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府上對話
炎帝微微轉過身子,看著晴墨,緩緩地道,“禦弟答應了?你可知道這不是在他們畫員的計劃之中的?有可能給你惹是非?”
晴墨抬起自己的一雙細長的雙眸,看著炎帝道,“這根本就不叫事情,我在畫院做的哪件事情不帶來是非呢?隻要不牽扯到炎帝即好。”
炎帝的手重重地拍在晴墨的肩上,語氣沉重而低緩道,“真是我的好禦弟啊!”
兩人又在禦書房裏閑談了一會。很多的事情炎帝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聰慧而又善於觀察世事的晴墨怎麽會不懂的皇上的心思呢。朝中那幾位大臣似是牆頭草一般,全部的歪倒在了李太妃一邊。
能夠真正站在炎帝一邊的寥寥無幾,如同晴墨這般忠心他的人,炎帝深知少之又少,但是很多的話語他還不能太直說。隻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晴墨緩緩地低身行禮道,“小的暫且告辭了。”
炎帝隻是笑了笑,緩緩點頭,道,“又可以見到禦弟的畫了,真是說不出的心中舒暢。”
晴墨從炎帝的禦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信步走到殿外的欄杆處,憑欄遠眺,隻見整個的皇宮完全的籠罩在暮色之中,黑雲沉沉,不見一絲的光亮。
晚風吹來,嗚嗚作響,吹的他的臉有些生疼。
他默默地佇立著,隻是腦海中,淡淡又浮現出了剛才和炎帝的談話的內容。
畫院的人早就召開了一次會議,但是這次會議正好是在晴墨和畫詩一失蹤期間的,他們有足夠的理由踢他出局,本來也就是他們的眼中釘。
隻有這次的畫弄好,方可贏回一個局麵。
可是,目前詩一呢?
晴墨的眉頭再次的皺了一下,隻有詩一過來幫他,兩個人方可在短暫的時間內畫出代表炎國而又符合金國的畫出來。
可是這個小子至今在夢中,就是不願醒來。這一沉思不知道待了多久,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周圍已經完全的黑將下來了。晴墨歎了口氣,緩緩順著台階向下走去了。
自晴墨和晴美失蹤以後,炎國便迎來了金國的使者。炎帝本來還為晴墨的不知所蹤擔心,但是挑剔的金國使者的折騰使得炎帝暫且的忘卻了這件事情。
在金國的使者住了一段日子以後。有一次,炎帝和金國使者在落座的以後,炎帝忽而開口道,“不知道愛卿作為金國的使者可願意從大炎帶走何物呢?”
金國的使者六十多歲的樣子,看樣子曆經風風雨雨,也見慣了很多的場合,此時態度不卑不亢,緩緩道,“炎國有的,我們金國也不缺。此次路途遙遠,也不便攜帶什麽貴重物品,隻是耳聞炎帝以愛才著稱,尤其是炎國的畫都是帶有獨特的特色的。臣想.……”
炎帝年輕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微微道,“愛卿要此畫有何難?此次朕送出最好的代表我們金炎兩國友情的畫給愛卿,以便贈給金國的國君便是了。”
金國使者當即跪倒在地,道,“謝陛下!”
此聖旨頒下去以後,畫院的長官們就連夜的開會,這可是自己出頭的大好時機,帶往金國,以後自己的名字可就在金國的領域裏傳播了。
即使是如此的出名的好時機,但是也必須要代表炎國畫院的真正的實力,誰都不可以掉以輕心。
這次參加會議的畫院主要人員基本上都在,林叢、孟飛岩、劉源、顧嘯天。唯一缺的人便是畫錦程。自兩個兒子出事以後,畫錦程便以稱病在家,好久不再上朝。
在會議結束以後,顧嘯天叫來了自己的兒子顧弘文道,“你去林府一趟找到畫錦程,告訴他在規定的時間內獻出自己最拿手的畫的事情。”
顧弘文早就想出去溜溜了,自畫天一和畫詩一以及晴墨師傅都不在以後,他舒服了很多,也神氣了很多,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
此刻,正是初亮時分,綿延的群山上正彌漫著淡淡薄霧,隨著山裏的晨風在輕輕地飄蕩。纏綿在道路兩旁的樹木之中。
顧弘文在翻過那坐山嶺的時候,心情好極了。他很想去林府上看個究竟,也好像去神氣一番。
這一刻,鳥兒在林間穿梭,不時的傳來清脆的叫聲,早晨的潮濕的水汽凝聚,成為樹間晶瑩的露珠,在翠綠的樹葉間緩緩地流下,悄悄地低落。
一個歡快的人影出現在這條小道上。正是顧弘文。
年輕人藏藍色衣衫,一臉的放鬆和寧靜。
這條路,他曾經走過,景色依舊,什麽也沒有改變,樹木常青,草木茂盛,花團錦簇,就連他腳下的小石子路都是和往年一樣的崎嶇。
