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嶽父告狀大受刺激
“我說到這,你該懂了吧?”遞給他文書的兵勇,板著臉說道。說完用下巴指指那文書,很顯然,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了。”陳石金坐在地上現在已經不知所措了。早就聽澎湖回來的人說自己的妻子被大將軍給睡了,自己數次要登船去澎湖問個究竟,都被兵勇給攔了下來不讓去。看到這份休妻的文書,很顯然自己的老婆已經不屬於自己了。雖然已經是知道了。可是今天到底是證實了,可還是不敢接受。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這份文書,如果自己簽了,那就相當於自己把老婆賣給大將軍了,可家中還有個小孩子怎麽辦?想到這陳石金不由自主的哭泣起來。
他這一哭,把幾個兵勇的心也都哭軟了。大將軍睡了四弟奶娘的事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情。這幾個人也是受大將軍府的人差遣,既然知道事情的始末,自然是心虛的。這豈不成了幫大將軍強搶人家老婆了嗎?可是也沒辦法,他是大將軍啊!必須的服從啊!不想做也得做,幾個人一咬牙就來了。來的路上都商量好了,一到這就態度硬氣點,讓陳石金迷迷糊糊中簽了文書,他們就趕緊溜。可是這陳石金非得刨根問底不可。
“別哭了,都多大的人了,在說事已至此,哭也沒用。”那兵勇上前一把攙扶起陳石金,接著拍拍他懷裏的銀子說道:“在說,這不是還有五百兩銀子嗎?無論是再娶還是把孩子養大都不成問題。如果你不從……”那兵勇上前一步走到陳石金的麵前,用手在脖子前一劃。說道“你懂的,我們也不想這麽做不是?”
那陳石金看著那兵勇的表情,到像是真誠的,在看他做的手勢,那是所有人都懂的手勢,看來今天不簽,不但老婆沒了,連小命都不保。他顫抖著手再次打開那休妻的文書放到眼前。
旁邊的兵勇一把從他手裏奪過印泥,抓起他的手在印泥中按了一下,然後又在文書上按了一下。
那些兵勇收起了文書和印泥,臨走的時候還拍了拍他懷中的銀子說道:“有這麽多的銀子在,情況也不算太糟。”
“哥哥,那可是五百兩白銀啊,我怎麽就沒有這麽個漂亮老婆呢?”那些兵勇走了幾步後,陳石金聽其中一個兵勇對另外一個兵勇說道。
“怎麽著?你也想當這活王八?”
“哈哈哈。”
陳石金看著這些兵勇離去,抱著懷裏的銀子,再次癱坐在泥地裏。
自從廣東兵敗後,回到台灣的鄭成功,因為心內鬱結,內火難消,沒幾日便病倒了。盡管請了幾個台灣的名醫,但最終因鄭成功自己無法解脫而病情無好轉。
這天,兵部尚書唐顯悅有事覲見鄭成功,鄭成功病情雖未好轉,但也不得不強支撐著身體來到前廳接見唐顯悅。
唐顯悅先是向鄭成功匯報了各地的軍情,南明又失了多少多少土地,將士又陣亡多少,被俘多少,降清多少。說得鄭成功是不得不做這深呼吸來努力的調整自己的狀態。
最後,鄭成功扶著椅子扶手,擺手說道:“將所有的兵勇都收歸台澎,日後機會有利在圖金廈,而後在圖福建,暫時一定要在台澎站穩腳跟。特別是澎湖,即可作為台灣的緩衝,又可與台灣互為犄角牽製,切切不可丟失。”
“是,王爺。澎湖現為招討大將軍和總兵劉國軒駐守。二人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有此二人,王爺定當可以高枕無憂了。”唐顯悅向鄭成功一拱手說道。
“大將軍在澎湖可好?”鄭成功閉著眼揉揉太陽穴問道。
鄭成功不這樣問還好,一這樣問,便把唐顯悅心理的一股火給勾了起來。前幾日女兒回府住了幾天,可是沒多久來往台灣廈門和台灣澎湖的奴仆便傳開了,說是大將軍鄭經睡了四弟鄭睿的奶娘。剛開始唐顯悅還隻是笑笑,認為這不過是下人們之間茶餘飯後的無聊話題罷了。可沒過多久,這些話傳的越來越真實。這時唐顯悅便不得不思考了。他利用自己是兵部尚書的身份,命手下軍官與大將軍往來時,要多留意大將軍與奶娘陳氏之間的關係。沒過多久,果然,得到確切的消息是:大將軍的確與奶娘陳氏有染。
當鄭成功問起大將軍鄭經的時候,唐顯悅首先想起這事,便半諷刺的回答道“王爺還不知道嗎?大將軍現在在澎湖可是十二分的滋潤啊,哈哈。”
鄭成功本在揉著腦袋,他也就是順嘴問問,台灣與澎湖之間常有情報書信往來。對鄭經的日常差事,鄭成功是知道的。他聽唐顯悅的前半句本倒是沒什麽,可聽他後半句卻是話裏有話,特別是後麵還“哈哈”兩聲。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下屬對上司的態度。盡管他們是親家。
想到此處,鄭成功睜開眼睛看著唐顯悅問道:“怎麽?經兒在澎湖有什麽事情沒告訴我?”
