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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霸王硬上弓

  「娘娘——」


  「母后……」


  院中橘莘與北言歡又羞又驚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也不知道西陵笙這聲「死鬼」是從哪兒學來的……


  北離澈一如既往地沒有多餘的神情變化,但是眼底卻隱隱地有一絲炙熱,似乎是被刻意壓制的。


  「你的腳不想要了嗎?」


  「我的腳?」西陵笙疑惑地喃喃了一句,突然就像條魚似地在北離澈懷裡上下擺動起來,「快放我下去!我看看我的腳!」


  北離澈輕蹙眉頭,將她放下去。


  西陵笙在原地跳了跳,又圍著他轉了轉,隨後湊到他跟前仰著頭道:「我的腳在啊,你看哈哈哈……」


  說著她又要去撩裙子,想把自己的腳和腿都露出來給北離澈看。


  「啊啊啊,母后(娘娘)!」橘莘與北言歡趕緊奔過來制止她,「行了行了,七王叔(攝政王)看到了,看到了……」


  北國的太后當著攝政王的面撩裙子秀腿,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哈哈,看到了吧!」


  西陵笙又燦爛地笑起來,撥開橘莘與北言歡,重新勾上北離澈的脖子,將頭在他胸口慢慢地蹭著。


  從左到右,從右到左。


  還時不時地皺眉呢喃:「這裡好硬啊……這裡也好硬啊……」


  北離澈低頭看了她一會,抬頭問橘莘:「為什麼又喝成這樣?」


  橘莘擔憂地看著西陵笙:「屬下也不知……也都怪屬下拿了那麼多酒給娘娘,不然娘娘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無妨。」北離澈淡淡道。


  北言歡說:「橘莘你別自責,母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即便是你想阻攔,也攔不住。」


  橘莘覺著似乎是如此,再看向西陵笙時,北離澈伸手搭在西陵笙腰間。


  北言歡見勢便問:「七王叔,您要將母後送回去睡覺了嗎?」


  「嗯。」北離澈點頭。


  「睡覺?」


  突然西陵笙猛地從北離澈懷中彈起來,大聲嚷嚷起來:「誰要睡覺了?你嗎?還是你?」


  橘莘與北言歡被西陵笙指了一圈,都齊齊地愣神搖頭。


  西陵笙感受到身後的寒意,回頭便笑:「我知道了,是你啊!你還敢來見我?」


  北離澈微抬眼眸:「本王為何不敢?」


  「你跟我走,我告訴你!」


  西陵笙抓著他的手便要往一個方向走,無奈只是原地踏步,而她身後那人卻是穩如泰山般地站在原地看她。


  「你不願意?」西陵笙忽地睜圓了美目,盈盈的晶瑩便要盛滿眼眶。


  橘莘與北言歡以為西陵笙要哭了,剛要上去安慰,只見西陵笙卻鼓起了腮幫子,轉到了北離澈身後。


  「你不願意,哀家便要霸王硬上弓!」


  說罷她抱著北離澈的腰和雙腿,作勢地要將他抱起來!

  北離澈自是沒想到,剛偏頭沉聲道了一句:「你在做什麼?」身子便開始傾斜。


  只見西陵笙放棄了一條腿,將北離澈強行地橫腰抱在懷中,一手抬著他的一條腿,臉上還掛著喜滋滋的笑容。


  「我們走啦!」


  西陵笙說著還蠻橫地將北離澈的兩條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嘟囔了一句:「抱緊!」


  北離澈便伸手抱緊她。


  而橘莘與北言歡驚訝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北言歡瞪著那艱難行走的背影,愣愣道:「橘莘,那是母后和七王叔嗎……」


  橘莘搖了搖頭:「應該是娘娘吧……而公子……我也不知道了……」


  從院中到寢殿的路上響起了西陵笙悠揚的高歌聲,帶著絲絲酒意,甜熏了逐漸燥熱的夜晚。


  「我想對你對你寵愛,才短短几個禮拜,心情壞因為你不在……」


  而暗處一道冰冷的視線看著兩人漸漸遠去,隨之只剩下空氣里的酒意和豬蹄的陣陣香氣。


  ***


  而御書房外,西陵月紅腫著雙眼,強裝鎮定地走在前面;萍兒手中端了一盅湯,面露擔憂地跟著。


  自從聽了呂含煙的話,西陵月是日日夜夜進宮尋著北離澈,一逮著機會便伴在左右。


  北離澈提筆,她為他研磨。


  北離澈看摺子,她便為他添茶送食。


  北離澈與她有先王欽定的婚約,她遲早會是攝政王妃,是他北離澈的妻子。


  西陵月本以為等到先王的大葬事宜結束后,北離澈便會與她成親。


  所以一等到諸事畢了,西陵月便迫不及待地化好精緻的妝容,穿上華麗的宮裝,以閉月羞花之姿高昂著頭進了宮。


  她該去向她的離澈哥哥談起二人的婚事了。


  一直等到早朝完了,西陵月便聽說北離澈帶著北言歡去書房了,於是她又找去書房。


  而她剛踏入書房,嬌柔地叫了一聲:「離澈哥哥!」


  只見那書房內還站著好幾位大臣,北離澈不悅地擰眉:「出去。」


  西陵月便慌張地退了出去。


  她的離澈哥哥在帶著小君王議事,她等等再去跟他說好了。


  而這一等,西陵月便等到了傍晚。


  書房的門終是打開了,她換上最好看的笑容進了去,像是剛剛才來的一樣,委婉地將婚事與北離澈提了。


  而北離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西陵月心中晾了半截,試探地問:「離澈哥哥,那我們的婚……」


  北離澈淡漠地打斷她:「本王與王上還有話要說,郡主若是沒事,便先回府吧。」


  西陵月不相信北離澈會反悔,她的離澈哥哥不會欺騙她的!

  從書房出來后,萍兒安慰道:「小姐,先王駕崩三個月內似乎是不能談婚論嫁……您剛剛差點就當著王上的面說出口了,這可是重罪,還好攝政王阻止了您!」


  西陵月一聽,神情舒緩下來,暗喜地說:「也對,離澈哥哥一定是在保護我!萍兒,我們去御膳房給離澈哥哥弄點吃的。」


  兩人剛要走,萍兒指著一個匆匆遠去的身影道:「郡主,那是那小賤人身邊的……好像叫尋雙?」


  西陵月看了一眼不屑道:「管她做什麼!定是那小賤人叫她來打探離澈哥哥的消息!小嘍啰罷了!」


  而當西陵月吩咐御廚熬好了一盅雞湯,剛打算給北離澈送去的時候,萍兒卻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告訴她,北離澈帶著北言歡去了福寧殿。


  而福寧殿便是她那好姐姐,西陵笙現在的寢殿。


  西陵月自是不信,帶著萍兒飛快地跑回御書房,而房中卻早已空無一人。西陵月氣得將湯盅狠狠地砸在地上:「西陵笙!我不來惹你,但是你偏偏要惹到我頭上!我西陵月發誓,要讓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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