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矛盾激化
可是現在的水靈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再圍著他轉,兩個同樣強勢的人,想要在一起本就不易,如果再學不會牽就,如何才能走下去。
回到房裏,鎏鑰一個人坐著生悶氣,他討厭現在這種感覺,一想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水靈身上,就沒來由地生出一股煩燥。
嫉妒,滔天嫉妒。
水靈是他的,誰也休想染指。
可是隨著她的光芒畢現,越來越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這種感覺令他好不爽。
不知從何時起,他心裏泛起了一股懼意,他怕,怕水靈離他而去。
以前的水靈,心裏眼裏都隻有他一個人,那個時候,他從不擔心水靈會離他而去。
可是現在,她的心裏,不再是隻有他一個人,她的心裏,有仇恨,有比他更重要的東西,能分給他的,或許隻是一個小小的角落。
從上次她選擇了複仇而放棄他,就能知道,在她心裏,他的地位早已岌岌可危。
雖然現在他們在一起,可是很多時候他都會想,如果不是他聽說水靈是公子淩的情妹妹,一怒之下來找她。
她是不是永遠都不會主動找他,他們是不是此生就這樣錯過。
他討厭這樣的患得患失。
剛剛看到門口一大堆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水靈是如何救人。有那麽一刻,他真想衝回去,把水靈帶走藏起來。
金屋藏嬌,讓她的風華隻為他一人綻放,讓她的風姿隻為他一人欣賞。
可是,他不能,她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她注定不會為他放棄一切,隻做他籠裏的金絲雀。
至少,現在不可能。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水靈心裏眼裏隻有他一個人,在家裏相夫教子,隻做一個花瓶。到那個時候,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她嗎。
他不知道。
人就是這樣,喜歡自我矛盾。
水靈回到房裏的時候,就看到鎏鑰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盯著手中的茶杯生悶氣。
本來想走過去問兩句的,可是她好累,真的好累。
身累,心也累,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想,真的沒有心思時時刻刻去猜測一個人的想法。
算了吧,水靈轉身朝著床上走去,她現在隻想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
至於鎏鑰,他有哪天不生氣的?氣兩天就好了。
啪,一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瓷片刺進手裏,鮮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她居然就這樣睡了,明明看到他在生氣,卻問都不問一句。
好,很好,朱雀族水靈,原來在你心裏,我居然連這點地位都沒有了,他的情緒,她早已不在乎,就連他現在手流著血,她也不會關心一下。
血還在流,那鮮紅的顏色,此時看在他眼裏是那麽的刺眼,因為那是他無足輕重的見證。
憤憤起身,鎏鑰直接摔門離去。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早已躺下的水靈此時探出一個頭來,無力地看了眼鎏鑰負氣而走的背影,和那扇由於力氣過大而不斷晃動的門,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累,真的好累,為什麽他就不能不要那麽任性,為什麽他就不能站在她的立場上想想,為什麽他就不能理解一下她的感受呢。
她是想找個可以相伴相依累了可以依靠的人,而不是找一個處處要她哄著要她供著的人,這樣的人生,太累。
從來沒發現,他的少爺脾氣如此之重。
無力地拉過被子把頭一蓋,水靈蒙頭就睡。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去管別的事。
鎏鑰,如果你一直接這樣,那麽,對不起,我真的累了。
鎏鑰負氣地走在大街上,手中的血早已停止,傷口也已結痂。
隻是,他心裏的血卻沒有止住,那道傷口也越來越大。
她沒有追過來,看到他負氣出走也沒有追過來。
水靈,你這是什麽意思,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你的選擇嗎。
或許,她已經在找他了,隻是找不到而已。
抱著這樣的念頭,鎏鑰也四處晃蕩著,希望可以看到水靈焦急的身影。
隻是,他失望了,不知抱著怎樣的心態,他回到了客棧。
那裏,水靈正蒙頭睡得正香。
瞳孔猛地收縮,原來,如此。
第二天水靈起床的時候,房裏空蕩蕩的,並沒有看到鎏鑰的身影。
而床上他睡的那一邊,是冰涼的。
一夜沒回來嗎,他去哪裏了?走了嗎?
是走了吧。
苦笑一聲,有個如此不諒解她的男友,還有什麽好說的。
起身,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兒女私情,隻能先放一邊。
經過桌子旁時,她的腳步定住了,因為她看到,那個被鎏鑰捏碎的了茶杯上,有血漬。
他受傷了。
心裏擔憂,臉上卻是苦笑。
不光生氣,還把自己弄傷了,如此不會照顧自己。
身為他的女友的她,是不是除了扮演女支的身份,還要兼顧保姆的身份?