此時的唐顯悅仍在氣頭上,不悅的問道:“國姓爺還真是國姓爺,難道就一點也不關心家裏的事?”
鄭成功氣的“啪”的一拍茶幾。盡管是親家,是愛臣。可也不能容忍他拿“國姓爺”說笑。那可是明朝皇帝封的,是他鄭成功乃至鄭氏一門的光榮。現在唐顯悅顯然不把“國姓爺”這三個字放在眼裏,這讓鄭成功如何能不氣?
“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說……”此時鄭成功說了半句話,即使後半句不說,唐顯悅也知道是什麽。
可唐顯悅不怕,他眼睛一瞪,上前一步,一拱手說道:“王爺,難道不知道大將軍將四公子的奶娘收入房中,這乃是亂倫的大罪。”
“什麽?”鄭成功一驚,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他知道鄭經有些小主意,但大體上還是肯聽他的,所以他才敢將廈門和澎湖先後交給他駐守。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敢睡了自己的長輩,犯了亂倫大罪,這讓他鄭成功,堂堂的“國姓爺”如何見人啊!想到這,不由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見鄭成功暈倒,唐顯悅趕忙喊來奴仆一麵將鄭成功抬到內室床上,一麵差人去請郎中。
折騰了足有一兩個時辰,鄭成功這才慢慢的蘇醒過來,看唐顯悅仍在麵前。而唐顯悅見鄭成功蘇醒,知道自己惹了大禍,便不住的磕頭認錯。
鄭成功看著唐顯悅,朝他擺擺手,阻止了他繼續磕頭,然後用微弱的聲音問道:“唐大人,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唐顯悅知道自己由於一時的氣氛而惹了大禍,此時那還敢回答鄭成功的問題。一旦鄭成功出現意外,那台灣該由誰來支撐?
鄭成功見唐顯悅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便轉頭問自己的夫人董氏:“可聽說經兒與睿兒的乳母有染?”
董夫人見鄭成功病成這個樣子,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不敢回答鄭成功的問題。可是又不能欺騙他,所以隻好將自己的臉扭向一邊。
見自己的夫人不肯回答問題,便猜想到,看來唐顯悅說的是真的了。難怪唐顯悅這麽大的火氣。自己的姑爺亂倫,那自己的女兒臉麵又何在?自己的臉麵又在哪裏?
鄭成功氣的躺在床上不住的拍著床板,突然他一指唐顯悅喊道:“讓不肖鄭經來台灣見我!”喊罷,鄭成功再次暈了過去。
身在澎湖的鄭經接到父親被他氣暈的消息後,不停的在房內唉聲歎氣。遇到此種事情,即便是再害怕也不得不去台灣。看來挨打受罵是免不了的了。
“大將軍不必憂心,公公現在正在氣頭上,不然我跟婆婆說,讓你過些日子,等公公的氣消了些在去台灣,或者我替大將軍去台灣跟公公解釋。”唐氏說完便從背後抱住了鄭經。
“大將軍。”就在唐氏剛剛放開的時候,門外的奴仆閃了進來稟告道:“老夫人來了口信,說是王爺現正在氣頭上,讓大將軍晚些在去台灣。老夫人會再勸勸王爺的。”
“還是母親大人體諒我。”鄭經說完。唐氏便拿起自己的手帕幫鄭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幾日有事,鄭經已經很少去陳氏的房間了。而陳氏也自知自己身份,是無法幫鄭經解決問題的,隻能讓他看了添堵。所以陳氏通常隻是在自己的房間內。好在夫人唐氏在鄭經的教導下,已經把陳氏的床笫的功夫學的八九了,唐氏也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木頭”了。
雖然夫人董氏不住的勸解,奈何鄭成功的心結越來越重,他已經把廣東兵敗的火氣完全轉到了鄭經的身上。每日都不停的拍著床榻不住的喊:“那不肖的鄭經怎麽還不來?那不肖的鄭經怎麽還不來?”
董夫人被鄭成功念叨的也是毫不辦法,看來鄭經不來讓鄭成功罵幾句或者是打幾下,鄭成功的氣是不會消的。
不得已,董氏隻得給鄭經傳口信,讓他近日得空來台灣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