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話 玄武門學藝 八

  「鬼魅？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中年男人低聲問道。


  「不管了！跑！」中年女人低聲回答。


  於是，這對夫婦把裝滿包子的蒸籠放在路邊，男的先轉身跑開；女的很厲害，她利用小胖子的身體，遮擋住了自己的臉，一手把兒子抓起來，轉身就跑。


  由於距離較遠，皇癸並沒有聽到這對夫婦的聲音。


  「阿癸…要追嗎？這小胖子你認識嗎？」馮昴問的時候，那三人已經出了門口了。


  「算了，追不上了…至於那個小胖子…我不認識…」皇癸回答。


  「癸！你真的是那個殺手“鬼魅”？」茂史回頭問道。


  「是的！呃…難道…我不會是殺了你某個重要的人吧…」皇癸苦笑道。


  「是的！你殺了我一個很重要的人！」茂史回答道。


  「誒…怎麽回事？你不會要殺阿癸報仇吧？」馮昴作出了防禦的架勢，擋在皇癸麵前。


  「有意思！哈哈哈哈哈！有意思！」茂史轉身，來到了馮昴和皇癸麵前。


  這個時候，北堂執明和莪斯正好來到。


  「茂史！怎麽這麽高興呢？」北堂執明問道。


  「老師！莪斯！送包子來的小胖子說癸是“鬼魅”！哈哈哈哈哈！你說有意思嗎？很有意思吧！」茂史高聲喊道。


  「唔…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莪斯說完，一個縱身，跳到了哥哥身邊，並說道。


  「要兩兄弟一起來了嗎？阿癸小心了！喂！小翼！你幫哪邊的？表個態吧！」馮昴保持著防禦的架勢，道。


  「哎呀！你見到小胖子他們了嗎？」北堂執明緩緩走過來，看著皇癸問道。


  皇癸見北堂執明問自己話，於是搖頭回答道：「小胖子是看到了，但是我不認識他啊…至於那對夫婦，跑太快了…沒看見樣子…而且他們對話聲音太小，沒聽清楚…」


  「老師！翼！對不起了！答應你們的事，我可能要反悔了！」茂史又上前了一步，說道。


  「唔……不！茂史哥哥！應該是“我們”才對！翼！對不住了！我會無條件支持茂史哥哥的決定的！」莪斯說完，向翼做了個“抱歉”的姿勢。


  「好啦！沒事啦！是阿癸哥哥的話，人家也無話可說！」翼雙手一攤，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誒？你們都在說什麽啊？要報仇……」


  馮昴話沒說完，茂史和莪斯對望一眼，同時單膝下跪，然後茂史嫌馮昴擋住了皇癸，還用手把馮昴撥開，這才低頭行禮道：「我，愛德華茂史…」


  「我，愛德華莪斯！」


  「「感謝恩人為我/茂史哥哥，報了殺母之仇！！」」愛德華兄弟，齊聲道。


  「誒…」馮昴低頭看著愛德華兄弟，怪叫著。


  「呼…嚇死了…」皇癸笑道。


  「阿癸哥哥…你就裝唄…你早就知道他們不是要報仇的！」翼指著皇癸，道。


  「阿癸你早就知道他們兄弟不是要找你報仇的？」馮昴問道。


  「早就知道了！」皇癸連忙扶起了愛德華兄弟。


  「難道…也是感覺不到他們有殺氣嗎？」馮昴忽然想起皇癸可以感應“殺氣”，於是問道。


  「嗬，其實殺氣這東西，高手是可以隱藏的！我是從師父的反應判斷出來的…他已經知道我是“鬼魅”，但是卻關心我見到小胖子一家的反應，而不是茂史他們…所以我判斷，茂史他們不會是要尋仇的。」皇癸解釋道。

  「嗬嗬，天色也不早了，馮昴和莪斯拿上包子，出發吧！茂史有話要對皇癸說吧？翼就別出去了！去陪玄女大人吧！」北堂執明說完，端起手中的茶壺，灌了一口茶，便帶頭走出去了。


  馮昴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莪斯拉著，走到路邊，塞給了他兩個大蒸籠，無奈地跟著北堂執明，離開了。


  剩下三人，皇癸在「台階」上，坐了下來，看著茂史，笑道：「好了…師父說你有話要對我說？」


  「是的！不知道身為“天子”以及“鬼魅”的你，知道“星將”嗎？」茂史也坐了下來，扭頭看著皇癸，問道。


  「有聽阿昴和小翼他們提起過！」皇癸回答道。


  翼則一聲不吭的，靜靜站在一旁。


  「也就是…你應該聽說過，每個“星將”的後人，都會帶著一些不同的信息吧？」茂史又問道。


  「這個小翼也提起過！」皇癸如實回答著。


  「哦？有意思！翼，難道你早就打算…」茂史看著翼，笑了笑，但是並沒有把話說完整。


  「哼…我有我的打算…你不用管我！」翼用男聲回答了茂史。


  「好吧！好吧！癸，你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把我和莪斯的有關“星將”的信息，也一並告訴你！」茂史對皇癸道。


