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情關係
柴軍和龔騰平都起來團團行了禮。唐易見龔騰平臉上還帶著幾分喜色，覺得此人也還是可以拯救一下的，心裏算是鬆了一口氣。
轉臉麵對底下交頭接耳的眾人，唐易說：“再次聲明，此次職位安排隻是試用，三月為限，能者上，庸者下。另外，明天也不直接安排差事，明天點卯後，每個人帶著紙筆來大公房集合。”
“現在，好好把你們手頭的案子都給我整理好，明天下值後再行交接。”
唐易視線再向下掃了一圈，將各人的反應都收入眼底，隨即拿著冊子離開，回了自己公房。
剛回公房沒一會兒，劉航就來報：“老許來了，要讓他進來嗎？”
唐易在心裏轉了下，說：“讓他進來吧。”
老許摸著後腦勺進來，嘟囔著：“現在都要通報才能進來了？”
“找我什麽事兒啊？”唐易的語氣和神色依然很溫和，老許卻是連忙擺上了笑臉。
“不是，這不是有了職務嗎？要不今天去我家裏搓一頓？讓你嫂子給你整幾個好菜！”
“不用。”唐易擺擺手，“等三個月後你還是區隊長再吃不遲。”
老許愣了愣，“還真有可能給解了職？”
唐易收了笑容，正色道：“不瞞你說，我原本是沒準備讓你任區隊長，而是任小區隊長的。實在是適合當區隊長的人沒幾個，所以才提了你。”
老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訕訕道：“那……那還是看在我們的交情上……”
唐易搖頭，說：“你的能力就是在小區隊長和區隊長之間，如果是小區隊長，我也會很快根據你的表現考慮給你提職。”
頓了頓，唐易又說：“區隊需要紮根於自己的轄區內，要了解轄區的詳細情況。和刑捕大隊要求具有很強的刑偵能力不同，區隊打交道的都是三教九流甚至地痞流氓，要能保護群眾，維護治安甚至調解民事糾紛。正是因為你為人比較圓滑，又有自己的底線，所以你更適合區隊。”
老許怔了半晌，“那區隊就是抓小流氓的？”
唐易又搖了搖頭，“不是這麽簡單的。明天我會對大家一起講解區隊和刑捕大隊的職能分別，到時候你就懂了。不過我可以跟你說，區隊的人選，我考慮得比刑捕大隊更多，花的心血也更多。”唐易歎了一口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吧。”
老許這才完全放下了喜悅的心思，轉而感受到了沉沉的擔子。“你放心，我肯定會把差事辦好的。”
等老許走了一會兒，接著又有幾人要進來，唐易隻跟劉航說，暫時不見人了，讓他們明天下了值再說。
到了下值的時候，盡管還是有許多人還沒走，也有想上來問幾句的。可唐易走得飛快，又不願意跟他們說話的樣子，眾人隻好放她走了。
唐易回了孫家小院，還沒歇上一口氣，就聽到院門響了。
能找到自己家來的就那麽幾個人，唐易以為是竇雲柳，歡快地開了院門，卻見到是周肅。
周肅見唐易開了院門，歡快的笑臉就落了幾分，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
唐易很快回過神來，讓開身子說：“進來坐吧。”
周肅卻是擺擺手，說：“不用了，我問點兒東西就走。”
“什麽話？”唐易眼睛一轉，走到石凳旁坐下回望著周肅，“也是問職位的事兒？”
“是，也不是。”周肅還是走了進來，坐下說：“我就是覺得有些擔心……你把整個捕快隊從上到下全給該了，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到時候追究起來……”
周肅話裏話外，都是在為唐易擔心，全沒說到自己。唐易心下一鬆，原本怕周肅也是來套人情的，現在卻是如同一股暖流進了心房。
“你放心，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唐易放柔了聲音，又知道光自己拍胸脯恐怕不能叫周肅放心，轉而說：“何況，丘大人也是點了頭的呢，他會體諒我的苦心的。”
周肅卻是皺起了眉，“我前前後後看下來，倒不覺得丘大人是個講舊情的，否則也不會現在對齊捕頭不聞不問了。他現在是看你得用，又認識大人物，所以才對你縱容了許多。真要鬧出什麽麻煩事，我看第一個擺清關係的就是他。”
唐易揚揚眉，“你看得還真通透。”
周肅低下頭笑了，說：“我雖不如你能幹，但也是一直在旁看著的，自然心裏也有想法的。”
唐易撐著下巴，仰頭望天道：“那能怎麽辦呢？我總不能辭了總捕頭不幹，或是要我受製於龔副捕頭也是受不了的。在其位，謀其政吧。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我也不是非得做捕快不可的。”
“你想過要走？”周肅莫名緊張起來。
唐易笑道：“隻是說說而已。其實我對自己的方法有著起碼八成的把握呢。”
“那就好……”周肅緩了一口氣，自己也不知是為了唐易的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兩人沉默了一下，周肅低聲道：“你很能幹……但我怕拖了你的後腿。”
“怎麽說？”
“我……”周肅頓了頓，“我也成了小區隊長。要是到時候沒做好，別人就會說你的閑話……”
“周大哥。”唐易打斷了周肅的話，定神看著周肅說：“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做好小區隊長並不難，無非用心二字。”唐易的聲音，輕緩而堅定。“我相信周大哥，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周肅也莫名地激動起來，用力點頭。“嗯！隻要用心就能做好的話，我肯定會盡一百份的力的！”
“而且周大哥想多了。”唐易繼續道：“周大哥之所以能成為小區隊長，不是因為和我的關係好，而是我對你的能力的客觀評判。”
“不止是對周大哥，對老許，對別人我都是一樣評判的。其中肯定有無法勝任的人，也會有被我埋沒了的人，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別人。但真正到工作中，就會顯現出來了。到時候再行調整就是，這也是有三個月試用期的原因。”
“所以，周大哥做不好，不會拖累我。做得好，也是表現了自己的能力。為著自己考慮，周大哥也得上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