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之行(六)
姚思思被捆住了手腳,嘴裏塞著一塊破布,她漸漸恢複了意識,發現自己被綁在一間木屋中,她應該是被下了藥,此時渾身綿軟無力掙脫無門,動了動耳朵,她聽見屋外有人,並且在爭吵著什麽。
“這女人今晚歸我,你們誰都別打歪主意。”
“放心,照安樂窩的規矩,沒人會打攪你。”
姚思思睜大了眼頓時明白此刻她身處何地又是被何人所抓。真是倒黴,第一天就被這群流寇給抓了,白白耽誤她時間。這木屋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光線微弱,姚思思沒辦法判斷現在是什麽時辰,隻是著急這藥.性什麽時候過去,她好殺了綁她來的人,耽誤正事的人,都該死。
等了一刻,感覺到手腳恢複力氣的姚思思正嚐試著把嘴裏的破布吐出來,屋外的吵鬧聲停了下來,木門被人一掌拍開,一個赤.著上身留著髒兮兮的絡腮胡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將姚思思從地上拽起,讓她背靠牆坐著,男人渾濁的眼神遊過姚思思的麵龐,他心中得意著,這麽好的貨色許久未見了,這女人水靈靈的或許今晚他下手可以輕點,不然可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弄死了,男人沉浸在臆想中,身體越發覺得熱,竟是覺得不用等到晚上回到安樂窩再動手了,本是打算在這兒喝上幾壇子酒享受消遣一番,可搶來的酒哪比得上眼前的美人,他解開姚思思綁在背後的手,將綁繩放在一邊,眼神油膩膩的不肯放過她,姚思思已經起了殺意,如今雙手恢複了自由,她下意識地摸向綁在腿上的匕首,卻發現她保命的家夥事兒沒了。
“是不是在找這個。”男人拿出藏在腰後的匕首,“這東西太危險,你這麽嬌滴滴的美人,傷著你可如何是好啊,我替你保管了。”男人的話剛說完就再也沒了呼吸,他倒地不起,脖子上插著一根簪子,捅穿了他的喉嚨。
姚思思嫌惡的地擦掉手上的血,從男人手中拿回匕首割開腿上的綁繩,屋外突然一陣吵鬧,像是正在刀劍相拚,就在這時木門被敲響了,“老五別管那女人了,衛瑺堯帶人殺過來了,趕緊回安樂窩。”
原來這隻是流寇的一個據點嗎,想到這姚思思懸著的心微微放鬆,若是進了流寇的老巢怕是沒那麽容易逃出去了。
門外的人沒等到回應撞開門就闖了進來,見地上躺著的是他的兄弟老五,脖子上插著根簪子顯然已是一具屍體了,那人愣了愣拎起刀砍向姚思思。
隻有一把短匕首的姚思思立馬起身躲避,兩人在屋子裏轉著圈追逐,屋子裏能砍的東西都被劈成了兩半,姚思思被追的沒了耐心,抄起匕首向那人飛去卻未料到竟是被那人閃身躲過了。沒了兵器的姚思思臉色一白,眼下想逃命隻有衝出屋去,身後的刀時不時地劈過來,餘下殺氣十足的風衝向她的勃頸,她被這涼颼颼的風嚇得鉚足了勁向著木屋的出口衝去,卻一頭撞進了一人的懷中。
見唯一的生路被人堵死,姚思思心如死灰一動不動的埋在那人懷中。
“衛瑺堯!”
身後那人方才還威風凜凜喊打喊殺的,此時卻嚇得拿不穩手中的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屋外的人拒不伏法已被全部就地處決,你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就此伏法認罪?”
“我認罪我認罪,別殺我。”
才一眨眼的功夫這人已經跪倒在地,滿臉悔改的求饒。
衛瑺堯見慣了流寇狡詐的把戲並不理會這人,流寇慣用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伎倆,此時伏在地上認罪,恐怕心裏正盤算著如何逃脫,隻是一時服軟罷了。
姚思思還在裝死,隻聽衛瑺堯問道:“姑娘可是姚思思?”
她有些呆滯的點點頭,心卻跳的飛快。
“我濺了一身流寇的血怪難聞的,況且男女授受不親,姚姑娘還是先起來說話吧。”衛瑺堯看著懷裏越發蜷縮的姚思思,無奈的笑著說到。
姚思思這才往後退了一步從衛瑺堯懷裏出來,見方才舉著刀要砍她的流寇被衛瑺堯叫來的親兵押走,姚思思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偷偷打量起身旁的人來。
他就是衛瑺堯嗎?和畫像上一樣好看,不,比畫像上好看多了。
衛瑺堯並未發覺姚思思的眼神,清點了流寇還未來得及破壞酒封,完好如初的酒壇,準備運回村裏交還給商隊的人。這可是池青國上好的撫月刀,可惜被流寇糟蹋了兩壇子。他心裏惋惜著,突然想到還要小心別讓瑺菱偷喝了去,不然又要攪得家裏一團糟了。
“把這些流寇的屍體留在這,讓那幫躲在安樂窩裏的鼠輩自己來給他們的兄弟收屍吧。”衛瑺堯冷聲說道,眼裏寒光熠熠。
此時的衛瑺堯並不知道角村裏正在發生的事情,也不會猜到瑺菱此刻有多麽的狼狽不堪。
瑺菱此刻正躲在商隊的板車後,那一支冷箭過後敵人並未打算給她喘氣的機會,暗處的弓箭手俱是三箭齊發,瑺菱躲到哪裏這箭就跟到哪,不知是此人箭法不夠精湛還是瑺菱運氣好逃得快,那羽箭每每都擦著瑺菱的絹甲而過,始終傷不到她。
瑺菱身處的位置已是末村的村尾,再往前去就是一片荒地並無遮掩之物,她知道這人的目標是她,便朝著商隊的反方向躲藏,村尾房子不多隻有五六戶人家,有村民聽了動靜出來查看,飛馳而來的箭釘在他家的院門上,那村民被嚇得跌坐在地,喘著粗氣額上一滴冷汗順著臉頰落下,被嚇傻了似的坐在地上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