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活剮賊人全盤交代
“好吧，既然馬堂主不說，那我就不為難馬堂主了。想必是馬堂主也不認得這些人。那我就直說了吧。昨天父親剛走沒多久，我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去要告訴他老人家，所以我就一直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施橋鎮往揚州方向大概七八裏的樣子。卻看到家父被這幾個賊人搶劫。而這幾個賊人偏偏不劫財，隻是問家父到底是什麽人。那地方正是裏你馬堂主的揚州堂不遠。猜想你馬堂主能認得這些人，既然馬堂主不認得，那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胤禌說完便看著牢頭趙。“老趙，你平日裏不是總是吹噓你有一手剮人的絕活嗎？我還真的就沒見過剮人。而你呢，多日不練恐怕手藝也會生疏，今天給你個練練手的機會，讓大家也開開眼。”說完，又朝門房喊道：“管家，讓所有的女眷都回房，不得出來，膽大的出來看看熱鬧。”
那管家自認為是侯府轉到艾府的，所以很多的事他能不參與就不參與，免得胤禌懷疑他有不軌的嫌疑。所以他恪守屬下之道，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絕不看。此時大廳裏的熱鬧他是知道的，可他不敢看。隻能貓在門房裏等著主人吆喝。
牢頭趙將手裏的刀交給在一邊站著的吉日木圖手中。由吉日木圖繼續將刀架在馬成澤的脖子上。
牢頭趙解開一個人的繩子，繩子的一頭隻捆紮那人的雙手，而繩子的另一頭，他胳膊一甩，將繩子在大廳門前的梁上扔了過去。他雙手一用力，便將這個人吊了起來。僅留了兩個腳尖點這地麵。
這時烏力吉圖走了過來，一提腿，一伸手，便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遞給牢頭趙。自信的說了句“很鋒利。”
牢頭趙接過刀，有手指在刃口上蕩了蕩，朝烏力吉圖一豎大拇指“好刀”。
準備工作完成，那被吊著的家夥此時如同篩糠般的全身顫抖，他有心求救，可是堂主裝作不認得他。他若是求馬堂主，可能馬堂主不等這家夥剮了自己，就會上來先捅自己一刀。他看了看艾十一，此時艾十一沒看他，隻顧低著頭看他手指上的翡翠扳指。他知道艾十一認得他。他跟著艾十一從施橋鎮過來，一直到南京，他怎麽會不認得自己呢。可是這次是刺殺他的父親啊，他不可能饒過自己的，今天的小命休亦，想到此處便一放鬆。
牢頭趙並沒有剮過人，他之前跟胤禌說的是他看過別的劊子手剮人。但今天主子非得讓自己來啊，那自己就得硬著頭皮來。想罷，他一把撕下這家夥的袖子，想從胳膊上下這第一刀。這時牢頭趙覺得鼻子裏的味道有些尿騷味，低頭一看，這家夥的褲子已經全濕了。
坤道騰竹月畢竟是個女人，看此情景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個被吊起來的人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一臉奸笑的牢頭趙拿著小刀在他的胳膊上比量這下刀的位置。“馬堂主救我！”終於抵擋不住恐懼，他大喊了起來。
胤禌這斜靠在椅子上，撩了下眼皮看那馬堂主把臉向旁邊一扭。
“馬堂主救我，是你讓我們去刺殺艾老爺的。”這是躺在地上的其他人也紛紛的叫了起來。
“都給我閉嘴，我不認得你們。”馬堂主坐在椅子上歇斯底裏的喊叫這。
牢頭趙看了一眼馬堂主，看他沒有承認的意思，便在那吊起來的家夥一聲慘叫下，割下來第一刀。一刀下去，入肉二分。剛剛割下去的時候，裏麵的肉還是粉紅色的，可是就在一瞬間就被深紅色的血液覆蓋。牢頭趙將手裏的肉扔到了地上。緊接著第二刀、第三刀，牢頭趙一口氣連割了十幾刀，刀刀見血。
由於牢頭趙下刀很快，血還沒流出多少，他這十幾刀已經割完了。手中的肉扔到了地上。拿起被撕掉的袖子又把他胳膊上的傷口給包紮起來，以免得失血過多而死。
這家夥眼看著牢頭趙的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如削麵條一樣的飛舞著。雖說是下刀的時候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這場景嚇人啊。估計能有幸看到自己被刮的人還沒幾個呢。眼見著牢頭趙手起刀落，血便流了出來。頭一歪，嚇暈過去了。
“老趙，你以前是不是賣過刀削麵啊？手法挺純熟啊？”胤禌依然是歪在椅子上，隻是換了一個方向。他對牢頭趙說話的時候，眼見卻看著馬成澤。
