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重回樊城
展汷的那番話並沒有順利給梁傾默洗腦,她堅持自己的看法,只不過對這齣戲更上心了,一有時間便去找展汷對戲。
演出的那天,社團上場人員都已經換好衣服化好了妝,候在後台,剩下的充當場務。小學弟撩開帷幕瞄了一眼外面來看劇的觀眾,果然是座無虛席,不用說,大部分是來看聶脩的,副社長的粉絲,特別是女粉絲,可真多。
梁傾默近日夢見衛暻弈的次數再度增加,昨晚,她竟然真切地見到了他的臉,清晰的五官,俊美地不像話。可他瘦了,無來由,她就是知道他瘦了,瘦地兩頰凹陷。她拚命地想要去抱住他,可她是透明的,他的身子穿過了她,她只能看著。
醒來后又是一夜無眠,她半靠著牆壁望著窗外的月色,想見他的心越來越迫切,可她該怎麼做才能見到他。
「默默。」戚靜雲碰了碰又神遊太虛的梁傾默,待會兒就要上台了,那時放空可是會連累全社團的人。
她回過頭看她:「嗯?」
戚靜雲正色道:「專心點,別走神了,要想什麼晚上回去夢裡想。」
「嗯。」梁傾默被說得臉上一紅。
秦恩由於之前沒上台演出經驗,站在聶脩身旁難免緊張,小學弟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情況,「秦學姐,你第一次上台千萬不能緊張,來,跟著我,深呼吸。」
秦恩在小學弟的手勢下跟著他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場地里響起了古風伴奏,熟悉的旋律觸動了記憶的一角,昔日場景在眼前浮現。她似乎在一個宴會上,就著這伴奏跳過舞,動作,神情都很清晰。
「傾默……傾默……」
誰,是誰在叫她的名字。
梁傾默轉著腦袋在場內尋找心底的聲音。
展汷見梁傾默神色不對立馬從另一側過來看她,再過幾分鐘演出就要開始了,他不容許任何人出差子。
「靜雲,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叫我?」梁傾默拉起戚靜雲的手急切問道。
「啊?誰叫你啊?我怎麼沒聽到?」戚靜雲一臉懵逼,擔心地看著梁傾默,她怎麼又不正常了。
梁傾默搖著頭,抓緊了戚靜雲的手,「怎麼會沒聽到,真的有人在叫我,你仔細聽,仔細一點。」
戚靜云為難,老天,她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啊。
「梁傾默,你怎麼了?」一臉怒意的展汷出現在兩人跟前。
「我要去找他,衛暻弈在找我,他一定在等著我。」梁傾默鬆開戚靜雲,一個人自言自語。
「默默你在說什麼,那只是個夢,你別胡思亂想了,演出就要開始了。」戚靜雲怕梁傾默真的腦子不太清醒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不,不是夢,他是真的,是真的,我要去找他。」梁傾默快步往出口跑去,展汷看出她的異樣跟著追了出去,快速抓住她的手臂。
「梁傾默,你清醒一點!演出就要開始了,你哪兒都不能去!」
「我一定要去,你放開我。」梁傾默用盡全身力氣掙脫展汷,狂奔出學校。學校大門口便是車水馬龍的公路,她剛跨過圍欄,一輛卡車急速駛了過來,強烈的亮光瞬間充斥她的雙眸。
「梁傾默!」
司機見眼前出現一道白色身影腳下當即踩了剎車。
展汷跨過欄杆時完全不見地上有梁傾默的影子,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地面,「消,消失了?」
自從梁傾默下葬后,衛暻弈整日與酒相伴,日日宿醉在涼亭。衛榷勸不動他,只好用了老辦法,讓方之棠趁他不清醒時點他睡穴,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城主府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沉悶,誰也不敢去涼亭打擾衛暻弈,這樣的日子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傾默,傾默,傾默……」衛暻弈一襲白衣已經變成灰色,地面上的酒瓶一路延伸至台階下,青色的鬍渣也冒了出來,自有一副頹廢之美。
「看得出少城主對少夫人用情至深。」方之棠推著輪椅站在不遠處。
衛榷嘆了口氣:「唉。有時我在想,傾默對於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對於少城主來說應該是幸。」
然而,誰也沒注意到衛暻弈手腕上的手鏈似乎更亮了一些。
「嘶。」梁傾默呻吟一聲睜開眼,完全是陌生的環境,看樣子她是在一個山谷里。她拍著腦袋,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被汽車撞了么。
梁傾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她明明還穿著演出的古裝,又怎麼會來這個不見人跡的山谷。還是說這是在夢裡,自己可是什麼防身技能都沒有,萬一遇上野狼什麼的,估計她的夢就醒了。
不過慶幸的是現在是白天,她不會遇見傳說中不乾不淨的東西,梁傾默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稀疏生長的樹林遮蓋了一部分陽光,氣溫有一絲熱意,她穿的是三層白色古裝,長發自帶溫度。
梁傾默的目光被地山上閃著細碎光芒的東西吸引,她蹲下身研究躺在地上的一連串珠子,看樣子是一串手鏈,說不出的眼熟,似乎在夢裡出現過。她記得有這麼一串手鏈,可它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山谷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撿起手鏈,陽光下的手鏈更美,碎石發出的光芒,五光十色,手指一卷將它收在手心。不管她現在在哪裡,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走出山谷。
走了一個時辰左右,梁傾默總算出了山谷,可外面的世界她更看不懂了,看起來是拍古裝劇的地方,她穿著古裝倒也不違和,這夢境有點真實了。
「你好,請問這是哪個朝代?」梁傾默找了家涼茶鋪子問老闆。
老闆搓了搓耳朵:「姑娘,你說什麼?」
「我想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樊城啊。」老闆古怪地看了梁傾默一眼,怎麼感覺她在哪裡見過。
「樊城?」樊城是什麼地方,難道這是之前夢裡的世界,她終於不再是靈體了,她要去找衛暻弈。
「姑娘,你是外族來的吧?」
「嗯,我被人販子拐來的,之前從未來過。大叔,我能不能再問一個問題。」
老闆擦了擦桌子示意梁傾默坐下,「問吧,我在這兒擺了幾十年的茶攤,見的人多了,認識的人也多。」
「衛,衛暻弈,你知道這個人嗎?」
「你是說我們樊城的少城主衛暻弈?」老闆大吃一驚,少城主前不久才安葬了他夫人,全城戴孝,這會兒怎麼會有個姑娘來打聽他。說起少夫人,他越看梁傾默越像。
「他,樊城的少城主。」梁傾默撫著手腕上的手鏈,總覺得它的光芒有靈性,「他在哪兒?」
「姑娘,你是少城主什麼人?傳聞,少夫人死後,少城主自暴自棄整日與酒作伴,唉。」
「我有東西要交給他,請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告訴你是沒問題,只不過你進不了城主府。」
「那是後面的事,現在我只想知道城主府在哪兒。」
「沿著這條小道直走,到了主街道右走,大約兩個時辰能到。」
兩個時辰,那不就是4個小時,完了,她身上什麼也沒有,就算有人民幣在這裡也用不了。走四個小時天都黑了,晚上一到她進不了城主府會更慘。
「謝謝大叔。」
「哎,姑娘……」老闆還想說些什麼,梁傾默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