當年在他的孩子事情,經常會翻過山來玩,也會踏進林府,那個時候什麽也不懂,隻是很快樂。可是後來漸漸的長大了,發現了父親和畫錦程的關係以後,就不願意來了。此時再次的踏上了這條路,很多的往事浮現。
隻是,變樣的唯有他自己而已。他長大了。
山風在樹林間穿過又吹過了他的衣衫,拂動他的頭發。若是在這次的畫期過來以後,你們就會迎來三年一次的真正的畫員考試了。可以通過的人寥若晨星。
此時整個畫院,三十多個預期的畫員裏,除了畫詩一,再無人是他的對手了,到時候這個禦用的畫員非他莫屬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顧弘文又加快了步子。眼睛裏放出異樣的光芒,異樣的明亮。
這一條小徑彎彎曲曲,朝著山下而去,薄霧在身前散開又合上,他在這迷茫的山路上,一直走著,不曾回頭看一眼。
這一路走來。在樹蔭的背後出隱約現出了高大的殿堂屋簷。這便是林府了。
此時整個林府靜悄悄的,隻有畫錦程在府門外緩緩地散步。顧弘文出現的時候,畫錦程嚇了一跳,繼而領著他朝著書房走去了。
那兩個人的人影消失在院子裏以後,沉靜的氣氛又籠罩在院子裏。寂靜無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地院子裏的走廊上閃出一個人影,這個白衣出塵的身影赫然是晴墨。隻見他默默地朝著竹苑的方向凝望片刻,然後看著回廊的拐彎處畫錦程和顧弘文離去的方向。
緩緩地向著竹苑走去了。
林府,書房裏。
“坐吧。”畫錦程指著一把椅子對著顧弘文淡淡的道。顧弘文慢慢的坐下,他感覺自己今天來的不是時候,畫錦程好像心神不寧的樣子。
雖是看著顧弘文,可是好幾次目光卻是看向別處。似是在想著什麽事情一般。直到顧弘文咳嗽了一聲,叫了一聲,“畫叔叔!”
畫錦程這才驚醒過來,點點頭,道,“哦,好了。你說吧,顧兄,為什麽讓你這個得意的寶貝侄子特地跑一趟?”
顧弘文微微一笑,道,“得意不敢當。是這樣的,父親這次來主要讓我告訴畫叔叔一件事情。”
畫錦程淡淡道,“哦,你說吧。”
顧弘文道,“前段時間,金國的使者過來,好像畫叔叔當時的身體不舒服。再後來,金國的使者想要一幅代表金炎兩國友情的畫,皇上的聖旨下來以後。父親他們就在畫院召開了一次會議,畫叔叔沒有參加。愚侄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過來的。”
畫錦程的眉毛一挑,向顧弘文看了一眼,道,“我不是抱病在家嗎?難道也?”
顧弘文當時的麵色有些尷尬,他不知道畫錦程為何如此的看他。仍然賠笑道,“畫叔叔,作為畫院的成員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
顧弘文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隻要一張?”
顧弘文苦笑了一下,道,“是?即使是這樣一張,也需要全體畫院的小心而努力,任何人不得掉以輕心。”
畫錦程微微轉過了身子,看著窗子的外麵,似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了一絲絲的譏笑,當下咳嗽一聲,臉上露出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道,“既如此,我應當參加。不過要是另一個人……”
顧弘文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明白了畫錦程後麵想說的是什麽,無非是遺憾另一個人的不到場。急忙的拱手道,“既然畫叔叔知道了,侄兒就告辭了。”
畫錦程微微一笑,忽而抬手道,“且慢。”
顧弘文怔了一下,停住,看著畫錦程,道,“什麽?畫叔叔請說。”
畫錦程微笑道,“既然國事在前,一切當為大局著想。我會參加的。如果有個人可以回來做我的助手那就更好了……”
顧弘文本來還笑容滿麵的樣子,聽到一半的時候臉色已經僵硬了,漸漸笑不出聲來了。
畫錦程依然自顧自的的笑道,“你父親有你這個得意兒子,我呢?”
顧弘文苦笑了一下,道,“畫叔叔,這個父親已經為你搭檔好了,有劉源和您共同完成您的畫。”
畫錦程臉上冷冷地哼了一聲,肚子裏憋屈的很難受,十個劉源也不及一個他的詩一。他抬眸故意向天看,一聲不吭。
顧弘文看到這副模樣,心裏清楚的很,隻得上前一步,道,“畫叔叔,侄兒回去了,很多的事情會回去告訴爹爹的。”
畫錦程也不說話,臉上的神情也沒有變化,隻是點了點頭。
顧弘文離開的時候,心裏卻大是痛快,竊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