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尋找胤禌刺殺貝勒
兩個刺客的蒙臉布一掀開,眾人一陣驚呼,這二人誰都認得,那是真君特使的兩位隨從。
“特使大人就這麽等不及嗎?居然在我揚州堂口裏殺人?”揚州堂主馬成澤狠狠的說道。
“嗯,”那特使把臉一扭,“我堂堂的真君特使說他是康熙的兒子還能有假嗎?可是你們誰都不相信。”
“你是真君特使沒有假,可你不是真君。”胤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早有丫鬟爬起床給幾位倒了茶水,胤禌這會正翹著二郎腿喝著茶呢。
“你說我是胤禌,那你可有證據?”
“你就是胤禌。”
“你敢不敢和我去京城和那三嫂家人對質?”
“去了京城你必會把我交給官府。”
“哈哈哈,你個豬腦袋,把你交給官府還用得著去京城。我若是胤禌,這揚州堂口早就被官兵包圍了。還容的你在此時放肆?你可爬到房頂看看,這周圍可有官兵?”胤禌放下茶碗,嗓子得到茶水的滋潤,大笑起來也顯得不那麽難受了。
“來人,在各個房間門口布崗,今晚不得有任何異常。”揚州堂主向下麵的人吩咐道。“現在已經不早了,都各自回房休息,明早天一亮我們就登船去南京。”
當晚經此一鬧,那坤道並沒有在去胤禌房間,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前也有了幾個揚州堂口的人把手,以免又生事端。
第二日一早,眾人早早起床,大多數人都紅著眼睛,顯然是都沒有睡好。
胤禌、坤道及胤禌的四個侍衛,此次又多了真君特使和他的兩個隨從,如進來時一樣,都蒙上了眼罩。在他人的扶住下蹬上了幾條小船出了揚州堂口,七扭八轉的終於回到了施橋鎮。
在之前登船的地方找到了捕頭鍾和牢頭趙,二人正坐到岸邊百無聊賴的和幾個漁翁一起釣魚呢。接上二人後,便在渡口處等待。因此次敏感人眾多,不便於穿過街市去,隻好安排人去岸上買些吃食就在船上將就一口就是了。而且眾人還要在這裏換大船。揚州堂口在水叉之中,大船不便行走,所以隻能以小船泅渡。
二人登船後便坐到了胤祉旁邊,小聲的對胤禌說道:“公子,昨天我們已經跟著你找到他們的地方了。就等主子令下端了他們。”
“先不必動他們,還有什麽事?”
“哈桑他們也跟過來了,可有安排?”
“好,太需要他們了。”說完轉頭對吉日木圖和烏力吉圖說道:“你們蒙古人不是都能歌善舞嗎?現在無聊你們唱幾句聽聽?”
“公子,唱歌跳舞那是女人的事情,我們可不會。”吉日木圖說完看了看烏力吉圖。
烏力吉圖也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是拿刀的人,哪裏會侍候人的活兒?”
胤禌撇了他們一眼小聲說道:“用蒙古語唱歌告訴哈桑,讓郭金穿我的官服多在人多的地方走走。明白?”
二人聽後對視一眼“原來是這樣啊!”
在一陣陣“動人”的歌聲之後,各船的人紛紛向吉日木圖發出了“祝賀”。剛剛買來的包子都砸在了吉日木圖的袍子上。
此時河麵上來了幾條大船。人員坐了一條船,馬匹乘另一條船。船上有風帆,這次不需要艄公劃槳撐篙了,大船升帆後,很快就進了運河的主航道,奔長江而去。
雖說是順風,但是逆水,所以船行的很慢,一直到夜裏四更天才找到泊位靠了南京港。因是深夜,南京城已經關閉了城門,眾人隻得在船上休息一下等日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傳承了幾千年。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出現在船的桅杆上的時候,碼頭上已經是人流滿滿、川流不息了。
眾人用江水勉強洗了臉,蹬岸後找到各自的馬匹向南京城門走去。還未進入南京城的時候,那揚州堂主便將自己帶來的大部分人都分派出去尋找“十一貝勒”的蹤影。
而胤禌則帶著眾人來到自己在南京城的府邸,也就是過去的候員外府。
胤禌先是帶著揚州堂主和真君特使來到後院,讓他們看看自己偷來的大炮。以增加自己是艾十一的真實性。然後便將眾人在前院安頓好,眾人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整理休息。而胤禌和那坤道趁這時間回到後宅好好的洗了個澡,換了套幹淨衣服。孟賽花有幾日沒見到胤禌了。這時一見胤禌平安歸來,便高興的不得了。雖然拿著一堆帶著汗臭味的髒衣服,卻也不像以往那樣皺著眉頭撇著嘴。隻是嘴裏輕聲說著“公子的衣服要勤換些,有多少髒衣服奴婢都給你洗。”
胤禌顧不上誇獎孟賽花能幹,隻得趕緊趕到前廳,因為這裏還有很多的人物在這呢。
胤禌來到前廳的時候,揚州堂主和真君特使已經等在這裏了。胤禌趕緊招呼管家給眾人重新換了茶。
“馬堂主,雖說南京是我的底盤,可是為避嫌,我的人都帶回了府裏,這尋找‘十一貝勒’的差事就有勞馬堂主了。”
“艾公子客氣了,聽騰竹月道長說,艾公子可是位幹將,真君得你必是如虎添翼啊!哈哈。”
這二人相互追捧惹得真君特使一陣撇嘴。他可是有苦說不出,明明知道這上位的就是十一貝勒,居然還在這談論這找十一貝勒。這算是什麽事啊?日後見到真君得如何交差呢?
