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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真棒啊。不動的時光真是最棒了。」明石/國行伸了一個懶腰,懶散地靠著柱子, 環臂看著江雪左文字。
「······早安。」江雪左文字緩慢地轉頭, 面無表情的臉倒是不需要掩飾什麼,所有的驚訝都被這面癱所掩蓋。
明石/國行並沒有看出有什麼問題,只是淺淺地點頭, 抬手又是一個哈欠,身為有可能超過「夢幻坐騎」長谷部的存在,他卻並沒有如同長谷部一般的那種幹勁, 而是懶散無比,隨時想要偷懶, 如此性格的人,卻是螢丸和愛染國俊的監護人······
江雪左文字打量了他一番, 隨後收回目光,繼續看著自己的手心,其實彼此還是有些相似的, 縱使是厭戰的自己, 為了弟弟也是願意持起本體上場一戰, 那麼懶散的明石想來也是這樣的吧?
為了弟弟們而戰, 雖然螢丸更加有家長的風範,但是作為兄長的明石/國行對於他們來說是無法替代的存在, 正如在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心中自己的地位一樣, 都是絕對絕對無法代替的存在, 那樣一種想要去保護對方的心情,希望對方可以安全的心情,都是一致的!
江雪左文字掃了一眼地上的櫻瓣,慢慢地起身,從明石/國行的身邊拿起掃帚,打掃起庭院。
「誒?你在做什麼?這是······我的工作。」明石/國行驚訝地看著江雪左文字的動作,睡意似乎此刻已經全部消散不見,雖然說一直說著偷懶,但是他還是知道該做的任務都是要完成的,只不過是不想做而已。
但是,這和別人幫自己做完全是兩回事!
自己再懶,也只能夠接受愛染和螢丸幫自己做本丸的內番工作,因為是兄弟,是夥伴,是彼此生死相依的存在,這樣的相處已經充滿了他們的生活點滴之中,這與眼前的江雪左文字是完全不同的,對方雖然是夥伴,但是絕對到不了讓對方幫助自己工作的地步!
江雪左文字將櫻瓣都掃到一處,低聲道:「這是弟弟們櫻吹雪的時候落下的櫻瓣。」
明石/國行方才明曉,江雪左文字這是因為弟弟們飄花而弄髒了庭院,加大了他的工作量,所以產生了歉意,因此來幫自己工作。
無奈地捂額,明石/國行叉腰靠著柱子,看著對方把那些櫻瓣都掃乾淨,方才道:「謝謝。」
對方的歉意是一回事,自己本身的工作又是另一回事。
明石/國行自認為自己縱使懶散也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還分不清。
江雪左文字沒有答話,僅是簡單地搖搖頭,轉頭離去。
藍色的長袖盪起,那種特殊的清香在他甩袖時飄散,與空中淡淡的櫻香交融,清明一片。
花落殘葉,未見分毫生命的色彩,這大片的枯地上失去了太多,那水分早已蒸干,那仙人掌都難以抵擋此處的炎熱,那日光不再是溫暖而是灼熱,鞭烤著世間的事物,不留分毫的餘地。
沒有雨露的滋潤,沒有河流的恩賜,沒有生命的存活,但是那個庭院仍舊佇立於此。
那高大的紅牆宛如新的一般,只有近看方才可以發現密密麻麻的陣法被雕刻其上,一直維持著牆壁的清潔與安全;那大門厚重無比,若非有那千鈞之力,恐是難以推開分毫;淺薄的保護罩保護著這座庭院,忽隱忽現,時而盪起波瀾,仿若不堪一擊。
但是,凡是知曉時之政府機密之人,皆都知曉,這個佇立在荒地之上看似脆弱的本丸,究竟是擁有著怎樣令人驚嘆而恐懼的力量。
不是來自刀劍男子們的戰鬥力,而是整個本丸的審神者,那位優秀的審神者的身份與實力,才是真正令人所不敢招惹的存在。
這樣一個本丸,這樣一片地方,卻又是獨立地存在著,在這看起來似乎方寸不過四百里的地方,整個地方被拔地而起,在時光的溯流中佇立,未曾移開半分,所有想要來此的人,均得跨越時空的封鎖,還有那隨時襲來的時空逆流與驟風。
江雪左文字握緊懷裡的那枚傳送符,這是他們這一群演練的刀劍男子們能夠來到此處的唯一憑證,若是失去了,恐是難以回歸本丸。
他抬眸看著這間在眾人口中都非常令人嚮往卻又警惕的本丸,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大抵是因為這個本丸的結構和外表看起來和自己所在的本丸差不多吧。
江雪左文字這麼想著,與鶴丸國永他們一同走向了本丸。
這大抵是自己第一次和鶴丸國永組隊了······江雪左文字看著身邊的鶴丸國永,發現他的神色非常嚴肅,褪去了平時玩笑的表情與語氣,而是變得可靠起來,現在才真正地可以從他的身上感受到那樣的一種「這把刀劍真的是在時光中度過了幾百年的老人」的感受。
不知對方為何如此的表現,但是想來和這個本丸應該是有所關聯了。
心裡的好奇再度向上提了幾個度,江雪左文字眼看著鶴丸國永手持著那枚傳送符,雖然動作緩慢,但是真的是一步步地推動了這個厚重到有三個人那麼寬的大門。
眼前的景象與外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本丸內的生機勃勃,本丸外的荒廖落敗,大概便是那位審神者的手段了吧?
