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眾說紛紜
“乖乖，九個小區隊長，三個區隊長，六個刑捕大隊的小隊長，兩個分隊長……這總共有二十個官兒了啊！”
“得了吧，小區隊長和小隊長算什麽官兒，我看起碼得區隊長和分隊長才能算官兒。”
“區隊長和分隊長直接跟著唐捕頭混，應該是算副捕頭了吧？”
“五個副捕頭？”這人嗤嗤笑了兩下，“也不知道龔副捕頭能不能撈著一個。”
“行了，你操心這個還不如想想你能撈著什麽。”
“我？再怎麽說也能撈個區隊長吧！當初龔副捕頭給唐捕頭下套的時候，我可是站在唐捕頭這頭的！”
“你沒看這上麵寫的？職位安排以能力為標準，不講人情！”
“那我怎麽說也比別人多了三分機會不是……”
周肅懶得再聽此人說下去。又有另一頭有人低語。
“你看這兒，說以後區隊和刑捕大隊是分開的，區隊負責民事案件，負責……預防犯罪？這啥意思？”
“不知道……想來應該是說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能有什麽作為！還是去刑捕大隊好，應該都是大案子！”
“也不見得吧……唉，不知道唐捕頭想的什麽。”
周肅邁步向人群外走去。老許自他後方跑來，“小周，你準備搞個什麽位子？”
周肅腳步一頓，“不知道，等明天聽唐易安排吧。”
老許笑道：“憑你和唐易的關係……”
“他不會因為這個而對我另眼相待的。”
老許走到周肅麵前，笑容漸漸沒去。“你怎麽了？不高興？”
周肅緩緩搖頭，邁步離開了。老許摸不著頭腦，也還是跟著走了。
……
等到過了個把時辰，看到大公房外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龔副捕頭和吳奇才躡手躡腳地從一旁閃出來。
龔副捕頭看全了條例上的字，自然是氣得跳腳。但又怕在這兒會引來別人注目，隻能忍著氣回了自己的公房。
兩人上躥下跳，密謀了半晌，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
做的手腳小了，對唐易沒影響。做的手腳大了，又會引來丘大人注意。畢竟這次的事兒是丘大人支持的，惹到了丘大人，可能直接趕出府衙也說不定。
主要還是怪唐易焉兒壞，居然把這事兒一直瞞著，跟丘大人都通了氣，直到跟捕快們公布的時候才讓自己知道，要做什麽手腳都晚了。
其實哪裏還來得及做什麽手腳呢，龔副捕頭現在心裏想的是自己能不能撈著一個區隊長或者分隊長的位置，不然這臉可丟大發了。
不管外麵鬧得怎麽亂七八糟，唐易卻是躲在自己的公房裏間安安心心地看著公文。
“唐大哥，你不去外麵看看？”劉航掀了簾子進來，“大公房那兒可熱鬧了，說什麽的都有。”
“我不去了。”唐易依然翻著手上的冊子。
劉航走近，看到了是花名冊，“這不是齊捕頭掉到花瓶裏的那本花名冊嗎？唐大哥你還看這本老的做什麽？明兒他們自薦完了不就有新的了？”
唐易攤開冊子，歎了一口氣，“方法應該是沒大問題，我就怕派人沒派對，到時候好事也成了壞事。”
“哪兒能啊。”劉航坐在一旁，“就是有了壞事，也有下麵的頂缸不是。”
唐易定定看了劉航半晌，“你是這麽想的？”
劉航微微低下頭來，猶豫道：“不，不是這樣的嗎……”
唐易笑了一聲，說：“追責到人，也算是一個方麵吧。不過總是為了把事做好，不是為了把事做壞。你看，連你跟了我這麽久都這麽想，其他人不是更容易想歪了？”
“唐大哥，是我想岔了。”劉航趕緊站起來承認錯誤。
唐易搖搖頭，示意劉航再坐下，“別人也會想岔的，隻是可能想岔的方向不一樣。總之，這可能使得他們明天不會盡展所能。”
劉航恍然大悟，“所以唐大哥你才要看花名冊。”
唐易拍拍桌上的花名冊，“了解每個人的長處和性格，讓合適的人在合適的位置上，把事情做得更好，這就是花名冊最大的作用，不是嗎？”
劉航愣愣地微張著嘴看著唐易，唐易挑眉問：“怎麽了？”
“感覺唐大哥你好像從當上總捕頭之後就有些不一樣了？”
“是嗎？”唐易摸摸下巴，自己也有些怔愣，“哪裏不一樣了？”
“好像……變得好厲害，也不怎麽笑了……”
唐易愣了半晌，腦子裏閃過這幾日的畫麵——的確，她好像笑得少了些許。
隨即，又想到以前笑鬧的場景，最多的，居然是竇雲柳。好像前日他才去孫家院子找過自己，自己卻因為審訊悍匪而沒見到他。
昨日他沒來找自己，今天……為什麽總得等他來找自己呢，何不自己也去找找他？
劉航看著唐易沉默，沒由來地有些心慌。“唐大哥，我，我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唐易抬起頭，朝劉航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沒有，我就是想到了下值該去幹什麽。”
劉航看著唐易笑了，明顯鬆了一口氣，“唐大哥你去幹啥？帶上我唄！”
“我去找雲柳，你也去？”
“竇公子？”劉航悻悻地說：“那還是算了……”
說完，起身朝外間走去。走到門簾邊，劉航又轉過身來，說：“唐大哥，你真該和竇公子多處一處，你看你說起他的時候就是高興的。”
不等唐易回應，劉航就走出去了。
下了值，唐易直接從府衙去了公主府，聽聞唐易來訪，竇雲柳驚喜地直接跑到府門口來迎人。
“你怎麽來了？我還說這幾天有空就去找你的！”
唐易笑眯眯地跟著竇雲柳往他的小院兒走，說：“想到你，就過來了唄。”
“想我……所以來找我了……”竇雲柳呐呐地重複。
唐易雖然覺得這樣說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但是大意是沒錯的，所以也就點頭應了。
竇雲柳霎時覺得自己一顆心砰砰如同鼓擂，快走兩步上前，不敢讓唐易看到他已經紅了的臉頰。
“你後脖子怎麽紅了？誒，耳朵尖也紅了。”
竇雲柳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