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局中局 情絲繞
“我靠，穆祁彥，你他媽的來真的。”
白淨酩的話剛說完，穆祁彥手中的劍又向前抵進了幾分，白淨酩有些害怕，因為今天晚上的穆祁彥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若是放在平時，穆祁彥斷然是不敢對自己下手的，可是，箭在弦上，眼看下一秒就要刺破自己的喉嚨，白淨酩有些慌亂。
“穆祁彥，你可不要忘了，江湖從來不與朝廷有所牽連，若是今日江湖上神醫鬼手在你穆王府喪命，你以為你能脫得了身嗎？”
白淨酩說完這些話，看見穆祁彥手中的劍遠了幾分，以為穆祁彥是害怕了，哪知，剛放鬆神經，穆祁彥冰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聽的白淨酩一陣心驚膽顫。
“你以為本王是怕你在江湖上的影響嗎？白淨酩，實話跟你說，若不是你一手好的醫術，你這顆項上人頭，本王早就取了，還會讓你今時今日在本王麵前蹦躂？光是你穆四這個身份潛伏在海棠身邊，你早就沒命了。”
“哼，穆祁彥，你不敢殺我。”
白淨酩突然就說出了這句話，他心中著實慌亂，額間已經有汗水慢慢滴下，他在賭，賭顧凝香在穆祁彥心中的位置。
果然，看見穆祁彥收起了手中的短劍，白淨酩慢慢的呼了一口氣，冷笑一聲，不忘嘲諷道：“若我是海棠，必定不會愛上你。”
白淨酩的話讓穆祁彥的身子一怔，在穆祁彥還未說話時，白淨酩趕緊道：“上次海棠落水，我站在岸邊，半天不見海棠浮上案，生怕海棠會出什麽事情，畢竟，這麽多事情加起來，海棠這個人不簡單，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我也不敢走遠，正巧你們到的時候，海棠就從湖裏出來了，正常人，怎麽可能在水中憋那麽長時間，更何況，是一個養在深閨裏的小姐。”
“海棠說，是你推她下水的。”
“的確是我，我也是想嚇嚇她，倒是沒想到嚇到了自己。”
穆祁彥聽完白淨酩話，忽然話鋒一轉，不在問關於落水的問題，而是提到剛才白淨酩所說的話中：“為何感覺像是變了個人。”
“白淨酩意識到，穆祁彥的話題轉變，挑了挑眉，你先將我鬆開，不然，我不敢保證我說的是真是假。”
“穆祁彥猶豫了一會兒，短劍刷刷的兩下，白淨酩身上的繩子應聲而落。”
白淨酩拍著有些褶皺的衣服：“這次這麽爽快，不怕我下毒跑了？”
穆祁彥冷哼一聲：“在我麵前下毒是太小看本王？”
白淨酩聳聳肩，不在與穆祁彥爭辯：“你說對了，我不僅不會跑，反而對你現在的這個王妃特別感興趣。”
穆祁彥轉身坐在了紅木椅上，臉上看不出來心中的心思，平冷的說道：“說說。”
“白淨酩借著燭光，看不清楚穆祁彥臉上的表情，眼睛漸漸眯起，似是回憶般說道：“前提先打個假設，若王府的這個人還是宋海棠的話，那肯定是出了問題。”
“我先前還是穆四的時候，宋海棠為人狠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她水性從來沒有像上次落水那般好，白淨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直到上次，小產，醒來後，整個人都變了。隻是，很奇怪，直到最後被你發現，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海棠出過穆王府。”
白淨酩的這句話無疑是在告訴穆祁彥，若海棠真的是假的，那麽海棠的身後必是有一個神秘的組織。
穆祁彥的麵色相較於之前沉了沉，沒有將海棠曾經對他說的話說給白淨酩聽：“你可知道，海棠之前懷的是誰的孩子？”
“你在意嗎？”
“說。”
“穆祁彥，你現在用命令我的口吻跟我說話，我感到很不爽，即使知道，我也不想說，再者，你還沒有告訴我，我想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麽？”
“鎮魂珠，是從何而來。”
“穆祁彥站起身，將望嶽居的門打開，冷聲道：“你可以走了。”
“什麽？白淨酩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再次問道：“穆祁彥，你算不算君子？”
“君子？你一個男人喬裝成女人潛在海棠的身邊，對你，本王用君子的態度你根本配不上。”
見穆祁彥又拿海棠的事情說事，這個男人今晚究竟受了什麽刺激？霍然，一把短劍橫在白淨酩的跟前，白淨酩不敢輕舉妄動：“我回答你海棠之前懷的孩子是誰的，你回答我，鎮魂珠，海棠怎麽拿到的。”
白淨酩的話說出後，一時之間寂靜無聲，穆祁彥收回短劍，向裏屋走去：“本王也不曾知道海棠是從誰的手中拿到，即使查，也杳無蹤跡。”
“難道，這海棠的背後真的有什麽神秘高人？”白淨酩嘀咕的聲音自然傳到了穆祁彥的耳中，穆祁彥說：“本王回答了你的問題，該你了。”
“白淨酩退後幾步，見望嶽居四處無人，說了一句：“白某也不知道海棠之前懷的誰的孩子，說不定是海棠所愛之人的呢，說著向牆外翻去。”
