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她要讓他活著!
沈莞兒一身素衣,配上她出眾的容貌,著實像一株俏麗的出水芙蓉,她攙著林氏,時不時還溫聲安撫幾句,可天知道在她極力維繫的表面下,是一顆怎樣激動狂喜的心。
昨夜,原本她以為沈搖箏會像計劃中那般被燒死在瑞王府,可待她從幽雪閣的影衛哪裡得知計劃成功后,心中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散著一股淡淡的不甘。
沈搖箏害她失去了那麼重要的東西,可自己卻因為一時衝動,讓這個賤人就這麼死了!
她怎麼能讓他死的這麼容易?
何況,被燒死的,又能有什麼痛苦?
她竟還未讓沈搖箏嘗到她受的煎熬,便叫他死了!
所以當今晨,幽雪閣的影衛來告訴她,沈搖箏僥倖逃脫時,她險些激動得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可影衛並不知沈莞兒的心思,只當她是因聽到計劃失敗,情緒有些激動,便趕忙道。
「雖然此番計劃沒能成功,不過還請沈二小姐放心,沈搖箏因著協助瑞王府,已成為裴首輔的眼中釘,如果情報未出錯,裴首輔已在陛下面前請了一道口諭,將『忘憂丹』賜予沈搖箏。」
「忘憂丹?」
沈莞兒也是頭一次聽到這名字,不由多問了兩句:「我自問也略通些岐黃之道,可怎麼從不曾在哪本醫術藥典上瞧見過這忘憂丹呢?」「沈二小姐不知也是自然,這忘憂丹是一味奇葯,常人服用后,雖不會對身體產生什麼負擔,但、其心智卻會衰退回三、四歲,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時候,故名忘憂丹,此種丹藥一般是用來幫歷屆君主做一些
見不得光的事情,尋常藥典上,又怎麼可能會有記載呢。」
聞言,沈莞兒眼底立刻劃過一抹光亮,興奮得她連聲音都忍不住提了兩分:「你說的……可當真?陛下若當真賞了沈搖箏一顆忘憂丹,那他豈不是——」
「恐怕,日後只能淪為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得到這個答案,沈莞兒低下頭,身型微微發抖,沒有人知道,她這是激動狂喜的想要大哭,若當真如此,她哪裡還會讓沈搖箏去死!
她要讓他活著!
並且、要讓他活在自己的百般折磨之下!
「只是……」影衛頷首一頓,幽幽看了一眼沈莞兒:「那蕭景瑞似乎想要力保沈搖箏這顆棋子,方才逍遙侯帶人去傳陛下口諭,他竟說讓逍遙侯三日之後再去傳旨,逍遙侯怕夜長夢多,剛要爭辯兩句,便被蕭景瑞割了一
個儀仗的舌頭。」
「什麼?」
沈莞兒眸色一變,她竟不知道……蕭洛羽、什麼時候已成了內閣的人?
還有蕭景瑞,他不過是一介退殘無後又醜陋無比的廢王,哪裡來得膽子、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似乎看出了沈莞兒的疑惑,影衛緩緩道:「沈二小姐許是還不知道,原雍大人之所以能在昨日成功操控瑞王府中的那場火災,皆是順應沈搖箏醫治蕭景瑞腿疾的計劃,將計就計,如今的蕭景瑞,早已不是原
先那個殘王了。」
「……」
沈莞兒也不是不知道蕭景瑞之前的能耐,只是,光是腿疾復原了又如何?
他手裡一沒私兵、二沒兵符,就算腿好了,還是個毫無實權的無後王爺,憑他,也想和內閣作對,呵、他也不稱稱自己有幾斤幾兩,想護沈搖箏,他也得護得住才行。影衛仔細觀察著沈莞兒的面色變化,適時的又沉嘆了一口氣:「原雍大人自然也是知道夜長夢多這個道理,何況那蕭景瑞身邊暗衛眾多,得力的人手也不是沒有,若他在這三日之中,將逍遙侯手中的『忘憂丹
』掉了包,那……」
「絕對不行。」
沈莞兒眼底一冷,厲聲打斷道:「沈搖箏此人心機頗深,渾身上下就和泥鰍一樣圓滑得很,若失了此次這麼絕妙的機會,誰知還有沒有下一次了!」
「可……」
影衛有些為難道:「沈二小姐也知道,就算蕭景瑞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可瑞王府……到底還是他的地盤,逍遙侯就算有衍帝口諭,但山高皇帝遠,眼下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
沈莞兒唇角一彎:「他蕭洛羽做不成的事,並不代表其他人做不成,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沈搖箏接下這道口諭……」
「正是如此。」
「……」眼底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沈莞兒瞥了影衛一眼:「影衛哥哥,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雖然我與幽雪閣合作的條件,是讓你們幫我殺掉沈搖箏,可……假若我有法子,能讓沈搖箏心甘情願的接了陛下口諭,不
知……你們能否將沈搖箏此人的性命,轉交由我發落?」
影衛微微一笑,畢恭畢敬道:「自然。」待影衛閃身離開,沈莞兒面色幽暗不明,林氏雖然與沈搖箏之間母子情深,可她本人卻是又蠢又懦弱,如果讓她知道蕭洛羽從金鸞城帶了衍帝給沈搖箏的口諭,卻被蕭景瑞阻攔,不僅未接成旨意,還傷了
隨行的儀仗,不知……那個遇事除了哭泣,其他什麼都不會做的老女人,又會作何感想呢?
果不其然。
沈莞兒到了煙雨閣,只是稍微點了兩句,林氏便當下方寸大亂:「你說什麼、莞兒,你說得……可是真的?」「母親,雖然莞兒與兄長之間誤會頗多,但兄長畢竟與我是一脈所出,忤逆抗旨,這是何等的罪過,也不知那瑞王爺究竟明不明白他這麼做,絕非是在保護兄長,反而……反而很可能將我沈府滿門都連累進
去!」
遙星擰了擰眉:「沈二小姐表面是為我家少爺擔心,可實則,不過是在意此事會不會連累到你吧?」沈莞兒不咸不淡的瞥了遙星一眼,事到如今,她也懶得再在這些人面前裝善良:「遙星姑娘若真要如此思量,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無論我的目的是什麼,兄長抗旨不遵已是事實,若我們不想法子挽回,一樣都是逃不掉的,難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