  「呃…我覺得你們“星將”都很奇怪…」


  皇癸忽然說了這麽一句，翼和茂史都不解地看著他。


  「阿昴把他們“昴日雞”、“觜火猴”、“婁金狗”和“胃土雉”的信息，都告訴過我…小翼除了把他“翼火蛇”的信息告訴我之外，還幫忙把阿昴他們的信息合並了起來，得出了一份名單和一首“詩”…現在你又要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呢？」皇癸問道。


  「有意思啊！我更加確定，把信息告訴你，是正確的選擇！」茂史一臉詭異地看著翼，說道。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我可是比你們先告訴阿癸哥哥的！」翼白了茂史一眼，才說道。


  「呃…」茂史貌似受了點打擊，說不出話來。稍微振作了一下，茂史幹咳一聲，對皇癸道：「咳…是這樣的，癸！莪斯，也就是我父親他們是“牛金牛”的後人，而我是“虛日鼠”的後人！他們留下來的信息是“玄女現世，星將集結，新一代的霸主就會誕生！”」


  「這一句話…不就是師父昨晚說的那句話嗎？」皇癸道。


  「沒錯！這就是“牛金牛”擁有的信息！當時老師邀請我和莪斯加入翼的同盟，我們答應了！但，就是剛才，我和莪斯決定追隨你！而放棄老師的邀請…可沒想到，原來翼自己早就打算追隨你了…」茂史說道。


  「我現在很混亂…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啊…“追隨”是什麽意思啊？」皇癸問道。


  「這樣說吧！阿癸哥哥，對於阿昴，我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麽原因，把信息都告訴了你。但是我…和茂史他們，的確是有心要追隨你，才把自己的信息告訴你！我追隨你的原因隻是因為你是阿癸哥哥！而茂史他們，大概是因為玄女大人的關係吧？我說的沒錯吧？」翼說完，看著茂史。


  「沒錯！你想想！“皇氏”的後人，又與玄女“簽訂了契約”，就這兩點，足以證明他將會是未來的“霸主”！再加上…你想想，現在圍繞在他身邊的“星將後人”有幾個了？“昴日雞”、“觜火猴”、“婁金狗”、“胃土雉”、“翼火蛇”、“虛日鼠”和“牛金牛”！已經有七個了！倘若癸再得到我的信息，把二十八個“星將”集結起來，不再是空談！哈哈哈哈！有意思吧？」茂史越說越激動。

  「那你的信息究竟是什麽啊？」翼不耐煩地問道。


  「我的信息是，我知道某些“星將”的下落！」茂史回答道。


  「什麽？…看來…你當初答應師父的邀請，也是有所保留了嘛！」翼嘀咕道。


  「我哪有？我不是跟你透露了一部分嗎？」茂史澄清道。


  「嗬嗬…你都說了，“一部分”…並不是全部！」翼又白了茂史一眼。


  「呃…你能拉攏我透露的“那一部分”已經算是你的本事了！」茂史道。


  「呃……」翼竟然無言以對。


  「這麽說來…這份資料上麵，寫著“未知”的，你都知道？」皇癸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之前在馮昴房間裏頭，和翼一起列出來的那份名單來。


  茂史小心翼翼地接過皇癸手中那張紙（名單），看了一會，回答道：「沒錯！基本都是我告訴過翼的！除了“觜火猴”、“婁金狗”和“胃土雉”，應該是昴補上去的！」


  「哦…」皇癸應道。


  「反正師父說我們不用去幫忙，要不…你把資料補完吧？」翼提議道。


  「這個當然沒問題！不過…這就要看癸的了！」茂史對著皇癸，皎潔一笑，道。


  「呃…“霸主”什麽的…我沒有興趣……至於阿昴為什麽要告訴我“星將”的信息，我真不知道原因。而小翼呢！我是相信他的，因為我和拾仔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當時假如認定“羽”的死是拾仔造成的，早就可以殺了我們報仇了…」皇癸說到這裏，看了翼一眼。


