為什麼還會讓審神者跑出來,而且不止一次……


  江雪左文字想起自己第一次出陣的時候,審神者「瞬移」地躲過鶴丸國永他們,塞給了自己一個御守,雖然那個已經被宗三毀掉了,但是也側面地體現了審神者的能力並沒有完全受到制約,而是可以突襲。


  弟控之心悄然燃起,他一想到審神者這邊情況不定,就更是擔憂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若是弟弟們出事了……


  江雪左文字悄然握緊拳頭,他的底線一向來都非常明顯,和平也好,戰爭也好,自己的意願也好,一切都抵不過自己弟弟們的平安與幸福。


  「你也看出來的吧,這裡……原來是有一位江雪左文字的,在你被我親手鍛造出來之前。」審神者慢慢地說著,並未錯過江雪左文字眼中那一剎那的變化,滿意地一笑,「你可是我的初鍛刀啊……」


  江雪左文字沉默不語,這些事情自己其實早已看出,房中的那些齊備的物品,小夜和宗三的反應,本丸大家的偶爾神情,他自是可以看出上一位自己的一些信息。


  抿嘴,他並不想理會審神者,如今提出這一點,這位的想法絕對不是好事!

  「兄長……」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來尋兄長的時候,難得看到自家兄長的房間竟是開著門,一般情況下江雪都是關著門的,這次卻開著門……莫不是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宗三和小夜相視一眼,快步走向江雪左文字的房間,一眼看見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探出想對抬袖掩面的江雪左文字做些什麼的審神者。


  眼神瞬間凌厲,宗三快步上前直接把自家兄長的本體從刀架上拿下,拋向江雪左文字,要是被審神者掌握了兄長的本體,他的眼睛一暗,神色不清,拔刀直接從側面對上審神者。


  而小夜則在宗三行動的時候飛速躍出,腰間的短刀反手拔出,直接插入兩人之間,擋在了江雪左文字的身前,臉上也是一臉嚴肅。


  江雪左文字拿到本體的時候未免放鬆了一些,畢竟在自己本體處於別人隨時可能動手的範圍內著實有些危險,他握著刀柄,看著自家弟弟們一臉警惕,而審神者好似一點也不在意一般。


  只見審神者將手收回,反手拿出摺扇,輕輕一扇,打開,半掩臉,笑道:「啊呀,還真是警惕呢,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呢,連茶水都是我自己帶來的呢,財政什麼的不在我手裡,就這一杯茶水可是我積攢了許久的茶葉,可不能浪費了。」說著,她泰然自若地抬手品茶。


  大典太光世話還沒說完,就被歌仙兼定發了一張好人卡:「大典太殿下真是個好人,有時間的話來廚房一起試試新甜品吧!」


  大典太光世沉默了片刻,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是偏過頭。


  歌仙兼定直接當他答應了,愉快地道別轉身去尋江雪左文字。


  清風拂面,流花飄過江雪左文字和數珠丸恆次的長發,順著柔順的頭髮散落地上,二人閉著雙眸,均轉動念珠,口中默念佛法,縱使身上著的衣服是內番服,也難以掩飾他們身上那種不染於塵世的氣質。


  潔若清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說的大概便是如他們這般吧。


  歌仙兼定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捧著那個裝著種子的盒子,看著他們那出塵的身影,總覺得就算是四周剛剛耕耘過的田地與就放在他們身邊的農具也無法將這兩位看上去就要仙去的兩位染上一絲塵氣。


  嘴角一抽,歌仙兼定難免想起了本丸中某位同樣信佛的存在,相比之下,那位可真是時時刻刻都在「修行」啊……


  想到這裡,他突然瞪大眼睛,以對方在數珠丸恆次來到后不久就帶著對方去進行那「可怕」的修行的動作,看起來江雪左文字也難逃浩劫啊!


  心裡盤算著要去找宗三和小夜叮囑一番,讓他們盯緊江雪,別讓他一個不小心在低練度的情況下被拐走。


  歌仙兼定在不遠處停頓了許久,想了一些有的沒的,終是抬腳,慢慢地走向那邊。


  微微彎腰,歌仙兼定忍住他心中那種「打擾了禮佛之人的佛法」的罪惡感,嘴巴張張合合幾下,方才吐出一句話:「江雪君,數珠丸君……」


  江雪左文字抬眸,藍眸宛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卻又波瀾不驚,他不過輕輕地掃了一番歌仙兼定,長長的睫毛掃了掃,輕道:「如此便是。」


  「確實如此。」數珠丸恆次也開口應道,嘴角帶著笑意。


  歌仙兼定三臉懵逼,哈?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是我錯過了什麼嗎?


  沒有過多的糾結在這裡,歌仙兼定將手心裡的盒子放入江雪左文字的手中,「這是本丸里剩下的幾顆種子,其他的已經被大家拿去了……」雖說大部分是被你弟弟拿走了,但是這個不好說出來。


  「啊,謝謝。」縱使歌仙兼定沒有道出後面的話,江雪左文字還是猜出了幾分,他的目光在歌仙兼定頭上束起的「衝天辮」上停頓了一秒,記得昨晚的夢裡對方的髮型並不是如此,而是放了下來,長長的那縷頭髮垂在額前隨著他的動作飄動著。


  在歌仙兼定臉上大寫的問號面前,江雪左文字沒有問出疑惑,只是頷首,轉身回到自己的庭院,大抵是為了平時更方便吧,他這麼想著,也就不在意這種簡單的事情。


  在庭院尋了一個角落將種子埋進土裡,江雪左文字拿著水壺澆著水,眼看著泥土變得濕潤,收回,露出一抹淺笑。


  不若等未來它們發芽之時再告知宗三和小夜好了,作為一個驚喜,江雪左文字這麼想著,決定之後自己趁他們不在的時候來澆水施肥,讓它們茁壯成長,這樣未來,小夜就會吃我種出來的柿子了!


