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父母之恩大於天
依舊保持著「肉粽」形態的沈搖箏,悄咪咪的從錦被中露出了個小腦袋,試圖改變一下話題:「你……好像不準備殺我了,對不對?」
蕭景瑞從食盒中成湯的動作頓都沒頓一下,只是眼角分了抹餘光到他床榻上那隻縮頭烏龜身上:「你是從何處聽說……我想要你的命,是不是凝墨同你說的?」
沈搖箏扁了扁嘴,凝墨幫自己給蕭景瑞下蒙汗藥、已經是大罪一樁了,如果自己再把這個鍋扣在他頭上,那小羔羊的屁股怕是又要開花了。
思及此,沈搖箏吱嗚了一句:「我來還東西那天,稍微……蹲了一下你書房的牆角……」
蕭景瑞眉角幾不可見的動了動,大抵是稍微回想了片刻,旋即,將手中的湯碗送到「縮頭烏龜」面前:「怎麼聲音這麼無精打採的,可是傷口不好了?」
「沒!」
聽到「傷口」二字,沈搖箏縮在被子里打了個激靈,又擔心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惹蕭景瑞來給她「上藥」,只能訕笑著道:「這個……蹲人牆角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難道還要嚷嚷得人盡皆知么?」
「當然。」
「啥?」
沈搖箏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瞟了眼蕭景瑞,卻瞧著後者一臉莫名其妙的自豪:「你不是因為在意我,才來蹲我書房牆角的么,這事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我巴不得人盡皆知。」
卧槽?
大兄弟你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
你這個解讀方式,角度略顯刁鑽啊?
蕭景瑞瞧著臉上表情險些凝固住的沈搖箏,心中也是略微有些打鼓。
他從前便不擅長應付女孩子,更不擅長說這些話,過往一直以為小東西是個男子,大抵也不會在意這些所謂的「柔情蜜意」,可現在知道是「她」不是「他」,便覺得從前對她也許太過「剛硬」了。
可現在看來,效果好像不太好。
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雞湯往沈搖箏面前送了送,蕭景瑞默默在心中打定主意,等他瞧見傅楠蕎,一定要好好問問那人平日是如何與蘇染相處的。
再說沈·縮頭烏龜這邊。
難得蕭景瑞給她捧來一碗沒兌過水的雞湯,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她可謂是水米未進,又流了那麼多血,不吃點好的補回來,簡直對不起自己的小身子骨。
「……」
悄咪咪的從被子里爬出來半個身子,沈搖箏小心接過瓷碗,看了看蕭景瑞、又看了看碗,又看了看蕭景瑞:「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不準備砍了我了?」
蕭景瑞斜倚著床欄,橫了她一眼:「我要是說不是呢?你就不喝了?」
「那怎麼能呢,要是那樣、我更得喝了,不然做個餓死鬼——」
然。
還未及沈搖箏將話說完,卻見蕭景瑞的眸中漸漸浮上複雜未知的情緒,輕聲打斷了她的話:「你不會死。」
「呃?」
未及她開口,未及她細想蕭景瑞話中的含義,甚至未及她看清這男人眼中的神色變幻,沈搖箏便陷入突如其來的,唇齒相依的繾巻之中。
床榻上只有一人半寬的位置,待蕭景瑞戀戀不捨的放開沈搖箏時,後者才發現,她整個人幾乎是躺在男人懷中,以一種依賴而信任的姿勢,四目相對,蕭景瑞勾個了笑,緩緩開口:「如此,可放心了?」
「……」
沈搖箏眨了眨眼,雖然她面兒上看著也是一片平和,可心中卻是如同沸起來的滾水,慌得一比!
要死要死要死!
雖然她上輩子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都是撩完就跑,完全沒有「實戰經驗」!突然給她來這麼一下子真槍實彈的深情戲碼,她的小心臟受不了啊!!
不過。
為了維持自己老司機的表面形象穩而不崩,否則就憑蕭景瑞人皮面具下那張天妒人怨的臉,一旦被坑爹系統判定自己被這個小心眼反撩,怕不是要賠得傾家蕩產!深吸了一口氣,沈搖箏擺出一副比門外那顆老松樹還筆直的面色:「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對你沒有半點那個意思,先前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男人,而且上次被你嚇得差點連女人也不喜歡了,我現
在只喜歡狗。」
聞言,蕭景瑞絲毫沒有要將人放開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道:「是么,可我看光了你,總要對你負責。」沈搖箏硬著頭皮負隅頑抗,可以說,為了不讓系統扣吃肉值,也是很拼了:「你這話說得就不講道理了,如果看光了一個人的身子就要對他負責,那當初穩婆把你從娘胎裡帶出來,難不成你現在要去找當初
的穩婆負責?」蕭景瑞眸子一怔,一時竟被沈搖箏說得沒了詞兒,後者見狀,更是再接再厲:「再說了,當初你放我一馬,如今又救我一命,你就相當於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父母之恩大於天,當然要凌駕於這些兒
女私情之上,乾爹在上,請受女兒一拜!」
「……」
男人被沈搖箏氣得哭笑不得,又一時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詞兒把這個油嘴滑舌的小傢伙堵回去,只能一把將跪在床榻上的沈搖箏給薅了起來,若當真讓她拜成了,還不亂了套。
「叩叩。」
「王爺。」
凝墨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蕭景瑞趕忙用眼神掃了一眼沈搖箏,示意她不要說話:「什麼事。」
「王爺,林夫人和沈二小姐來訪……好像,是來探沈少爺的。」
沈搖箏聞言眉心一擰,沈莞兒?
為什麼林氏會和她一道過來瑞王府?
蕭景瑞也不由眯了眯眸,壓低了聲音道:「你可要見她們?」
若只有沈莞兒一人,隨便尋個理由打發了便是,可偏偏還有林氏。
林氏是小東西的生母,也就是他未來的岳母,他怎麼也不能草率決定。沈搖箏哪裡猜得到蕭景瑞心中已然打上了這些算盤,只當他是拿不準這兩人突然來訪的目的,其實別說他了,連自己都猜不到這兩人怎麼會湊在一起,趕忙點頭道:「當然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