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折戟金門鄭氏求和
門被推開後。孟凡閃了進來，看見自己的妹妹在給胤禌錘這大腿，先是一愣，一瞬間便緩和了。自己兄妹倆都是人家的奴才，自己妹妹給主子捶腿也不是什麽大事，如果主子憋急了，在自己妹妹身子裏釋放下，那自己也說不出什麽來，這就是做奴才的命，當然，能被主子垂幸，也未必是壞事，運氣好可以做妾，運氣不好那多賞幾個銀子也是好的。好與不好，這全看妹妹的命。想到這，孟凡心裏便釋然了。
“大半夜的什麽事？不急就明天說。”胤禌後背酸痛，懶懶的問道。
“主子，大阿哥剛剛帶福建水師出海去襲擊進門的施琅了？”
“什麽？”胤禌一驚，猛的往起一撐，就覺得後背一陣劇痛，“撲通”一聲摔到了床上。後背的劇痛讓胤禌隻能咬著牙挺著，這使得他無法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問道：“姚啟聖知道麽？讓他派人去追。”
“姚大人知道了，已經派人去追了。”孟凡回到。
“嗨！”胤禌歎了口氣，用拳頭用力的錘了下床板，這使得他的後背又是一陣劇痛。
“主子別生氣了，在把後背的傷口撐開。”孟賽花擔心這胤禌，說完，把蓋在胤禌後背的被子掀開，看那兩條刀口的情形。果然，原本微微泛紅的傷口已經出現一排的血點。“主子，有出血了。”孟賽花說完眼淚也跟著掉下來了。
胤禌回頭看看抽噎中的孟賽花，“出點血不要緊的，明天就好了，不要哭了。”
胤禌一夜未睡。一大早，他命人將床抬到福州在閩水師港口，就在海邊等著，他盼著大阿哥能平安歸來。心裏不住的默默的念叨著“阿彌陀佛保佑大哥”。
胤禌在海邊足足等了一天，孟凡、孟賽花在輪流伺候著胤禌。幾個侍衛也陪在旁邊。到下午的時候，姚啟聖在總督衙門裏也坐不住了。也跑到水師港邊問胤禌是否有大阿哥的情況。
“哎喲，這大阿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本督如何向皇上交代啊！”姚啟聖急的直跺腳。
胤禌看著姚啟聖，也無法去去勸他，因為自己也同樣擔心著胤褆的平安。
直到傍晚，從海岸線邊慢慢漂來一條小船，等在靠近些才可以看到，船上的桅杆已經被擊段，隻有十幾個兵勇在無力的劃著槳。
“快去接他們一下。”姚啟聖趕忙命令港口的兵勇，讓他們劃船去接。
很快，船上的人被接了過來。從船上被抬下來一個將軍。
胤禌讓人把自己趴著的床抬了過去，靠到近前才看到那被抬下來的將軍就是胤褆。
“大哥。”胤禌叫聲大哥，便哭了起來。這和大哥剛剛見麵幾天啊，就變成這樣的結果。
“十一弟，別哭，大哥沒事，隻是被累成這樣。我沒事，我沒……”胤褆沒說完就又暈了過去。
回到總督衙門，姚啟聖安排郎中給大阿哥看傷。結果是傷的不重，主要是氣血攻心所致。
見大阿哥無大礙，胤禌也放了心。他讓孟凡把姚啟聖請到自己房間，把讓孟掌櫃準備的十根金條交給姚啟聖。姚啟聖看了眼金條便明白胤禌的目的了。
“本督這一把年紀了，窮了一輩子，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個了，不過艾公子所想的，本督自然明白，皇上那裏本督會有交代。不過，這就隻能委屈那為國捐軀的副將了。”姚啟聖搖著頭說完，便拿起一根金條走了。
康熙坐在養心殿東暖閣中，手中端著姚啟聖的折子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魏珠，你看看這個。”康熙說完，便把姚啟聖的折子給正在旁邊扇扇子的魏珠扔了過去。
魏珠說了不敢看，但是康熙依然堅持讓他看，魏珠這才撿起折子仔細看了起來。
“你怎麽看？”康熙看魏珠看完了折子便問道。
“前番姚啟聖說大阿哥和十一阿哥聯手打贏了施琅，這次大阿哥單獨打施琅卻失敗了，這折子裏寫的是副將阿克蘇攢攏大阿哥出兵。是阿克蘇之過。”魏珠心裏想了想，明白了，這姚啟聖是讓副將阿克蘇給大阿哥當替罪羊啊。但他不能這樣說啊，說大阿哥之過，讓皇上多難堪啊。隻能裝糊塗繼續說道：“這阿克蘇死的活該啊！”
“大阿哥從未參加過海戰，為何會去金門襲擊施琅？”康熙嘀咕道。
“皇上，索額圖求見！”門一開，閃進一小太監向康熙稟告道。