可惜砰地一聲，白淨酩不僅沒有逃出穆王府，反而被潛藏在四周的暗衛擋了下來，一柄長劍抵在白淨酩的脖頸上，白淨酩冷著臉不悅道：“穆祁彥，你出爾反爾。”
“哪知穆祁彥根本不理會白淨酩，對著外麵的暗衛道：“將此人壓入地牢。”
祁國的京都一派祥和，可是穆王府中卻有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之勢，顧凝香守了一夜，也未曾見到穆祁彥來她的蓮荷院。氣的將火氣全發在身邊的木子身上。
“你這奴婢，叫你打聽個事情，什麽都沒打聽到，氣死我了，你說，留你有何用，話落，就伸手揪住木子的耳朵。”
“娘娘，饒命，王爺將消息全權封鎖了，奴婢去了，真的什麽也沒有打聽到，娘娘饒命啊。”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來人是跟著顧凝香一起進入王府的丫鬟，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喚碧落，是顧夫人的陪嫁丫鬟，怕凝香在穆王府衝動，才將身邊的得力幹將派到了顧凝香的身邊。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顧凝香皺著眉不悅道。”
“碧落湊在顧凝香的耳邊小聲說道：“大少爺被王爺送到皇上那邊去了。”
“什麽，怎麽回事？”
“碧落將打聽過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顧凝香，期間碧落也在打量著顧凝香臉上的表情，夫人交代過，要讓小姐養成無論經曆再大的事情都要麵不動色，好在，顧凝香也是皺了皺眉，聲音雖有些激動，卻也沒有太大：“我知道了，我去跟王爺說說，你且回去通知老爺。”
對於顧凝香的做法，碧落點點頭：“碧落這就去，不過小姐，碧落還要說一句，切莫與王爺發生衝突。”
顧凝香麵色閃過一絲不耐，但終究點點頭：“知道了。”
“木子，隨我去望嶽居。”
碧落與顧凝香兵分兩路，顧凝香再得到穆祁彥的準許時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就怕來了穆祁彥不見她，聽到大哥出事，還是因為宋海棠，她一時有些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畢竟曾經也想過以大哥為誘餌，讓穆祁彥廢了宋海棠，隻是不知道是誰，跟她一樣，出了此計謀，弄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隻是現在無論如何，必須從穆祁彥的手中將大哥救出來，顧家的人怎麽會是那麽容易任人擺布的。
穆祁彥就坐在書房伏案寫著字，顧凝香也弄不懂穆祁彥現在心中到底是個什麽意思，臉上掛起一抹傷心的麵容跪在穆祁彥的麵前：“祁言，不要將長卿送到皇上的手中好不好？”
其實顧凝香的這句話說得穆祁彥很是反感，但是因為顧凝香說話的方式跟語氣卻讓穆祁彥生不起起來，梨花帶雨，看著便讓人心生憐憫，不似吵鬧般的聒噪，聲音溫柔傷感的讓人不忍心說出一個不子，穆祁彥轉而就想到，若是海棠也像凝香這般就好了。
“起來吧，畢竟是凝香的長兄，按家常叫法，長卿還喊我一聲妹夫，自然本王是不會多加為難。隻是，說到這裏，穆祁彥的音色加重，本王也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放過他這一次，若是還有下次，可不是凝香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凝香自是會與大哥好好說說，王爺也累了，凝香替你捏捏肩膀吧。”
穆祁彥點點頭，顧凝香就順勢走到穆祁彥的身後，慢慢替穆祁彥捏起了肩膀，邊捏邊輕聲問道：“祁言，王妃她，地牢陰冷潮濕，即使王妃犯了多大的錯，也懲罰夠了，是不是……”
顧凝香的話還未落，穆祁彥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件事情，凝香就不用操心了，本王還有事情要辦，你先出去吧。”
“見穆祁彥這樣說，顧凝香有些委屈，瞬間眼睛中溢滿淚水：“祁言，你曾經不會這麽趕我走的，昨晚，凝香等了你一晚上，都未曾見你來，難道你忘了，昨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啊。”
“新婚之夜，當頭棒喝般的在穆祁彥腦中響起，海棠跳湖，打亂酒後洞房花燭，難道都是為了不讓自己進顧凝香的房？可是，即使這樣，根本沒有必要跟顧長卿摟摟抱抱。”
“祁言？”顧凝香見穆祁彥不說話，柔柔的喊了一聲，本以為穆祁彥喜歡柔弱不強勢的女人，卻不曾聽到穆祁彥這樣說：“你先回去，本王有些乏了。”
“穆祁彥開口了，顧凝香自然是不好在說什麽，以為是宋海棠的事情弄得穆祁彥心煩意亂，好在目標已經達成，顧凝香告了聲退，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