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離開朱雀
或許擎天認為，隻要墨棋在族長選拔大會上贏了，那麽就什麽事都解決了。對此，水靈隻有冷笑連連，這種想法未免太過天真。
她敢斷言，墨棋絕對贏不了高粵，無關實力，隻因，墨棋沒有高粵狠。
擎天看著水靈那晦暗不明的表情，與明輝對視一了眼，皆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水靈，別站著呀，快坐下，今天就當是我們一家人聊聊家常。”擎天堆起一臉笑容，和葛地看著水靈。
“爺爺，如果真是聊家常，我奉陪，但如果是想叫我參加族長先拔大會，那就恕不奉陪了。”
水靈如此直接，擎天和明輝都尷尬了一下，畢竟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給發現了。
“水靈啊，你也明白現在朱雀族的狀況……”既然她挑明了，那麽他們也不必再拐彎抹角，擎天也是很直接地把事情擺到台麵上來講。
“我明白，但明白不代表我會參與。”水靈說著掃了眼擎天和明輝，“爺爺，二叔，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回來的目的是什麽，也應該很清楚我對朱雀族是懷著怎麽樣的感情的，對這裏，我並沒有感情，就算我參加了族長選拔大賽，也不會盡心盡力的，所以沒這個必要。再者，我隻是個女子，沒有那麽大的野心。”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也不想為難你，隻是想你幫墨棋的忙，如果族長之位落在大長老一派的手裏，那朱雀族就完了。”
水靈麵無表情地看著說話的明輝，他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在她心裏，朱雀族的將來如何，於她都沒有關係，她會在乎誰當族長嗎。
“爺爺，二叔，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去日暮死城曆練。”
“你簡直就是逆……”
“算了明輝，水靈說得對，這是我們的事情，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語，水靈的腳步頓了頓，繼續往門外走去。
現在公子淩的事在外麵被炒得沸沸揚揚，她必須出去一趟，而去日暮死城曆練，無疑是最好的借口。
出發前一晚，明輝找到了水澗閣。
“二叔，找我有事？”水靈漫不經心地問，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明輝的目的還是讓她幫助墨棋奪得族長之位。
或許擎天和明輝也是看得透的吧，知道墨棋良善，沒有高粵的狠辣，所以他們看中了她。從她把整個巨鱷湖的鱷魚悉數殺死，眼都不眨一下，甚至不管高粵和蘭蘭的生死就可以看出。
她，和高粵其實是同一種人。
無害隻是外表，骨子裏，他們一樣心狠手辣，擋我者死的那種人。
或許他們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他們也的確有眼光，論狠辣程度，她絕對不輸於高粵。
隻是，她沒興趣。
水靈眼光轉到另一個方向，不去看正坐著喝茶的明輝。
她上次已經很明確地跟他們說了，她對族長之爭沒興趣，為何明輝今天又來，難道他還想繼續說服她？
“你是不是在想明明上次你已經拒絕我們了，為什麽今天我又來？”
“是”水靈收回眼光，直直對上明輝，她喜歡直話直說的人。
“你這次回朱雀族，是想找大長老報玄舟大陸的仇吧，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動手，是因為你還沒有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水靈眼中迸發出一絲亮光，看來這個明輝也不簡單，把她的目的還有顧慮全都看了個透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明輝把一個信封放在桌上，“這或許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水靈看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到桌上的信封上，越往下看握住信箋的手指就越用力，指尖捏得泛白。
明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隻查到這些，當初大長老派了三個人去玄舟大陸，他下的命令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至於大長老為什麽要什麽要殺你，這就不得而知了。照理說當初的你完全對他構不成威脅，而且如果不是他派人去殺你，我們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更不可能回到這裏。“
