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兩個官員一丘之貉
第二天一早,胤禌看著紅著臉的趙四妹上了馬,經過胤禌旁邊的時候,胤禌聽到她小聲的說了一句“壞蛋、哼”。胤禌撇了撇嘴,兩腿一夾馬肚,催馬而去。
車隊很快出來德州來到濟南。趟子手重新豎起了鏢旗,敲鑼喊鏢。
來到濟南,胤禌自然是不會放過三大名勝的,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叫隨從用馬車載著桌子,沒到一處都放下桌子,拿出筆墨紙硯,將各處美景都留在宣紙上。直到夜色降臨,才意猶未盡的回答住處。
胤禌一回到客棧便將今天在各處看到的美景說給其他人聽,而同盛鏢局的人走南闖北,啥風景沒見過,所以並不覺得有他說的那麽美,但也不好反駁,看他興致勃勃,倒是也順著胤禌的話了。
眾人皆歡歡喜喜,隻有孟掌櫃愁眉苦臉坐在一邊拍著額頭,似有極難之事困擾。
“孟掌櫃,可有煩心事?”胤禌帶著好心情,將孟掌櫃麵前的茶杯向孟掌櫃的方向推了推。
孟掌櫃一邊輕輕搖頭,一邊擺手,示意不想喝茶。“這濟南府是全大清國產驢皮阿膠的地方,可是找了幾家膠莊卻是不肯賣我。直說要官府批準才可以。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
“阿膠向來不是官營,既然濟南府能官營,必然是利潤可嘉啊!”胤禌“嘿嘿”一笑道。官府向來官營民生軍需的東西,如鹽、絲綢、鐵等。看孟掌櫃直拍額頭,想來他也是很無奈。
“怎麽批文拿不到麽?那西邊兗州呢?”既然膠莊要官府的批文拿就去拿,難道有銀子官府還不給不成。
“那批文到不是要銀子,而是拿了批文,那膠的價格貴的離譜啊!沒有批文那膠莊還不賣我們。而且我也打聽過了,西邊的兗州也是阿膠的重要生產地,可惜,都得有官府的批文才行,嗨~”孟掌櫃探路口氣說道。
“備馬,我們去會會那濟南知府。”銀子一拍桌子。
胤禌去敲知府的大門,自然是不會被知府理會。好在胤禌搬出是四貝子的朋友,來濟南半點阿膠回去,這才可以和孟掌櫃坐進客廳。和知府一番詳談,知府也是數次試探胤禌的身份,而胤禌也是有意無意的透漏自己也曾是大清阿哥。搞得濟南知府也是一頭霧水,雲裏霧裏,不敢答應也不敢拒絕。最後隻能采用拖延的計謀。讓胤禌回驛館等候消息。
看胤禌等人打馬離開,這邊濟南知府趕緊命人備轎前往山東布政使司衙門。
“藩台大人,你看……”濟南知府將胤禌來知府衙門一事給山東布政使一說。這藩台大人也隻敢肯定個七八成。前幾日衙門公文倒是說有個十一阿哥在滄州鬧事。後來便護送來了山東。隻是此事已經泄露,萬一要是被人冒名頂替的可不好。
山東布政使把自己的擔心和濟南知府一說。濟南知府也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子,你先拖住他們,我在發文去直隸和京城打探下。如果真是十一阿哥,那以後我們可就高枕無憂了……嗬嗬嗬。可目前還得穩住他們,不可露了我們的意圖。”兩個官在椅子上嗬嗬嗬的笑著,就像看見一個美麗的歌舞妓。
這幾日內,孟掌櫃不停的差人去知府衙門打聽結果。那知府衙門直說不知。那知府也見不到,直說是忙。派去的人要是發火,衙門的人就請客喝酒。搞得草上飛和老三等人經常喝的迷迷糊糊回來。
數日後的一天,知府衙門派人來請艾十一和孟掌櫃去酒樓赴宴。這酒樓時大明湖邊的一流的酒樓。酒樓內廷的舞台上上演著一班歌兒舞女。胤禌、孟掌櫃、布政使、知府四人旁邊還坐著四個美麗女子陪宴。不停的給四人嘴倒酒夾菜。還時不時的用嬌滴滴的語音發著嗲。胤禌也不是剛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各種場合也應付自如。不就是一桌酒菜,幾個美女嘛,該喝喝該摸摸。
酒過三巡,山東布政使額爾敦用通紅的眼睛看著旁邊陪酒的美女,把手很不舍的從女子的內衣裏抽出,上下兩個嘴唇吧唧幾下到:“你們姐妹幾個先下去休息下,我這邊有點小事跟這位風流的美公子談談。”說完,看著剛剛站起立來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就用手拍了下女人的屁股。
