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聲東擊西

  “爺,你這是怎麽了,青涯驚呼道。”


  “白起麵色雖然蒼白,聲音卻波瀾平靜:“無礙,去將施琅叫過來。”


  青涯下意識一怔,爺是受傷了嗎,怎麽會叫那個女人過來。白起見青涯還站在那裏,不悅道:“青涯,發什麽呆?”


  “青涯這就去。”


  施琅也是這春宵閣的姑娘,要說這春宵閣的姑娘個個都不簡單,多才多藝,行事縝密不拘小格,全都是這京都遍布的眼線,掩藏及其隱秘。


  春宵閣的頂樓,青涯的臉色不太好看,若吩咐他的人不是白起,她自是不會過來找施琅,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女人,既然一年前來到春宵閣,就應該是春宵閣的人,可是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把春宵閣當自己人的地方,總是擺出一種很清高的表情,看著就讓人心煩。


  栗色的木門緊緊的閉著,青涯停住腳步,叩了三聲。


  這是春宵閣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想進施琅的房,必須先敲三聲,不然站著進去,橫著出來。


  施琅聽到敲門聲,冷漠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請進。”


  門自動的向兩邊打開,施琅穿著青衫的背影出現在青涯的麵前。


  “青姑娘,是爺有什麽事情嗎?”施琅一下子就猜到了青涯的來意,起身走向青涯:“我這就隨你過去吧。”


  施琅走在前麵,青涯跟在後麵,看著施琅纖瘦的背影問道:“施姑娘為何猜到是爺?”


  施琅聽到青涯的話,仿若調侃般的回道:“這春宵閣中,青姑娘是最為不待見我的,能讓青姑娘過來找我,必是爺了。”


  “知道就好。”青涯留下這句話,便與施琅擦肩而過,前麵便是白起所居的房間,施琅看著消失的女人,沒說什麽,推開了屋中的房門,本來以為白起將她喊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卻見到白起的臉色時,施琅趕緊走過去,手附上白起的脈搏:“爺,你中毒了。”


  白起有些無奈,看著麵無表情的女人:“自是知道中了毒,可有解法?”


  青涯回到浣青閣想到之前白起吩咐他做的事情,是真的想鏟除穆祁彥得天下的這個因素還是有其他的目的,這次的傷又是如何而來?要不是施琅行醫不喜旁人觀看,也不會不知道白起的“傷”是什麽。


  “施琅自是知道爺不喜歡施琅問太多,但是行醫看病,有很多原由若是不說出來,患者必然會承受很多痛苦,爺是如何中的金絲雀?這毒藥是施琅同門所下,隻是卻是間接輸入性的,並不是直接。”


  白起聽完施琅說的話,平靜的麵色下卻被金絲雀的毒折磨的難受,金絲雀的毒性厲害,白起暫時用內力壓製住,若是施琅再不施藥,怕是會被金絲雀的毒傷及根本。


  “你說的沒錯,這毒確實是輸入性的,大概是下毒的人想整治一下某人,卻不想,毒卻整到了自己的身上,想到施琅剛才說的同門之下,眼神暗了暗道:“同門之毒?”


  “確實是同門之毒,爺也知道,施琅的同門有三人,江湖上神醫鬼手白淨酩以及現在嫁入穆王府的尚書千金顧凝香,這金絲雀的毒難解、難控製、下毒之人醫術必是非常精湛,施琅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毒是白淨酩所下,盡然知道了是爺替人救治而中毒,施琅自是知道該如何施藥了,請爺背對著施琅,將上衣脫掉。”


  施琅在提到顧凝香的名字的時候,語氣極為不屑,一個為達到自己目的不惜損害自己的性命,用自己最擅長的醫術為自己下毒,這是施琅最為不能接受的,更何況,那個人,即使嫁給了穆祁彥,連著白淨酩的一顆心都帶走了。”


  白淨酩四海為家,喜歡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城外的穀堆上,白淨酩提著一壺酒,對著明月喃喃自語道:“有趣,實在有趣,鎮魂珠、宋海棠,穆祁彥,顧凝香,哈哈,再加上一個穆四。白淨酩瘋言瘋語般的說著,隻是他肯定想不到,這關押他在地牢的一箭之仇並沒能報在穆祁彥的身上。


  海棠並不知道白淨酩在她的身上使了借刀殺人的計謀,身上的最後一點餘毒已經被白起吸走,海棠陷入了沉沉的昏迷當中,穆祁彥應了顧凝香的要求,當晚就帶著顧凝香住進了梨園。


  一陣風吹了過來,梨花的花瓣落滿了穆祁彥的肩頭,顧凝香一時之間看的有些呆了,這個如神邸一般的男人,她自是不會放手。穆祁彥見顧凝香一直看著他:“怎麽了凝香?”順手將顧凝香兩鬢間有些淩亂的發絲撫在了耳後。


