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無盡心寒
“我以為你的意思是你走開了，可以出來了。”
水靈，“……”
“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那麽蒼白。”一看到水靈的臉色，鎏鑰的心立馬就疼了起來，直接走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床上。
然後自己也和衣躺在她身邊，單手把人環在懷裏。
“還不是大長老那幫人，一群老不死的，早晚收拾他們。”
“殺了。”鎏鑰眼裏迸發出一股殺氣，敢動他的女人，直接殺了。
“殺當然要殺，不過不是現在，等我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她相信，那天不會很遠。
“好。”無論她說什麽，他都會無條件支持她，“你先睡會兒，看起來好累。”
“不睡了，晚上可能不會很太平。”
“出什麽事了？”
“還能什麽事，不就是跟大長老那幫老不死的鬥，鎏鑰，你跟我說說話吧，不然我肯定會睡著的。”
看到她這個樣子，鎏鑰心疼不已，他本來想叫她睡，有什麽事他幫她看著的，可是，現在的他好像還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朱雀族。
他不怕麻煩，但會給她帶來麻煩。
“嗯，聽說你今天把朱雀族巨鱷湖裏的巨鱷都給殺了。”鎏鑰想到今天外麵瘋傳的話題，剛好可以拿來說。
“你怎麽知道的？”水靈從他懷裏抬起一個腦袋，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鎏鑰看著她那雙勾魂的美眸此時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烏黑，伸手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現在外麵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
“對了，那個巨鱷湖到底怎麽回事啊。”
她今天隻是聽大長老和擎天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那個巨鱷湖，大概知道它是朱雀族的一個隱患，她把裏麵的巨形鱷魚都殺了，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但具體情況如何，還不自知。
為什麽一個家族會養那麽一大群巨形鱷魚在裏麵，這多危險啊，就像今天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葬身鱷魚腹。
“這個可以追究到三代以前的事了，那些巨形鱷魚本來是你的祖輩們養的，他們無意中捕獲了兩條巨形鱷魚，而且還是兩條有靈性的巨形鱷魚。朱雀族日漸沒落你是知道的，你們的祖輩們就想著訓練那兩條巨形鱷魚，把它們訓練成有利的武器。他們最終成功了，可是那兩條巨形鱷魚也失去了控製，而且很厲害，就連神級的高手也不是對手，你們的祖先沒有辦法，從此不再喂食，讓它們自生自。隻是沒想到，那兩條巨形鱷魚不但沒有被餓死，反而開始繁衍後代了，隨著它們後代越來越多，朱雀族的人也越來越拿它們沒有辦法，朱雀族也因此成為了黎憶城的笑柄。不過這些都是祖輩流傳下來的，至於具體是不是這樣，也無從追究，反正那個巨鱷湖是朱雀族的一個隱患，這是不爭的事實。”
水靈聽得目瞪口呆，朱雀族的祖先，那都是豬變的嗎，怎麽都長了個豬腦。
突然覺得好心寒，低智商的祖輩，沒有人情味的族人，天天充滿火藥味的內鬥，這樣的家族，怎麽可能不沒落。
“既然是隱患，為什麽他們不把那些巨形鱷魚給殺了呢，留著它們繼續繁衍，不是後患無窮嗎。”
“你以為他們不想嗎，他們是沒辦法而已。”
“沒辦法？”怎麽會沒辦法，她一下子就搞定了。
“你是不知道，那些巨形鱷魚都是有靈性的，它們會戰術，除非你能一下子把它們全殺了，不然下去就是屍骨無存，這麽多年來，朱雀族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把巨鱷湖裏的巨形鱷魚全殺了，他們也曾試關從外麵請來高手，想要徹底把這個隱患給解決，可是都無果。
當時朱雀族淪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點，可能是愛麵子覺得丟人了吧，後來朱雀族就放棄了，隻是把巨鱷湖給圍了起來，不讓人靠近，之後就成了今天這樣一副局麵。
你之所以那夠把那些巨形鱷魚都給殺了，是因為你用的是無差別攻擊，可以一下子把它們全都殺死，它們沒辦法布陣而已，你這種攻擊，正是它們的致命弱點。“
水靈聽得目瞪口呆，鱷魚還會布陣，還會戰術，不簡單啊。
不過朱雀族那些人也太遜了吧，麵子有那麽重要嗎，把這個大個巨鱷湖留在族裏，連最甚本的人身安全都無法保障，還顧及什麽麵子。
這樣的家族，它不沒落誰沒落。
心寒，無法抑製的心寒。
哪怕她不在乎朱雀族，也為這樣一個家族覺得悲哀，覺得心寒。