“公子，這家夥嚇暈過去了。”牢頭趙趕緊請示胤禌是否繼續。
胤禌看了一眼那家夥。“管家，差人提桶涼水潑醒他，繼續剮。”
府內一個下人，一桶涼水潑下去，本是暈倒的家夥，一個抖動又醒過來了。一睜眼瞪著一雙莫名其妙的眼神四周看了看。這時候胳膊上的疼痛才讓他想起來，他正在受剮刑，想到這，“嘎”的一聲又暈過去了。
“再潑。”這次沒等胤禌開口。牢頭趙就已經對那提著水桶在旁邊觀瞧的下人說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下人已經向井邊跑去了。
“艾公子，你饒了他吧，全是馬堂主指使的。”這時地上跪著的眾賊人又開始指責馬成澤。
“閉嘴，你們這幫膽小如鼠的家夥，靠你們這幫人怎麽能成大事。”馬成澤瞪著眼睛說道。
“好，好好好。”胤禌一連說了幾個好，拍著巴掌站了起來。對馬成澤說道：“看來馬堂主是為好漢了？我倒是要看看馬堂主能否成就大事。”說完，便對牢頭趙說道：“放下那個膽小如鼠的家夥。請大家觀賞馬堂主的英雄氣概。”對牢頭趙說完便陰險的看著馬成澤。
吉日木圖用手裏的刀一拍馬成澤的鎖骨說道：“馬大英雄，請吧？”
馬成澤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看著牢頭趙解開那暈倒家夥的繩子。那家夥立刻癱倒在地。這時有幾隻不知是誰家的狗，問到了血腥味鑽了過來，叼起扔到地上的肉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
“啊！”馬成澤看著狗吃人肉，一時惡心，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來。
等馬成澤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舉手“我招，我全招，是我指使他們去殺的艾老爺子。”
“取筆墨紙硯來。”胤禌抬手，一指那提著水桶的下人說道。
這下人還真不錯，不但拿來了筆墨紙硯，還著人又抬一張桌子，從大廳移來一把椅子，吉日木圖一提馬成澤的衣服領子，便把他提到椅子上坐好。
胤禌陰著臉看著手中馬成澤寫好的招供，“嗬嗬”的陰笑著。“馬英雄，按個手印吧！”
那下人忙把印泥從桌子上拿起來舉到馬成澤的麵前，看他癡呆的表情，抓住他的手在印泥內按了下，又抓著他的手在招供上按了下。
“小子，你叫什麽名？等這事完了，你就跟著我吧。”胤禌看這下人還算伶俐，身邊多個這樣的人也是方便。
“謝謝公子。小的賈興給公子磕頭。”那下人趕忙跪地磕頭，讓後端起茶碗遞到了胤禌的麵前。
“馬堂主，康熙不是要到南京了嗎？我也不想和你們瞎扯淡了，我想見真君。早點把刺殺的計劃安排下。”胤禌回身又攤在椅子上說道。
馬成澤扭著臉看著胤禌說道：“公子大義，可是真君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經常是各個地方都去傳道，我也是很難見到他的。”
“各個地方？難道真君還有很多堂口？”胤禌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當然，全國共有二十三個堂口。所以很難見到他。”
“那你就把這二十三個堂口的地址和堂主姓名都寫下來。我挨著個的去找。不然恐怕要錯過那下江南的機會。”
“這……，恐怕不好吧？”馬成澤猶豫著說道。如果艾十一真的是胤禌，那麽自己寫下這二十三個堂的信息豈不是要被官府連窩端？
“好與不好全在你。”胤禌說著一揚手。
牢頭趙拿著匕首在馬成澤的眼前晃了晃。吉日木圖用腰刀又拍拍他的鎖骨。旁邊的賈興趕緊拿起毛筆沾了墨水遞到馬成澤的麵前。
馬成澤用力的咽了口吐沫，拿起筆來。
胤禌將馬成澤寫的二十三個堂口的地址和堂主的姓名拿在手裏仔細看著。這份名單裏除了關外和直隸沒有堂口，其他大部分的地方都有了，而且地點都偏在西南。那裏比較是天高皇帝遠的地兒。
“請道長過來。”胤禌看著那下人一眼，那下人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去客房請坤道去了。
坤道走到胤禌麵前給胤禌打了一個稽首。
胤禌揚了揚手中馬成澤寫的堂口資料對坤道騰竹月冷冷說道：“剛剛馬堂主寫了一份各堂口的地址和堂主姓名，他刺殺過家父，所以我不相信他。所以呢，辛苦道長，也寫一份？”
坤道站在胤禌麵前，看著胤禌冰冷的表情，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出半分溫情。那坤道一閉眼，走到桌子前。那馬成澤趕忙站起給坤道讓出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