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6 斗香大會

  她記得父親當時模樣,對著年輕時代的時光是那般的嚮往,甚至感嘆當時的少年輕狂。


  卻也感動於當年的那場辯論,認識了母親樂橙,也認識了蚩容。


  少時又因為這一層的緣分而成為了蚩容的弟子,後來拜師無極天山也是因為蚩容收了她為徒。


  時光荏苒,斗香大會已然過去了二十年,當年的盛況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卻依舊可以想象。


  那年的母親樂橙想必是光芒萬丈的吧……


  其實她很羨慕母親樂橙,少年成名,名耀雲國……而父親也是當年世家公子裡面眾人的夢中郎君。


  甚至堂姨樂虹對父親是一見卿卿誤終生的模樣,因為那場斗香大會,支持待字閨中,只待父親回眸。


  這樣的痴情,被雲國的人們所津津樂道……


  說是樂家雙姝,皆簾將門虎子。


  可是她見過父親對母親深情的模樣,可是……靖冥暗示她,那意思明明在說母親還沒死……


  如果母親樂橙真的還沒死,那麼如此愛著母親的父親南宮文為什麼要迎來堂姨樂虹?


  當初那被她這段的金簪子裡面的紙條上,只是提到了冷霜凝的事情,也只是提到了香入肺腑。


  卻沒有提到這香是誰下的……


  怎麼會是堂姨樂虹呢?

  這件事很奇怪……沒有在場的證據,又如何的對母親下毒?


  堂姨樂虹調製了毒香,然後李慧雲實施嗎?


  還記得枝月死之前的話,說李慧雲在母親的葯里下了一些東西……


  可是母親樂橙明明說是聞到了一些東西……


  難道這裡面還有兩重毒?


  腦子有些混亂……是不是她哪裡還沒有想清楚想明白?


  「大姐,你怎麼了?」


  「我很好奇……我那堂姨樂虹的香道本事……而我相信你該是看得出來……」


  「哦?這麼肯定?」


  「因為當年斗香大會的冠軍是你的母親蚩容……」


  「也是你的婆婆……傻丫頭……」


  你的婆婆……這四個字猶如洪鐘,撞暈了她的神經,讓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真是羞死人了……這傢伙怎麼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你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些熱……」


  「下雪天你覺得熱?」


  「靖冥……」


  「嗯?」


  「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回答我的疑問……」


  「可是你害羞的模樣很有趣……」


  「靖冥!」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


  「你是否能夠看得出我那堂姨樂虹的香道本事?」


  「可以看出一二……」


  「那明天你幫我看看……我倒是好奇,我那堂姨初來駕到會給我下馬威還是示好……又或者是名為示好,實則暗藏殺機……」


  「看樣子你很期待……」


  「我原以為我那堂姨是來幫襯我的,如今想來,怕是來跟李慧雲一起的,倒是讓我生氣了幾分鬥志……」


  「所以?」


  「我很期待我那堂姨樂虹的到來。」


  「大姐……」


  「嗯?什麼?」


  「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你儘管迎接屬於你的挑戰就是。」


  「說起挑戰,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你說瀟玉明天也會來?可是這裡面又有什麼樣子的文章?」


  「明天瀟玉來的主要目的有兩個,其中一個是來看看這懂香道的人都有誰,這些人誰有可能是被人當做借刀殺人的刀……而另外一個……」


  夏侯靖緩緩笑開,那笑容像是隆冬時節傲雪初綻的紅梅,瑰麗而又驕傲。


  「便是試探一下,誰是那真正的執刀人……」


  真正的執刀人?怎麼會……在南宮府?

  「你的意思是,南宮府裡面有持刀人?可是世家怎麼會牽扯到宮裡?」


  「這南宮府有沒有持刀人,你覺得南宮玉正月初五給你下的陷阱,不彰顯了一些嗎?」


  「南宮玉能夠調動文良和顏丑,這是蕭逸身邊的人呢,你是說……」


  「南宮府到底是國之柱石,我那未來岳父到底也是個大將軍,這背後的主人還是要予以拉攏的……自然登門的人不在少數。」


  夏侯靖的這句話讓南宮翎心有些不悅起來……蕭逸和蕭珏都來嗎?

  這真不是個好消息……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喜歡某些人來。」


  「我該高興嗎?一個自以為是孤芳自賞,一個期期艾艾命人牽就,卻沒有一個考慮過別人憑什麼遷就和在乎……」


  「呵……大姐這話道是無情的很……不過我卻有些喜聞樂道……」


  「你高興?」


  「顯然是厭煩了那兩位了……不三不四,這成語莫不是就這麼來的?」


  「你胡說些什麼?」


  「不選三不選四,覺得他們令人討厭,不是這個道理?」


  「靖冥……」


  「嗯?」


  「你喜歡黑白顛倒……」


  「為什麼不是巧舌如簧?」


  「就算你是巧舌如簧吧……」


  「其實我也可以舌燦蓮花……只要你讓我有機會she戰群儒……」


  「你能嗎?」


  「明天……若是有人來招惹你,你可以試試我的口才……」


  「又是偶然撿了別人的錦囊或是香包,讓人醜態百出?」


  南宮翎才說完這句揶揄,便笑開了,整個臉神采奕奕。


  看著她臉上難得的燦爛,他捨不得打斷,僅僅是安靜的看著。


  「你這般盯著我作甚?」


  「看一看什麼叫做明眸善睞……」


  「那你看到了?」


  「看到了……」


  「是什麼樣子的?」


  夏侯靖突然伸出手,托著她的下巴,話音變得低沉了幾分,「你這般……」


  「你……」


  她與他凝視,而他的語氣越發的深情,「若是可以,我希望這輩子能夠留住你的笑顏……若是我能保存……必然用盡世間一切辦法……也保你笑顏如花……」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保存笑顏的方法?」


  「所以我期待有這樣的法子……」


  「將我冰封成一個大冰塊?」


  「那樣你便是了無生機的,我不會……」


  「那與你一般,入魔算了,你便是厭了、膩了、煩了也得年年月月歲歲看我。」


  這話才說完,夏侯靖像是被觸動了什麼神經,手直接捂住她的唇。


  「不許這樣想……」


  夏侯靖這般認真的模樣,像是害怕著什麼,她的心泛起了疑惑……莫非她做過什麼……又或者她為什麼不能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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