這揚州堂主早就和這真君特使有過接觸,真君特使本就不是什麽辦差出色的人,在加上他無根的身子,在揚州堂主馬成澤的眼裏本就是無用之人。所以他說的話,馬成澤自然不會輕信。
而胤禌剛剛從馬成澤的嘴裏才知道那坤道的名字叫騰竹月。隻是還不知道她是哪裏的堂主。
胤禌和馬堂主正在這聊著,就見管家帶進來一人,說是找馬爺的。
胤禌認得這人,這是昨天與自己同來南京的揚州堂口的人。
“稟馬堂主,剛剛屬下負責碼頭的打探,剛剛探聽得知,等下十一貝勒在金陵船廠訂的船今天就要送到碼頭,現在碼頭上是人山人海,都等著瞧熱鬧呢。那十一貝勒還請來了戲班子、和舞龍舞獅的人,碼頭上還有自己來湊熱鬧的那些賣藥的、賣拳的,好多的雜耍,比廟會都熱鬧。”
“哦?”馬堂主和胤禌相視一眼。“走,瞧瞧去。”那馬堂主站立起來向外走去。
“老三備馬。”胤禌趕忙朝門房喊了一嗓子。
胤禌和這些人在一起,眾侍衛都緊張提防著。不敢走遠全都貓在門房裏向大廳內偷看著。胤禌喊完這一嗓子,眾侍衛趕忙跑去馬廄牽馬。
“咦?艾公子是滿人還是漢人啊?”馬成澤看胤禌的馬鞍左邊掛著一把刀右邊掛著一副弓箭。滿是疑惑的問道。
“怎麽漢人就不能用弓箭嗎?”說罷一搬馬鞍騎在了馬背上,看著也正搬鞍上馬的馬堂主說道:“我跟你說,遼東的漢人也和滿人一樣,要騎馬涉獵的,你想啊,都在一個地方生活,習慣哪會有什麽不同?況且我們艾家進關也才幾十年。家父不讓扔掉這射箭的本事。從小就練這個,習慣了。”胤禌騎在馬上對旁邊的馬成澤毫不在乎的說道。
“你們居然和滿人的生活是一樣的?”馬成澤很好奇的問道。
“當然了,都在一個村子裏,一樣的種地,一樣的射獵。現在漢人也都剃發了,也都流行穿馬褂了。走在街上,他要是不說他是滿人,你都不知道他是滿人。”胤禌騎在馬上口若懸河的嘞嘞著。
二人很有興致的聊著,很快便接近了碼頭。碼頭上果然是人山人海,男男女女的都往海邊擠。遠處的海麵上,可以看得見從三條大樓船兩側的方孔裏伸出的長槳在奮力的劃著。
近處海邊上的人不住的對遠處的大船指指點點。他們共同的說法是“自從三寶太監之後就在沒見過這麽大的船。”
當然也有些平日裏都極少出門的少女也在人群中尋找著他們眼裏的妙郎君。同時也會有些俏皮的小男孩趁著如此雜亂的機會在小女孩的身旁擠來擠去。
此時遠處一陣鑼響。一隊兵勇儀仗向岸邊走來。在儀仗中間有一青年正端坐馬上。此人穿著青色長袍,胸前繡著一團四爪正蟒。頭戴一頂涼帽,帽上一顆紅寶石在反射著太陽光。帽後插著一根單眼花翎。儀仗前麵的牌子上寫著“貝勒”二字。
“貝勒爺來了。”眾人都相互轉告著。
胤禌牽馬站在人群裏看著郭金穿著自己的官服坐在馬上耀武揚威。心道:“如果今天穿這袍服的是自己,會不會也如此的威風。”
“十一貝勒來了。”馬成澤在胤禌旁邊說道。
“看我的。”胤禌說完把馬韁繩交給馬成澤。然後從馬鞍上把弓箭給抽了出來。
馬成澤看胤禌把弓箭抽出來了,趕忙把自己手中的兩匹馬交給別人,自己跟著胤禌身後走過去。
胤禌走到一處角落,這裏的人都在向前看那十一貝勒,沒人注意這裏,胤禌笑笑,左右看了一下便拉弓搭箭,就要向那“貝勒”的後心射過去。
就在自己要鬆弦的一刻,一直手抓住了胤禌要鬆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