抱歉,她真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思。
來到隔避看看俊歌的情況,他現在正在昏迷中。
水靈照常過著她的日子,隻是那臉上,卻沒有了那抹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笑容。
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她不停地給俊歌調藥,換藥。
俊歌人已經醒了,身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這是最後一輪換藥了,隻要等藥效全都吸收,他就能康複。
這本來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她醫好了於心都治不好,並且揚言不能治好的人,風頭早已大盛,傳遍了整個珍靈城。
現在水靈在珍城的可謂名聲大燥,比在日暮死城響亮得多。
隻是,這如此高興的事情,卻仿佛與她無關。
俊歌就要痊愈了,須三整天笑得合不攏嘴,隻能看到那排黃黃的牙齒,卻看到到他的鬥雞眼。
隻是,他的這份高興卻不敢在水靈麵前表現出來,因為他能感覺到水靈的變化,她很不開心。
“淩公子,怎麽不見你大哥,他去哪了?”須三撓撓頭。
由於鎏鑰和水靈一直接都睡一個房間,所以所有的人都把他們定義為了兩兄弟。
本來是想轉移一下水靈的注意力,希望逗她開心下的須三,沒想到他這句話卻成為點燃水靈炸彈的導火線。
啪。
正在為俊歌煉製丹藥的水靈一個力度不穩,整個丹爐炸烈開來。
重重地一把扔掉所有藥材,水靈憤憤地瞪著須三,“我管他去死。”
豈有此理,這都差不多十天了,居然還不回來,這是什麽意思,分手嗎。
好啊,龍族鎏鑰,分手就分手,誰怕誰,哼。
冷哼一聲,水靈怒氣衝衝地走了,那火氣,直把須三的小小心髒嚇得顫啊顫的。
嗚嗚,淩公子好凶。
再看一眼一遍狼藉的藥草,須三淚往心裏流。
嗚嗚,淩大大,你別走啊,至少先把我家老大的丹藥煉好再走啊。
嗚嗚,老大,我對不起你。
藥師聯盟總部,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就撞槍口上了。
為什麽呢,因為這幾天他們盟主都很上火,水靈治好俊歌的消息已經傳來出來,這重重地打了於心的臉。
不光是打了於心的臉,也打了藥師聯盟的臉。
因此下,水靈,哦不,應該是公子淩現在已經成為了整個藥師聯盟的公敵。
“師父,您別生氣了,那公子淩不過是運氣好,誤打誤撞罷了。”莊生小心翼翼地說著。
“是啊是啊,大師兄說得對,師父您老別生氣了。”其他弟子也紛紛附合起來。
“哼,無妄小兒。”於心滿臉不屑地冷哼,隻是,他語氣卻又突然一變,“隻不過,我也不是不能容人之人,莊生,你去把那個叫公子淩的叫來,就說我要見他。”
莊生一愣,隨後低下頭去,“是。”
隻是沒人看到,在應是的瞬間那咬牙切齒。
“老板,這上麵的藥全都給我來一份。”須三拿著水靈給他的藥單,來到最近的那家藥店抓藥。
同時心裏不由得竊喜,隻差這最後一副藥,老大就能痊愈了,想想都開心。
隻要明天拆了布,就全好了,老大啊,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你可愛有容顏了,想想都懷念。
“客官,這是你的藥,請慢走。”
須三拿著藥轉身離去,正沉睡在美麗幻想中的他並沒有發現,在他轉身之際,那低垂著腦袋的藥童臉上陰褻的笑。
夜裏,水靈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今天須三的話,完全擾亂了她的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做不到以前的泰山倒於眼前而不動。
她的情緒,怎麽如此容易受到影響,這樣下去,怎麽能行。
冷靜,水靈你要冷靜。
回想下,好像隻要是有關鎏鑰的事情,她就會心煩意亂。
果然,動了情,心就不是自己的了。
現在才明白,為什麽以前在特工島訓練的時候,教官總叫她們不要動情,對於她們這種人,動情就等於啟動了死亡倒計時。
以前不懂,現在懂了。
“啊啊啊,該死的鎏鑰你怎麽還不回來,呼。”水靈煩燥地坐起來,對著空氣大叫。
窗外的大樹上飄落幾片葉子,水靈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又收回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