江雪左文字心裡有些驚訝,越發覺得自己來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本丸。
短刀們打鬧地從眼前跑過,身後的一期一振正無奈地追著他們,一片歡聲笑語之下,幾把老爺爺級別的太刀悠哉地坐在游廊之上,品著茶水。
「哦呀,是江雪君啊?」游廊之上的三日月宗近最先發現了進入本丸的眾人裡面隱藏在後面的江雪左文字,笑眯眯地問好,語氣之中滿是熟絡。
「咦?江雪君,你來了,主上正和夜兔呆在內廳裡面。」路過的膝丸隨手地打了一聲招呼,非常自然,隨後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無奈,「真是的,兄長又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也找不到,你們看到了嗎?」他的目光投向了喝茶的幾位。
「你兄長啊······」小狐丸一邊打理著自己的毛髮,想了想,最後說道,「你可以去田地那邊找找吧。」
他的頭一抬,放下梳子,將長發理了理,起身走向了江雪左文字一行人,「抱歉,膝丸說的內廳你們大概是不知曉在何處,我帶你們過去吧。」說著,直接走在前方帶路,縱使帶路仍舊不忘自己的茶水,抬手向三日月宗近打招呼,「三日月,記得給我留點啊!」
江雪左文字沉默地跟著走在身後,鶴丸國永湊過來,低聲地說道:「這裡的刀劍都是滿練度的刀劍,可以極化的刀劍也都極化了,被稱為本丸當中的最重要的本丸,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說······」
江雪左文字微微頷首,認真地表示自己一定不會添亂的!滿練度的本丸,而且還有一個據說非常危險的審神者,怎麼看還是乖巧地待著就好了。
再者,自己本丸可是只來了三個人啊!
沒錯,只有三個人!!!
也不知道三日月宗近他們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可以這麼簡單地選擇讓三個人就來演練,對象還是這樣的本丸。
江雪左文字看了一眼身邊的鶴丸國永和石切丸,突然感覺自己的生活似乎有些無望了。
聯想一下,自己本丸只來了三個人,這位審神者估計是這麼想的:挑釁我?!找死!
這妥妥的不是惹怒對方自己全軍覆滅,就是對方震怒本丸覆滅的結果啊!!!
——自己本丸的決策者估計腦子抽了
——怎麼拯救可能會折損在另一個本丸的演練出陣的自己和兩位夥伴
——如何拯救一下瀕臨滅亡的本丸吧
男子隨意地掃了一眼江雪左文字,有些嫌棄地收回目光,將聲音放得溫和一些,輕聲道:「我也可以陪你去找呀。」
人魚女孩遲疑了一下,還是有些堅定地搖了搖頭。
男子嘴角一抽,回首看向了江雪左文字,從上到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眼中顯出了幾分嫌棄,摺扇隨意地點了點他,再度轉頭看向了人魚女孩,皺起眉頭,沉穩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疑惑,「你確定要找這一位僧人?一看就不像是個靠譜的存在,」他這麼說著,還若有其事地點點頭,「而且,這個傢伙還是個面部肌肉衰退的,連表情都是面無表情的狀態。」
他這麼說著,突然挑眉,雙眼中帶上幾分驚訝,向江雪左文字走近了幾步,「這種肅殺之氣,你是付喪神?刀劍付喪神?」
人魚女孩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了江雪左文字,扇面半掩臉,「刀劍付喪神?就是傳說中從刀劍中誕生的物品神靈?」
「對神靈還是保持一下敬重之心比較好。」男子身形一閃,摺扇一敲人魚女孩的頭,「你確定要和一個刀劍付喪神一起?真不怕被對方直接切成了魚片?」
江雪左文字保持著漠然,臉上顯不出半分其他的神色,只是內心早就起了巨大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