  “沒事,隻是覺得祁言最近好疲憊,雖然祁言跟凝香剛剛大婚,王妃好像身子出了些問題,今晚祁言能陪著凝香來梨園,凝香想想就已經知足了,祁言,逛完了梨園,你去看看王妃吧。”


  對於顧凝香突如其來的話語,穆祁彥有些奇怪,但是確實,心中放不下還躺在棠荷院的那個女人,見著顧凝香這麽說,委婉的應道:“本王知道了,裏處還有些好看的梨花,本王帶你去瞧瞧。”


  施琅替白淨酩施完針後,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時被白起叫住了:“施琅。”


  “施琅應聲而停?麵無表情一臉嚴肅的盯著白起看:“爺有何事?”


  “你該多笑笑,像青涯那樣,在這春宵閣裏,你要多笑笑,那不是比青涯好看多了?”


  聽後施琅的身子一怔,冷硬道:“爺是在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看玩笑?”


  “施琅盯著白起看了一會兒,好像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僵硬的轉過身子:“爺還是好生休息,施琅一直都覺得,青姑娘是最好看的。”


  “施琅,你知道我的意思。”白起有些無奈的說道。


  “施琅下去了。”不再理會白起所說的話,施琅拉開門就走了出去,青涯看見施琅出來,隔著白起的屋子有一段距離攔住道:“施姑娘,爺怎麽樣了?”


  施琅還在想剛才白起所說的話,沒注意到攔住她的青涯,直到青涯伸手拉住施琅的胳膊,被施琅臂中的暗器所傷,驚呼出聲,施琅才意識到青涯在自己的麵前,不悅的看這中了自己毒的女人冷聲道:“青姑娘,隨我來吧。”


  青涯捂著胳膊:“施琅,我問你話呢?”


  “話?青姑娘,若是還想保住性命,隨我來吧。”施琅的話一出,青涯知道自己中了毒,暗罵一聲,跟著施琅去了頂樓。


  這算是青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進施琅的屋子,房間彌漫著嚴重的藥材味,但奇怪的是施琅身上沒有一點藥的味道,若不是那纖纖玉手,殺人不見血,她是如何也不相信這清婉的女子是下毒解毒的高手。


  施琅替青涯施針的時候將白起對她說的話跟青涯說了一遍,隨即便見著青涯的身子一怔,嘴角隨即掛起一抹苦笑:“原來,爺心中在意的那個女人是你啊。”


  “施琅笑了,青姑娘在說什麽,施琅不是很明白,施琅跟白爺是上級跟下屬的關係,並且施琅心中已有所愛,在這春宵閣,這些話,我便隻與青姑娘說。”


  “隻與我說?施琅姑娘難道不是想借我的嘴將話說給爺聽嗎?”


  “青姑娘聰明,是施琅計謀太過於拙劣了,不妨施琅將爺中毒的原因說給青姑娘聽聽?”


  “當然,若是施姑娘願意說,青涯願意傾聽。”


  青涯出了施琅的房間,端著藥去了白起那裏,到底是誰令白起不惜性命也要救的人,腦中忽然閃過一絲的可能性,難道是哪個女人?”


  “叩叩.……”


  “進來。”


  “爺,青涯給你送藥來了,施姑娘吩咐過,這藥要及時吃掉。”


  “白起皺了皺眉,施琅是不是對你說什麽了?”


  “青涯本就不與施姑娘交好,施姑娘會跟青涯說什麽呢?”


  “白起接過青涯遞過來的藥:“難道你過來不是替施琅傳話的?”


  “爺果真是神機妙算,雖說那些話說出口會折了爺的麵子,青涯也就不說,暗指就好,施姑娘早就心上人,施姑娘還說,能成為爺的人是她人生中的幸事。”


  “哼,白起冷冷一笑,在青涯看不見光的地方白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像是故意告訴青涯受傷的事實又像是自言自語般道:“看來這次,中毒也沒能接近施琅,算是白受了皮肉之苦。”


  青涯聽聞白起的話後,頓時想明白了之前沒有想明白的問題,笑笑道:“要是這毒施姑娘解不開,爺可有想過後果?”


  “施琅醫術承襲醫仙赤霞君,這天下怕是沒有解不了的毒,就連跟神醫鬼手之間也是不相仲伯。”


  穆祁彥陪著顧凝香看了會兒梨花,顧凝香就說累了,讓穆祁彥去看看海棠,等到穆祁彥離開梨園,跟在顧凝香身邊的婢子木子說:“娘娘,為何不將爺留下來呢?”


  “顧凝香看了眼木子,對著木子身後的碧落說:“碧落,你說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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