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下手應該更狠點
一個人的武力值,隨著他的資、防具、戰鬥經驗、武器、年齡而改變。
霍爾巴的資是極為雄厚的,作為克烈部第一勇士,他擁有極為強大的體魄,即使站在那裏,如同一座山一樣,充斥著壓迫力。
防具上麵,雙方都是雙層冷鍛甲為核心的防具,其本質上並沒有什麽區別。
戰鬥經驗上,霍爾巴在漠北草原上,經過了足夠的磨練,與狼共舞,與熊角力,與虎追逐,與蒼鷹爭食,與漠北草原的群豪爭奪生存的權力。
武器上,他的武器和嶽飛的瀝泉槍不相伯仲,來自大草原上的百鍛精鋼所鑄造,在烈日下反射著鋒利的光芒。一把來自龍庭的精鍛鋼斧。
年齡上,霍爾巴覺得自己更加的占據了便宜,嶽飛已經超過了二十歲,臉上滿是風霜,而霍爾巴的年齡剛剛成丁,正是朝陽初升的時刻。
不管怎麽看,霍爾巴都覺得自己更勝一籌。
第一局的摔跤上,霍爾巴被扔出圈外的時候,依舊以為自己隻是一時的大意,被麵前稍顯文弱的漢子,抓住了破綻。
第二局的角力上,霍爾巴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實力不濟。對方輕描淡寫的贏了滿臉漲紅的自己。
輕描淡寫,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對勇士的最大侮辱!
但是讓霍爾巴有些絕望的是,對方臉上的風輕雲淡,仿佛做了一件非常隨意的事。
祿汗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坐在氈子上,有些不太舒服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霍爾巴居然就這樣敗了?
不過沒關係,還有第三局,草原的摔跤和角力,其實更多的是比鬥的站前熱身活動,對互相實力的試探。
第三局才是關鍵!
真正決定戰鬥成敗的是披甲執銳的馬戰和步戰的廝殺,這才是最為關鍵的一局,前麵的勝利,隻能代表資,並不能代表什麽。
祿汗緊張的看著將鎧甲穿好的雙方,手心裏都是汗,這涉及到了克烈部的臉麵!
如果在軍備上輸了,自己完全有理由,中原王朝一如既往的軍備領先,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在個人武力上也輸掉了,克烈部就真的顏麵大損。
很快,祿汗臉上就露出了笑容,那個漢人在霍爾巴的攻擊下,被打的隻能防守和招架之力,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就是嘛,擁有熊的力量,鷹的眼睛,豹的速度的霍爾巴,怎麽可能會輸呢?
霍爾巴曾經隻身搏虎的經曆,一直是其在草原為人稱道的原因。
“呼!”
霍爾巴氣喘籲籲的砸了一斧過去,這必中的一擊,被對麵的漢人,用一種極為簡單的後撤一步,躲了過去。
重斧砸在了草皮上,掀起了一大堆雜草。
霍爾巴的感覺與祿汗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優勢,相反,對方如同一道密不透風的城牆,站在那裏,又如同草原上的丘狐一樣,滑不溜手不可捉摸。
即使偶爾能夠砸到對方,也會被對方以一種奇怪的發力技巧化解。
戰鬥還在進行,霍爾巴覺得往日裏如同自己手臂一樣的斧頭,變得沉重起來,他能夠看到破綻和弱點的銳利的眼睛,看著麵前的人影,變得模糊起來。
而他那一直引以為豪,與體型不符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緩慢,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邁出一步都是一種奢侈。
嶽飛的眼神通過麵具穿透而出,依舊風輕雲淡,隨手劃出的一槍又一槍,不斷的刺在了霍爾巴的身上。
他並沒有殺死霍爾巴的意願,在克烈部的可汗出他們可以退出漠南的一瞬間,嶽飛就知道,雙方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克烈要想辦法統治漠北草原,而大宋要想辦法繼續攻略金人。
“你輸了。”嶽飛笑著看著趴在地上,氣喘如牛的霍爾巴笑著道。
霍爾巴雖然聽不懂對方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輸了。
因為他在地上趴著,而對方趾高氣昂的站在了自己的麵前,伸出了籠手,將自己拉了起來。
霍爾巴用力的喘著粗氣,眼前的模糊才逐漸變得清晰,看著一片狼藉的戰場,歎氣。
自己輸了,而且輸的體無完膚。
嶽飛劃下的一槍又一槍,都是劃在了劄甲的繩索連接之處,隱藏劄甲甲片縫隙裏的繩索,被嶽飛的槍尖劃斷。
己身上的雙層冷鍛甲,是典型的劄甲,甲片由繩索勾連,而繩索隱藏在葉片之下,隻有很少的一部分暴露著。
也就是,自己被對方用近乎於羞辱的方式,解掉了自己的雙層甲。
這個漢人對槍的掌控已經超過了自己對武器的理解,人真的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嗎?