  「什麽嘛！人家這麽像是會耍這種心計的人嗎？」翼又換回女聲說道。


  「你看！小翼一害羞，就會用女聲說話的了！」皇癸笑道。


  「哈哈哈哈哈！是的！你也看出來了啊！有意思！有意思！」茂史附和著，笑道。


  「你們…哼……」翼被氣得無話可說。


  「好了，這樣吧！我們出去幫忙！晚上回來的時候，再和大家一起商量吧！」皇癸說完，站了起來，回頭又對翼說道：「晚飯就拜托你了！小翼！叫上心怡幫忙吧！」


  「……」翼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一路無話。


  皇癸和茂史出去幫忙賣包子，後來一個外來人抽中了“鮑魚包”，這個人點故事也是奇特，他點的是「破天四弑」殺手「鬼魅」的故事！


  北堂執明也沒有讓大家失望，說了一些「鬼魅」的故事！對於皇癸而言，這些故事都是真假參半，但是大家都聽得津津樂道。皇癸隻能“嗬嗬”一笑而過…


  晚上，眾人回到「玄武門」。


  晚飯的時候，皇癸問北堂執明：「送包子的小胖子一家，到底是什麽人？」


  北堂執明隻是笑了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開吃吧！吃飽了！子時和馮昴到我房間來！」


  「你讓我和阿癸大晚上去你房間幹什麽？」馮昴問道。


  「你們來便是了！難道你怕我對你們兩個男的有什麽不軌的企圖嗎？」北堂執明道。


  「這可不一定哦！到這年齡還不娶妻生子，我倒是很懷疑老師你的…取向！」茂史一臉壞笑道。


  眾人紛紛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北堂執明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問道：「話說回來…你們兄弟，真的打算不幫翼的忙了？」


  「師父！其實不止他們兄弟！連人家也想…」

  翼的話沒說完，北堂執明就打斷了他：「你還不是“中介人”的首領！你沒有發言權！」


  「呃……」翼輕咬嘴唇，低下了頭，吃起飯來。


  北堂執明看著茂史，茂史連忙吞掉口中的飯菜，才說道：「…咳…是輪到…到我說話了嗎？」


  「你說呢？」北堂執明反問道。


  「是…是的！剛才我們也稍微說起過這個話題，我還是覺得追隨癸比較明智！」茂史回答道。


  「理由！理由是什麽？你總要給我個理由來說明原因吧！」北堂執明道。


  「我們數了一下，出現在癸身邊的“星將後人”，算上翼，大概有七個了…再加上玄女…心怡和癸有“契約”，所以…這兩個理由可以嗎？老師？」茂史吞吞吐吐地說道。


  北堂執明聽完，看著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馮昴，問道：「馮昴！你怎麽看？」


  馮昴被點名，並沒有像茂史那樣緊張，他是把飯慢慢嚼爛了，吞下，又喝了口水，漱了漱口，才不緊不慢地回答：「我和阿癸、拾仔都是好兄弟！師父你在懷疑的東西，我懂！但是！你們要知道！我認識癸的時候、和他跟阿宗結拜為兄弟的時候！我還不知道癸他們的身世，那個時候還沒有遇到心怡！我想說的都說完了！」


  「嗬，你們都在說什麽呢？現在好像隻有我和心怡不懂了…」皇癸問道。


  「嗯哼！阿癸你錯了！是隻有你聽不懂而已！」坐在邊上，把玩著麵前的水杯的馮心怡，說道。


  「唔…唔！癸，我們還是吃飯吧！今晚的菜應該不是翼做的！很好吃呢！來！多吃一點！」莪斯說著，左手用調羹拔著碗裏的食物，右手為皇癸夾了一塊肉。


  「嗯哼！莪斯，多謝誇獎！」馮心怡朝莪斯笑道。


  「咳咳…」北堂執明幹咳了兩聲，才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四個都打算跟著皇癸咯？」


  「呃…四個？」翼說完，環視了四周一下，忽然想要數手指…


  「唔…不用數了…我、茂史哥哥、昴和你！這麽明顯的，還要數手指？」莪斯一語道破，道。


  「是的！我和莪斯早就這樣打算了！」茂史首先說道。


  「我肯定跟著我大哥啊！」馮昴接著回答道。


  「唔！我也跟茂史哥哥！」莪斯道。


  「那你呢？」北堂執明問翼道。


  「你不是說人家沒有發言權嗎？哼…」翼耍起脾氣來了。


  「確實…那我就替他說吧！從今起，“中介人”以及“翼火蛇”，無條件追隨“天子”皇癸！」北堂執明看著皇癸，宣布道。


  「嗬…你們也太草率了吧？有問過我的意見嗎？…」皇癸苦笑道。


  「你現在是不是我“玄武門”的門下弟子？」北堂執明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呃…問我嗎？是…是的…早上不是作實了嗎？」皇癸反問道。


  「那就是認我這個師父咯？」北堂執明追問。


  「當然…」皇癸回答。


  「那現在為師告訴你！以後他們就跟著你混了！你有意見嗎？你敢違背師命嗎？」北堂執明奸笑道。


  「呃…不敢…不敢…」皇癸一臉黑線的，無奈地回答道。


  「那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快吃飯吧！今天的菜做得真的不錯啊！」北堂執明說著，已經大吃特吃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