  他這麼想著,轉身走向游廊,手裡拿著幾塊石子,憑著自己的感覺從指尖擊出,只聽幾聲銳響,鶴丸國永所設下的幾個陷阱暴露無疑。


  江雪左文字暗自吐槽對方的壞癖好,慢悠悠地從其中穿行而過,身形淡定冷靜,他安全地到達游廊,抬手推開推拉門,只見其中已然坐了一個人。


  紅白相見的巫女服,一頭黑髮披散身後,身上帶著一把摺扇,泰然自若地端著茶杯品茶,赫然便是二樓據說被封印神隱卻又自己突破了一小部分封印的審神者!

  為了弟弟們而戰,雖然螢丸更加有家長的風範,但是作為兄長的明石/國行對於他們來說是無法替代的存在,正如在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心中自己的地位一樣,都是絕對絕對無法代替的存在,那樣一種想要去保護對方的心情,希望對方可以安全的心情,都是一致的!


  江雪左文字掃了一眼地上的櫻瓣,慢慢地起身,從明石/國行的身邊拿起掃帚,打掃起庭院。


  「誒?你在做什麼?這是······我的工作。」明石/國行驚訝地看著江雪左文字的動作,睡意似乎此刻已經全部消散不見,雖然說一直說著偷懶,但是他還是知道該做的任務都是要完成的,只不過是不想做而已。


  但是,這和別人幫自己做完全是兩回事!


  自己再懶,也只能夠接受愛染和螢丸幫自己做本丸的內番工作,因為是兄弟,是夥伴,是彼此生死相依的存在,這樣的相處已經充滿了他們的生活點滴之中,這與眼前的江雪左文字是完全不同的,對方雖然是夥伴,但是絕對到不了讓對方幫助自己工作的地步!


  江雪左文字將櫻瓣都掃到一處,低聲道:「這是弟弟們櫻吹雪的時候落下的櫻瓣。」


  明石/國行方才明曉,江雪左文字這是因為弟弟們飄花而弄髒了庭院,加大了他的工作量,所以產生了歉意,因此來幫自己工作。


  無奈地捂額,明石/國行叉腰靠著柱子,看著對方把那些櫻瓣都掃乾淨,方才道:「謝謝。」


  對方的歉意是一回事,自己本身的工作又是另一回事。


  明石/國行自認為自己縱使懶散也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還分不清。


  江雪左文字沒有答話,僅是簡單地搖搖頭,轉頭離去。


  藍色的長袖盪起,那種特殊的清香在他甩袖時飄散,與空中淡淡的櫻香交融,清明一片。


  花落殘葉,未見分毫生命的色彩,這大片的枯地上失去了太多,那水分早已蒸干,那仙人掌都難以抵擋此處的炎熱,那日光不再是溫暖而是灼熱,鞭烤著世間的事物,不留分毫的餘地。


  沒有雨露的滋潤,沒有河流的恩賜,沒有生命的存活,但是那個庭院仍舊佇立於此。


  那高大的紅牆宛如新的一般,只有近看方才可以發現密密麻麻的陣法被雕刻其上,一直維持著牆壁的清潔與安全;那大門厚重無比,若非有那千鈞之力,恐是難以推開分毫;淺薄的保護罩保護著這座庭院,忽隱忽現,時而盪起波瀾,仿若不堪一擊。


  但是,凡是知曉時之政府機密之人,皆都知曉,這個佇立在荒地之上看似脆弱的本丸,究竟是擁有著怎樣令人驚嘆而恐懼的力量。


  不是來自刀劍男子們的戰鬥力,而是整個本丸的審神者,那位優秀的審神者的身份與實力,才是真正令人所不敢招惹的存在。


  這樣一個本丸,這樣一片地方,卻又是獨立地存在著,在這看起來似乎方寸不過四百里的地方,整個地方被拔地而起,在時光的溯流中佇立,未曾移開半分,所有想要來此的人,均得跨越時空的封鎖,還有那隨時襲來的時空逆流與驟風。


  江雪左文字握緊懷裡的那枚傳送符,這是他們這一群演練的刀劍男子們能夠來到此處的唯一憑證,若是失去了,恐是難以回歸本丸。


  他抬眸看著這間在眾人口中都非常令人嚮往卻又警惕的本丸,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大抵是因為這個本丸的結構和外表看起來和自己所在的本丸差不多吧。


  江雪左文字這麼想著,與鶴丸國永他們一同走向了本丸。


  這大抵是自己第一次和鶴丸國永組隊了······江雪左文字看著身邊的鶴丸國永,發現他的神色非常嚴肅,褪去了平時玩笑的表情與語氣,而是變得可靠起來,現在才真正地可以從他的身上感受到那樣的一種「這把刀劍真的是在時光中度過了幾百年的老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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