嶽飛招了招手,讓通譯過來,他道:“其實你很強。”
“隻不過一心想要速戰速決的你,浪費了太多的氣力,到後麵,想要勝利證明自己的求勝的欲望,又蒙蔽了你的雙眼。”
嶽飛很不喜歡的是勝利之後,趾高氣昂。
隨著現在軍備的提升,其實打仗這種事,個人的勇武變得作用越來越,比如他在德州就是依靠著蒺藜炮和決勝戰車,占盡了時地利人和,打下了傲人的戰績。
在他認為,這隻是一場比鬥,大宋和克烈角力的具象罷了。
正式基於此,他才出了這番話,基於政治考慮,大宋如果真的四麵開戰,會讓大宋陷入窮兵黷武的危險局麵。
嶽飛完覺得蠻有趣的,自己一個武將,居然考慮了社稷兩個字。
“下無敵!”劉經帶著河間飛軍,緊張的看著這場角逐,當嶽飛把霍爾巴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他大聲的喊了一嗓子。
緊接著河間軍卒舉起了自己的長槍,高聲呼喊著:“下無敵!”
聲音越來越整齊,也越來越洪亮,形成了一道衝的氣浪,橫掃草原,回蕩在地之間。
爆喝之聲,如同一道道驚雷一樣,砸在了祿汗的心間,自己這是輸掉了?
他不願意相信,但是儒雅隨和,中原人特有的謙恭的漢人,居然輕易的贏下了草原第一勇士!
“個人角力也好,排兵布陣也罷,都不能隨心所欲,冷靜和謹慎顯然是一個武將所需要的必備的素養。霍爾巴是一個頂立地的草原漢子,缺少的隻是敬畏和挫折。”
“他太年輕了。”嶽飛笑著對祿汗道。
挺好的一人,可惜碰到的是嶽飛。
祿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霍爾巴從到大都享受著來自全部落的祝福和所有人的誇耀,從未遭受過如此的挫折,嶽飛得對,霍爾巴太年輕了。
“的確是太年輕了!”祿汗大笑著道。
輸就是輸了,再贏回來就是。
霍爾巴失魂落魄的來到了嶽飛的麵前,給嶽飛行了個禮,嘰裏咕嚕的了一堆,再次行禮。
通譯麵色古怪的道:“你打敗了霍爾巴,你就成為了克烈部的第一勇士!當然,我也相信,你是長生之下,無人可以匹敵的第一勇士!”
“草原上必將流傳著你的傳,你將成為鐵勒諸部所有人仰望的存在,若是有打敗了霍爾巴的勇士,你能接受來自漠北草原的挑戰嗎?”
嶽飛點了點頭,笑道:“隨時恭候。”
通譯的臉色奇怪的原因是,因為霍爾巴這段話,其實將鐵勒諸部第一勇士的無冕之王的桂冠,戴在了嶽飛的頭上。
如果有人能夠戰勝霍爾巴,才有資格挑戰嶽飛,奪回那個雖然沒有王冠,但是卻實實在在存在的下第一勇士的稱號。
但是顯然嶽飛並不明白這個草原上的規矩,他認為霍爾巴在場麵話。
這在關內,就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山水再相逢,來日再切磋的意思。
顯然嶽飛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覺得霍爾巴有些不服氣。
剛才自己就應該下手狠點的。
“為了表示我克烈部的誠意,我們將會在兩個月內,完全扯回漠北。還請趙相公能將我們克烈部的誠意,告訴大宋的官家。”祿汗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