“別想那麽多，有些事……”
轟……
鎏鑰看到水靈如此心寒傷神的樣子，心生不忍，剛想出聲寬慰，就聽到不遠處一聲巨響。
水靈睡竟全消，猛地抬頭看那聲音的來源處，那是蘭蘭居所的方向。
眼神發寒，還真被她給猜中了。
一下子從床上躍起，“我去看看，你先回去。”
水靈隻是匆匆回頭對鎏鑰說了聲，還沒待他回答人就消失不見了。
鎏鑰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出神，什麽時候，他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邊，才能堂堂正正地和她一起去麵對所有的事情。
水靈趕到的時候，蘭蘭的居所已經亂成一團，地上躺著好幾具屍體，水靈心驚，越過打鬥中的人群朝房裏麵走去，看到蘭蘭還安然無恙地躺著，心微微放了下來。
外麵的事相信墨棋會安排妥當，她在這裏守著就好。
低頭看了眼靜靜躺著的蘭蘭，她臉色蒼白，此時睡得正香，大概是身體太過虛弱的原故，外麵如此大的動靜也吵不醒。
沒醒也好，至少不用麵對如此殘酷的事實，如果被她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愛著的親爺爺，竟然為了名利權勢而犧牲她的性命，她會作何感想。
一定會很痛苦吧，被自己最親的人背判。
大長老，你太過殘忍，權利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可以連自己孫女的命都不要。
為了要她以命抵命，居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他這樣做，和當初的莊生有什麽區別。
不，不能拿大長老和莊生比，莊生當初是太愛太尊重於心，怕她毀了於心的名聲，所以才會對俊歌下手，而大長老，完全是喪心病狂，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自己的親生孫女都不放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棋才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布滿了血絲，身上卻沒有傷，那些應該是別人的血吧。
他一臉倦態，背脊佝僂，應該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吧。
看到他這個樣子，水靈心中不禁冷笑，想不到真的會是這樣的結局嗎，想不到大長老為了趕她出去，真的連自己的親孫女都可以殺嗎。
她雖然心寒，為他們悲哀，但這件事卻早在意料之中。
世家大族，沒有親情可言。
墨棋身為朱雀族的希望，卻是婦人之仁，他，不是族長的最佳人選。
水靈心中想著，嘴上卻並不言語，如果他連這些事都想不通，那麽別說坐上族長之位，就算坐上了，也會被人拉下來。
經過一夜激戰，第二天卻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似的，所有人都對昨晚的事絕口不提，仿佛刻意回避。
蘭蘭醒了，大長老無法再追加水靈的罪責，這件事就此揭過。
一切看似又回複到了從前，隻是水靈卻知道，這看似平靜的表麵下，早已風起天瀾，她已經成了為大長老一族的眼中釘肉中刺，她一日不除，對他們就是一等一的大隱患。
擎天的書房內，水靈站在青玉案前，擎天明輝等人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水靈，別站著，坐下談，今天我們好好聊聊天。”擎天笑得一臉慈詳。
水靈卻知道，他現在心裏肯定盤算著，讓她去參加朱雀笑的族長選拔大賽。
族長選拔大賽，她之前就聽墨棋說過了，隻是那時朱雀族並沒有放出風聲，所以她也沒怎麽放在心上，這次回來，到處都在說這件事。
明麵上是說朱雀族少主音訊全無，朱雀族後繼續無人，通過族長選拔大賽選出族內最優秀的弟子作為下一任朱雀族的族長，隻要是朱雀族本家的人，都能參加競選。
實則是族長一派與大長老一派對未來的族長人選爭持不下，族長一派主張墨棋勝任族長，而大長老一派則主張高粵勝任族長。
兩方僵持不下，最後各讓一步，公平競爭，舉行族長選拔大會，能者任之。
水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冷笑連連，族長之位本來是由族長以及各長老決定的，最終拍板的還是現任族長。
而擎天卻同意了舉辦什麽族長選拔大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做出了讓步，這場競爭中，他已經輸在了起點。
如果他咬死不放，大長老就算再怎麽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可是一但同意了舉行族長選拔大會，隻要大長老一派的人贏了，那麽，擎天的族長之位，包括他那一派的權力，全都要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