早朝剛過，他這時候來，是不是有什麽秘密要說？康熙猜測著，讓小太監領他進來。
“皇上，奴才昨夜收到福建水師提督萬正色密報，請皇上親閱。”索額圖給皇上見過禮後遞上一個折子。
“有什麽事直接說。”康熙沒接魏珠手裏的折子，他這會正心煩這呢。這東暖閣裏就是太監魏珠、索額圖和康熙三人，沒有什麽秘密不能說。
“皇上還是親閱的好。”索額圖躬身低頭說道。
康熙接過折子迅速看了一眼後“啪”的一聲把折子摔到地上。罵道：“這萬正色沒長腦子嗎？什麽話都敢說。”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索額圖告退後，躬身退出東暖閣。一出東暖閣馬上腰一直，雙手背後，麵帶笑容離去。
“皇上你喝杯茶，去去火氣。”魏珠給皇上遞上一杯茶，他把胳膊伸得筆直，生怕皇上已發怒，把茶碗撥灑摔到自己身上。
皇上看了一眼魏珠伸直的胳膊。一擺手。魏珠收回端著手裏的茶碗。
“胤褆不聽胤禌和姚啟聖的勸告，以大阿哥的名義私自強帶水師出海。”康熙有些頭痛，不停的用手搓著光溜溜額頭。
“萬正色啊萬正色，看來你是要幹到頭了，什麽話都敢說。”魏珠心理盤算著，嘴上卻說：“萬正色沒能及時攔住大阿哥也是有罪，有大罪。”
“製台大人，朝廷的廷寄還沒過來?”胤禌過來看望大阿哥胤褆。胤褆自從兵敗金門，一直處於極度鬱悶之中。在大阿哥處看到姚啟聖便問道。
“放心吧，大阿哥，本督已經向皇上稟告過，非大阿哥之過啊，而且已經撫恤過副將家人，大阿哥放心吧。”姚啟聖也在旁邊寬慰到。盡管姚啟聖並未將大阿哥胤褆放在眼裏，在他看來大阿哥也就是一個阿哥，有勇無謀。但是阿哥一旦回到朝裏，對他的平台策略確影響極大。大阿哥倒向哪一麵，關乎到他是否能將他平台策略進行到底。
“製台大人，有兩份廷寄在大人的公案上。”一衙差向姚啟聖稟告道。
姚啟聖離開告辭，回到總督衙門正堂，拿起公案上的兩份廷寄看了起來。
不一會，姚啟聖拿著兩份廷寄又回到大阿哥處。
“大阿哥，一份廷寄說，皇上讓你接到廷寄後回京。而另一方廷寄卻是建議我降職萬正色。不知這是為何？按理說，大阿哥兵敗並不關他的事啊？”姚啟聖將廷寄的內容和自己的疑問都說了出來。自己也沒有告萬正色的狀啊。
“嗨~又連累了一個。”大阿哥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大哥懊惱的早了。”胤禌回頭看了一眼胤褆，回頭又對姚啟聖說道：“製台大人不解，非是製台大人愚鈍，隻因身在此山中。”胤禌看在姚啟聖笑笑。
“何解？”姚啟聖探身問道。
“去問問萬正色最近有何異動吧？沒有動作，朝廷是不會注意他的。在說，他的差就是被動挨打，隻要打不死就無過，今天這過，恐怕是事出有因啊！”胤禌也探身笑著對姚啟聖說。
“好，我去問問水師參將陳祥龍。”姚啟聖說完便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晚間，姚啟聖又來到大阿哥處。
“大阿哥，台灣鄭經剛剛派人送來求和信，請大阿哥一並帶回京。剛剛問過了。水師參將陳祥龍說，萬正色給朝廷發過密奏，估計是將大阿哥兵敗金門的事情奏報朝廷了。大阿哥帶鄭經的求和信回去，可保無事。”姚啟聖黯然的說道。
“謝製台大人成全。”大阿哥抱拳向姚啟聖謝到。
看姚啟聖黯然的神色，胤禌便問道：“製台大人為大哥開脫，可是會受到牽連？”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鄭經已經寫了求和信，福建總督的位置也快做不長了。”姚啟聖擔心的說道，想想這麽多年的心血就要付之東流，總是有些不甘心。
“哈哈，姚老頭原來是為這個不開心啊！”胤禌的紈絝脾性一下又冒了出來，看著大哥胤褆笑著說道。
“姚老頭你放心好了，我就不相信鄭經是真心求和。鄭經盤踞台灣兩代人了，根深蒂固。把施琅打了一巴掌就怕了？怎麽可能？他這不過是緩兵之計。此次打他幾十條戰船，他也是要緩一緩、喘口氣啊，他這是怕我們連續打擊他采用此計的。”胤禌說完還拍拍姚啟聖的後背。
姚啟聖看著胤禌站起來，朝自己走來，然後又拍拍自己的後背，心理這個氣啊，你一個小娃娃居然如此取笑一個朝廷的封疆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