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南氏(1)

  「這件事我曾經查過,但……當年的人,曾經都在一個月內各種原因而死,所以能查到的東西很少,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前任族長,是被現任族人所害死,夫妻兩人都是,甚至連他們唯一的兒子,也就

  是那個南笠澤的眼睛也是被人為而瞎的。」


  墨西樓說著,語氣有些感嘆。


  不得不說,南笠澤的命運是很坎坷多災的。


  「南笠澤的筋脈被人為毀了,所以才成了不能修鍊的廢物。」


  墨西樓說到這兒,微微嘆息了一聲。


  「現任族長啊,那真的是心狠手辣啊,不過也是,他本來出身就是庶出,比自己大哥生生低了一頭,至於後來,他修鍊天賦又樣樣不如自己大哥,哎……所以最後就心裡扭曲了。」


  季流年聽著,努了努嘴,似乎是想明白了,「升米恩,斗米仇。我想,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


  墨西樓聞言,突然神秘兮兮的湊了過去,「我給你說個桃花故事。」


  墨西樓挑了挑眉,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南笠澤的娘,現任南氏族長當年也喜歡她,當無奈,南夫人當時卻選擇了他大哥,所以啊,這件事也算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季流年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如果是這樣,那南笠澤就是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恨的人所生,難怪,難怪不殺,卻要他屈辱的活著。


  這心理,夠變態。


  另一邊,南笠澤行屍走肉一般,就像一個木偶人。


  南吟岩見凌辱他已經沒什麼意義了,看著一邊倒在椅子上的南重陳。


  南重陳的傷很重,已經昏迷了過去。


  南吟岩轉過頭,看著墨西樓。


  「你居然敢傷我二哥!留下你的名字,我會讓你知道,得罪南氏家族的後果,絕非你能承擔!」


  墨西樓遙遙看著嘴炮的南吟岩,冷笑道:「你既然打不贏我,那你還有什麼資格還問我名字?想知道,叫你爹來問。」


  墨西樓的語氣囂張,南吟岩卻不敢靠近,看了眼昏死過去的南重陳,沖著那些被火燒的一身黑漆麻黑的護衛吼道:「還不帶二公子回去養傷?」


  南吟岩瞧了眼墨西樓,冷哼一聲,帶著人離開。


  季流年手裡拿著筷子,看著那些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南笠澤就跟在眾人身後,一步步的,摸著瞎、落魄可憐的隨著腳步聲而去。


  他的眼睛是瞎了,但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明亮。


  他不會尋死,他已經過了尋死的年紀了。


  他要活著,不管多麼痛苦,一定要活著,只要活著,熬過艱難困苦的暗夜,就一定能等來黎明。


  大酒樓恢復了一貫的熱鬧,可是,掌柜的卻走到季流年兩人的桌子邊,一副為難到欲言又止的模樣。


  季流年也是個老江湖了,看這模樣就知道了。


  「掌柜的,怎麼?想敢我們走?」季流年語帶三分調笑。


  掌柜的面色為難,這兩人,他也不敢得罪,從剛剛的動手來看,兩人都有靈力。


  尤其是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居然那麼輕而易舉的就打傷南氏二公子。


  可是,對方得罪了南氏,他一個開酒樓的,也不敢收留對方。


  這個世道,只能說,沒有實力,你就比豬狗都不如。


  「那個……二位,那個……我們打烊了。」


  掌柜的艱難吐出這一句話,斷斷續續的。


  季流年瞧了眼窗外,這個時候離傍晚都還有時間,酒樓就打烊了?


  季流年撇嘴,「你很怕南氏?」


  掌柜的為難點頭,「我們都是些普通人,不能修鍊,在這個亂世,戰火不休,活得本來就是戰戰兢兢,因為在南氏一族地盤上,受他們保護,我們……」


  掌柜的模樣很是可憐,這就是弱者,你只有可憐。


  至於強者同不同情你,就要看強者的心情了。


  墨西樓笑了,看著掌柜的,「你怕南氏,難道你認為,我不能殺你?」


  掌柜的臉色煞白,看著墨西樓,「公子,你殺我,最大就殺我一人,可是得罪了南氏,死的,可就是我全家。」


  季流年聽到這樣心酸的話,突然面色變得沉重了。


  罷了,都是可憐人。


  季流年站起身,看著墨西樓道:「走吧!」


  墨西樓眼裡滿是疑慮,看著季流年。


  季流年從空間里拿出一錠銀子給掌柜的,豈知,掌柜的卻將銀子還給季流年。


  「你們是客人,我原本不該趕你們走,只是……哎,銀子就不用了。」


  季流年復將銀子塞給掌柜的,卻並沒有再說話,直接就走了。


  她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么?


  走出酒樓,站在大街上,看著外頭依舊熙熙攘攘的熱鬧,彷彿方才的一出鬧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墨西樓站在季流年身邊,抱起手來,「你剛剛怎麼就放過那掌柜的了?」


  季流年嘆了口氣,「弱者的悲哀,何必為難他一個弱者。」


  季流年心裡感嘆,若是曾經的自己,必然不會原諒,只是重生在這身體后,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弱者的悲哀。


  她也在成長,也在變,她更多的明白了世間更多的悲哀,她學會了同情,學會了惻隱之心,學會了包容。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光華四溢的貪狼宮大弟子,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季流年,再也不是那個不會站在別人角度思考的季流年了。墨西樓唇角的笑意濃濃了起來,「在這個大陸,各方修鍊者因為爭搶,所以使得大陸戰火連天,從未有一天安寧,死亡,已經是看習慣了的戲碼,同情、憐憫、惻隱之心,在這個世界都是多餘的,強者,有


  權利決定弱者的命運,希望你能明白這點。」


  季流年彷彿沒有聽到一樣,「走吧!先找個地方吃飯。」


  她剛剛那頓只吃了個開胃,還沒飽呢。


  墨西樓在身後跟著,在季流年身邊一直給她說話。「我給你說你聽見沒有?你的惻隱之心是多餘的,就像南氏現在的族長一樣,當年他大哥對他可是親弟弟一樣的在意,結果呢?我給你說呢,你倒是聽啊,同情心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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