看著滿嘴流油的布政使,胤禌不自覺的抓住剛要離開美女的手,從她手上搶來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油,然後又笑眯眯的看著對麵的二位官員。頭都不回就將手帕遞給陪酒的美女。美女氣的一瞪眼,轉身離去。幸好,美女是在胤禌背後瞪的眼。
“艾公子。”布政使額爾敦看胤禌用手帕擦嘴,他也感到嘴的不適,也從袖口裏抽抽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嘴後將手帕就隨意的仍在桌子上,繼續說道:“艾公子是從京城裏來的,既然到了山東,既然到了濟南,那就是我們的朋友,啊!朋友。”額爾敦打個嗝看了一眼知府佳泰,佳泰立即會意的不住點頭。額爾敦轉過頭又看著胤禌繼續說道:“山東的阿膠占大清國阿膠總量的十之七八,誰能統治山東,誰就能統治大清國的阿膠。既然艾公子來了,那就應該分上一股,來人啊~”
額爾敦喊罷,從門外進來幾個人,每兩人用繩杠抬著一個小木箱,一共兩個小木箱。來人將木箱放在地上後,打開箱蓋,裏麵是分層擺放的金條。一箱50斤,共100斤。也就是1600兩黃金。
“天啊。”孟掌櫃心裏暗自驚呼。看了一眼黃金,又看了一眼胤禌。
胤禌兩眼看著地上的兩箱黃金,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著。額爾敦把胤禌的動作看在眼裏,他不急,所以他也給胤禌充分考慮的時間。
此時從旁邊又過來一人,將一份寫好的文書放在胤禌的麵前。又將手中的硯台放在文書的旁邊,拿了半塊墨,在加了點水的硯台上研了幾下,又從背後一人的手裏的托盤內拿了一支毛筆,在硯台裏沾了點墨放在硯台蓋的筆架上。再次回頭又拿過來半枚印信。放在文書旁邊。
胤禌看著這人做著這一切,感覺他們這幾天真的是沒閑著。把自己的一切都搞得清清楚楚,連自己的印信都弄來了。生怕自己弄個假的印章。可見,給印信的人也是極小心,隻給了半枚。但就是這半枚也夠用了。
“艾公子,簽了名字,蓋了印信,那就是我們的大股東了,占三成,京城的一個主也是三成,另外四成,我們兩個分。”額爾敦說完用手指了指自己和佳泰。
簽還是不簽?胤禌心裏盤算著,看這二人拉自己下水,那就是想再找個保護傘,看來京裏的那個隻是個官,不是王侯,如果真的遇到大風浪恐怕自己都不能保全。而胤禌可以借此機會拉攏兩個官,朝中沒人不好辦事啊。況且山東和濟南在這兩個官員的治理下還算是不錯。
大清國每年被砍頭的貪官也不在少數,就那麽點俸祿,根本就不夠用,所以各級官員都在想著法的給自己撈點錢,膽大的貪贓枉法,像漕運鹽運,兩江之地。膽小的落點火耗銀子,或者收點過路費過橋費之類的。向額爾敦和佳泰這兩個人所做所為一旦事發必死無疑。
當然,被這二人拉下水的可能也是很大的,在自己背後打著自己的旗號幹些什麽勾當,自己還真的就不清楚,看來,這人還得多些才好。
富貴險中求。胤禌打定了主意,提起筆來,大筆一揮之後,從懷裏拿出印信粘上印泥,這漳州的八寶印泥確實是不錯。印信蓋上去之後色澤朱紅,鮮豔奪目;細膩濃厚,氣味芬芳色。
“好,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哈。”額爾敦拍了拍巴掌。一擺手,自然有人將文書收走。將胤禌的一份用綢布包好,規規整整的放到胤禌麵前。
“慢。”胤禌抬手一指門外草上飛手裏抱著胤禌的雁翅刀問額爾敦。“大人可認得此物?”
額爾敦一愣,不就是一把刀嗎?有必要拿刀嚇唬我嗎?老子又不是小孩子,什麽沒見過?
看額爾敦一愣,胤禌就知道額爾敦懂了。“藩台大人,什麽事可為,什麽事不可為,大人可要拿捏的準啊!”胤禌也是話裏有話的提醒額爾敦,你小子可不能亂來,真的把簍子捅大了,我可保不了你。
額爾敦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隨即回到:“艾公子可是和我們栓到一根繩上啦~啊哈哈哈”額爾敦一般笑著一邊指著孟掌櫃替胤禌收在懷裏的文書。
“來人,倒酒。”孟掌櫃看胤禌簽了字,就是一切都不能更改了,也隻能順水行舟,拿出他商人的本性來,趁此機會,打破雙方的尷尬。端起酒碗,給桌上的各位輪番敬酒。
酒席過後,臨上轎前,濟南知府佳泰攔住住額爾敦的轎子。“藩台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 ,請大人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