明輝看了眼外麵，水靈眼眶紅紅的，見他這個表情，也知道他在顧慮什麽，“這裏很安全。”
明輝收回目光，壓低了聲音，“大長老之所以要殺你，可能跟十五年前你父親的消失有關。”
水靈猛地抬頭，這點她雖早有所料，但卻得不到證實。
“我知道了。”很明顯送客的意思。
“你不想報仇？”
“我不是想報仇，是要報仇，但我會靠自己的能力去報仇。”
“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要他死，而是要他生不如死，搶了他最愛的東西，催毀他人生的希望，折斷他的信念，遠比殺了他更好。”水靈看著此時的明輝，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不用你來教我，說到底，你還不是希望我去競爭族長之位，不，是幫墨棋去爭。”
“是，這與你的初忠並不衝突。”
水靈勾唇一笑，伸手理了理略微淩亂的頭發，“二叔，你還是不了解我，我不會為他人做嫁衣，更不會屈居他人之下，你應該慶幸我對族長之位不感興趣，否則，下一任朱雀族族長，就是我。”
“你也太狂妄了，沒錯，你可以鬥得過高粵，但並不代表你可以成為下一任族長，別忘了，對於朱雀族來說，你隻是一個空降者，不承認你身份的人多了去，沒有後台給你撐腰，你什麽都不是。你那個未婚夫公子淩，且不說你們還沒有成親，就算成親了，他也不過是個外人，你以為他可以為你撐腰嗎。不，你應該慶幸你和公子淩還沒有成親，如果成親了，就連你也不過是個外人，同樣會失去參選資格。”明輝越說越激動，整張臉都紅了。
水靈勾唇冷笑，這個二叔，也不過如此，公子淩為她撐腰嗎，抱歉，她就是公子淩，她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撐腰。
“哦，是嗎？二叔，要不要試試，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明輝深吸一口氣，平複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他剛剛是太激動了，現在他們是一個陣營的，不能內訌。
平複了心情的明輝這才盡量用平靜的口吻開口，“就算是你又如何，你當族長總比高粵當族長好，至少你還是我們一派的。”雖然朱雀族有史以來，從沒出現過女族長，莫說朱雀族，就算是整個無邊大陸，也沒有出現過女族長。
這裏，以強為尊，強者為王。
女子，終究比不過男子。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也隻能另當別論了。
不想他的話水靈並不領情，“二叔，你真的確定，我是站在你們一邊的？”
她好像從來沒有表過態，說她是哪一邊的吧。
她所在的陣營，隻有她自己。
“你……”明輝很成功地被氣得說不出話，滿臉通紅。
“紅嬤嬤，送客。”
“哼。”明輝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第二天水靈就離開了朱雀族，現在已經確定了是大長老殺了玄舟大陸的人，隻是，她現在還沒有辦法打敗他。
萬徑蹤滅，真的除了鳳吟九嘯，再無他法了嗎。
不。
抬起頭，水靈的眼神變得堅定，一定還會有辦法的。
“怎麽了。”坐在她身旁的鎏鑰輕聲問道，一路上水靈都心事重重的，話也不多。
“沒事。”水靈搖了搖頭。
“你是在想如何對付大長老的事情吧。”
水靈先是訝異，後是了然，她在想什麽，從來瞞不過鎏鑰。
“是啊，萬徑蹤滅，是不是真的那麽厲害？”她本來想去試試深淺的，但是大長老既然能憑借萬徑蹤滅起家，那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如果前去偷襲不敵，那就偷吃不成蝕把米了。
“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最好不要去嚐試。”
“嗯，我知道，所以我出來了。”繼續留在那裏，隻會給大長老下手的機會。
雖說出來後大長老想對付她就更容易了，但是出來後她想還擊也更簡單，在朱雀族，她做事會束手束腳。
還有最重要的是，她一出來就換上了男裝，大長老現在估計還有滿世界地找她呢。
“鎏鑰，我發現沒有自己的勢力，做起事來很不方便啊。”水靈意味深長地說著，那雙亮晶晶的眼裏，寫滿了我要做壞事五個字。
現在的公子淩雖說在外名聲不錯，與夜色關係也好，但那終究隻是交好。盟友，在有共同利益的基礎上就是盟友，當利益對立時，曾經的盟友，將會是你最大的敵人。
所以，她要有自己的勢力。
鎏鑰皺起了眉頭，“你想組建自己的勢力？”這方法不是不可行，隻是，組建一個勢力，需要的不僅僅是財力物力，更重要的是時間，她有那麽多時間嗎。
水靈豎起一根手指在人麵前搖了搖，“不，組建一個勢力太花費時間，我要直接去接手。”
“你想接手哪個勢力。”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
夜色不用說，這不可能，畢竟俊歌也不是虛的，想從他手上搶走夜色，簡直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