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我看了下海圖,我們從日本北部繞日本大半圈才會到達江戶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從日本南部走,不是更近一些嗎?”胤禌正站在舵樓上,手裏拿著望遠鏡向遠處的日本海岸瞭望。此時孟掌櫃也爬上舵樓,走到胤禌旁邊問道。
“嗬嗬。”胤禌笑了笑,放下望遠鏡繼續說道:“日本與大清國一直都很少往來,其日本倭人常有襲擾大清東部沿海,且隻有長崎能與之通商。我們對日本的了解僅僅限於日本來大清的使臣,具體對日本國內的情況尚不了解。此番來日本,不是正好試探一下日本對我大清的態度?也順便多了解下日本國內的情況。”
孟掌櫃在胤禌的背後點了點頭,心道:“這小貝勒的心思還真是不一般。”
“郭金,隨我們的這十幾條倭船遇到日本水師會不會有問題?”胤禌看了看在後麵尾隨的那些在珠寶島順來的十幾條倭船,心裏有些擔心。棄之可惜,留著害怕遇到日本水師會被發現襲擊日本倭人。
“放心吧,主子。倭人也同樣是禁海,我們可以說從倭人手裏買來的,也不會被發現。”郭金回頭對胤禌說道。
“倭人的海可禁的不怎麽樣?”胤禌笑道。
“倭人中以武士等級最高,且沒有土地不需要勞動,溫飽是沒問題,但是想發財就得去大清沿海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所以對武士的出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郭金回道。
“你這是安慰我那天殺的那些倭人!”胤禌斜眼看著郭金。
“奴才講得都是事實,不敢欺瞞主子。”郭金誠懇的說道。
“郭頭,做戰鬥準備,南邊有船隊過來?”老四正拿著望遠鏡,一邊看著遠方一邊對郭金說道。
郭金馬上對傳令船工喊道“船隊戒備!”
很快,各船便重新整理的各自的位置,力求在船隊中把自己的船的位置放到最準確的地方,這樣無論是防衛還是進攻,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漸漸兩隻船隊靠近,但都彼此保持這距離。對方船隊掛有日本水師的旗幟。
對方船隊裏的一條小船向胤禌的船隊靠了過來。因為隻有一條小船,船上的人不停的喊著話。看到胤禌的船桅上掛有正蟒的旗幟後便向他所在的船靠了過來。
“主子,他們讓我們遠離日本海岸。”郭金把對方的話翻譯給胤禌。
“告訴他們,我們是過來通商的。要到羽前出售貨物。”胤禌對郭金說。
“主子,日本隻有長崎才可以通商的。”郭金不解的問胤禌。
“我知道,我隻是這樣試探,趕緊對他們說。”胤禌一直看著日本水師小船說道。
等那日本水師小船上的人回複後,郭金將他的話翻譯給胤禌,“他們說,這裏不允許通商,如果強行靠岸,他們便會以武力攻擊,讓我們趕快離開。”
“告訴他們我們立刻離開。”胤禌對郭金說。
等郭金說完,那日本水師小船便離開胤禌的船隊返回日本水師船隊報告去了。
“主子,我們真的離開?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是可以和他們火拚的。”老四在旁邊看著那些朝鮮水師很不服氣的說。
“我當然知道我們不會比他們差,可是現在還未到開戰的時候。”胤禌拍著老四的肩膀說道。
“遠離海岸線。”胤禌吩咐老四道。
船隊又行了半天的時間。
“主子,那夥倭人船隊還在後麵跟著呢?”郭金對胤禌說道。
“嗬嗬,讓他們跟著。諒他們也不敢向我們開炮。你們也交替這休息,不必理會他們。”胤禌說完便轉身回了自己的船艙。
老四和郭金看著胤禌的背影,二人又互相看一眼。老四說道:“主子是可以說不理會他們,可我們不能不理會,要小心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會小心的,四哥。”郭金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日本水師船隊後對老四說道。
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二人都明白,後麵的船也都是有炮的,還是小心為上。
快到津輕海峽的時候,這隻日本水師船隊便離開了,接替他們的則是另外一隻日本水師船隊。
同樣,這隻日本水師攔住了胤禌船隊的去路,被告知不允許商船通過津輕海峽。而胤禌則以大清國王子貝勒的身份見日本皇帝為理由,才得以同行。但是要求要重新排列船隻隊形,以一字隊列通過。胤禌為避免摩擦,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也就逐一答應了。
“我們主子這幾天的脾氣是出了奇的好。”老三跟隨胤禌多年,從沒見過胤禌會這麽順從過。
在日本水師戰船的帶領下,胤禌的船隊順利的通過了津輕海峽。然後沿著日本的東南海岸行駛了十幾天最後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江戶灣。
胤禌在江戶灣等了三天,並沒有急於上岸。而這三天日本水師戰船和日本陸上兵勇一直都守在港口和海岸提防著胤禌。
“主子這幾天都瘦了。”胤禌鬱悶的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看著岸上和海上的日本兵勇。如果自己和倭人發生摩擦,毫無疑問,自己的船隊將成為對方的囊中之物。而此時孟賽花蹲在胤禌的兩腿之間,摩挲著他男性的標誌。
“好了。去把老四和郭金找來,我有話交代。”
孟賽花已經從他身體的表現來看就知道他這會正煩心,而且毫無興趣。聽他這麽說,便幫他穿好褲子後轉身出去了。
過一會兒,老四郭金走了進來。
“老四帶領這條商戰船和兩條戰船候在江戶灣的外海。郭金不得蹬岸,帶領船隊等在港口裏。昨天我已經通知倭人王宮,明日我便會去王宮見倭人的皇帝。如果我明日夜晚還不沒消息或者明日有些風吹草動,郭金就帶領船隊衝出江戶灣,記住一定要開炮!”胤禌說道這裏指著郭金強調道:“記得一定要開炮,而老四聽到炮聲後不要接應郭金,隻管往東回到大清,在做計較。所以明天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主子不可,您是金枝玉葉,怎可冒險,明日我和哥哥帶一千勇士跟隨,必保主子平安。”老四驚恐的說道。
“主子,四哥說的對明日需多帶些人馬,我就在船上,如有不測,四哥放信鴿給我,我帶領船隊所有大炮,必定開炮支援四哥。必保主子平安。”
郭金說完便跪在地上以表忠心,而老四看郭金跪下也跪在當地,求主子改變其主意。
胤禌搖搖頭擺擺手。“先不說我們與倭人的多次過節,就說這江戶灣如臨大敵,可以想象得到,他們已經知道我和他們的過節,所以此次前去必定是凶多吉少。這是在倭人的地盤,動起手來我們必定會吃虧。而我們此次前來的全部人也隻有數千,這還包括船工和老媽子們。所以一旦動手我們必敗,所以既要避免動手又要保證我的安全,那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保證你們能有人回到大清。隻要你們能回大清,我就會安全。”
“主子三思,這是否太冒險了?”老四還是不放心。
“此法看似冒險,實則是最安全的做法,明天我一蹬岸,便以大清貝勒的儀仗去他王宮。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大清國的貝勒。而你們當中有人能回到國內,就會把我遇險的消息帶回去。即便是他倭人膽子再大,他們也不敢與大清國為敵。當年先祖征朝鮮猶如秋風落葉般的容易,想必這些倭人不會不知道。就這麽定了,都去安排吧。”
等他二人出去後,胤禌又把老三、嘎爾迪和哈桑等人找了進來,又做了明日登陸後的安排,這才輕鬆一些。
“姐夫已經決定了是嗎?”嘎爾迪走到胤禌的身後,看他疲憊的樣子便給他捏起肩膀來。
胤禌閉上眼睛想了想。說道:“明日所有蒙古人都跟老四等在江戶灣外,不得有一人登陸。”
“什麽?”房間內所有的蒙古人都驚呆了。為什麽在關鍵的時刻把所有蒙古人排除在外?
“姐夫這是為何?難道姐夫不相信我們?”嘎爾迪放開胤禌的肩膀閃到胤禌麵前看著胤禌的眼睛說道。
其餘的蒙古人也都看著他二人,看胤禌做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們為何來找我。首先你們是王爺和公主的人,而我是駙馬,王爺和公主都不在了,自然要追隨我。而其次才是最重要的,那便是要我有一天能帶你們再重回草原。可是明天我很可能會有危險,而你們還有回草原的夢想,所以你們不可以死在這裏。要死也是要死在草原或者回草原的路上。”
“不,姐夫,我就要替姐姐跟著你,讓他們回草原好了。”說罷,嘎爾迪便跪在胤禌麵前,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胤禌繼續說:“如果姐夫死在這,我們願陪姐夫埋在這異國土地上。”說完便趴在了胤禌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