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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盡覽眾生相 第二十八章 霍府之謎

  到了晚飯點,徐筱一直都沒在出門,蘇佑陵隻好去敲門詢問情況,徐筱倒是開了門,隻不過臉色並不好看,蘇佑陵隻得笑嘻嘻先將盛放吃食的食盒放於桌上跛狗緊緊跟著蘇佑陵。


  徐筱也不理他,開了門便自己回到床上坐著。雖說久入江湖,但徐筱畢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女子,心中自然爭強好勝。而所謂的爭強好勝當然也不僅限於武學,這無關她是否對蘇佑陵抱有好感。


  當然蘇佑陵肯定是不懂此類女子之間的暗中較勁,於他而言,這可比晦澀難懂的古籍經典還要難得去想。


  “姑奶奶,你吃飯不?民以食為天,和誰過意不去也別和自己身體過意不去呀。”


  蘇佑陵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欠揍模樣,每每看到這張可惡的臉總是讓徐筱想上去狠狠的揪上一把。


  徐筱也不是一個咬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的人。加上心中有些事情好奇,也就順著梯子下了,徑直走過來坐到蘇佑陵對麵開始小口吃飯。


  見徐筱動嘴,蘇佑陵也放心了下來,開始大口扒飯。徐筱心中有很多疑惑,吃了兩口便又把碗放下輕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死的是林笙而不是嶽達?”


  蘇佑陵正嚼著飯,見徐筱發問便含糊不清的開口:“有人告訴我了,我之前很多疑惑,不過現在算是知道的不離十,隻是楊熙安那有些奇怪。”


  至此,蘇佑陵確實也明白了許多內幕,隻是有些疑點他也不敢肯定,最關鍵的人便是楊熙安。


  但蘇佑陵很肯定一點,刺殺馮壬寶的定是馮月、嶽達、楊熙安三人之一。


  雖然馮壬寶遭刺那天亥時楊熙安確實與自己在一起,但蘇佑陵卻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很簡單,但又很容易被忽略的可能。


  楊熙安自然不會分身之術,但誰說馮壬寶就一定是亥時遭刺?


  但至關重要的一點蘇佑陵始終都沒明白,若說林笙是馮月和嶽達聯手合謀殺死的,那麽楊熙安那天一直同馮壬寶等人一起,怎麽會不知道活著的是嶽達?馮月想要嫁禍於他,三人明顯不是合作關係,那麽楊熙安究竟有什麽圖謀?


  還有一點蘇佑陵也思考了很久,平崗縣的賭坊莊家和老板勾結用千術坑錢。那麽嶽達當初怎能連贏一整個晚上,或者說那天去賭坊的一定是嶽達?


  蘇佑陵本不用管這件事,每天都有很多人去死,他不是懸壺濟世的佛祖,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如今自己已經做了楊熙安的人證。換句話說,這個案子拖得越久,對他和徐筱也就越不利。


  哪怕官府一直不知道他倆身份,天知道勘隱司什麽時候會追查到這裏。那三個青隼服的勘隱司使,怎麽看都不是一個徐筱能解決的。所以他要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好,至少也要保證自己不受官府追查案件的牽連。遠走高飛?並非蘇佑陵不想。而是最近幾起案子鬧得整個平崗縣人心惶惶。蘇佑陵前腳一走,後腳萬一衙門有追兵,到時候被抓到了不說百口莫辯,處境定然比現在更加危險。


  若是驚動了勘隱司,那他八成得交代在此,千算萬算,那天都不應該去找楊熙安,不過事到如此,蘇佑陵的性子,做了便不去後悔,想辦法亡羊補牢才是當務之急。


  要麽不做,要麽……


  做絕!


  這便是他蘇佑陵一直以來的行事方式。


  第二日,蘇佑陵趕忙起了大早前往含飲軒,並不為別的,而是含飲軒掌櫃周錦彧一定知道的不少線索。蘇佑陵細細思索了兩人喝茶時周錦彧的一舉一動,總覺得周錦彧有許多東西都沒對自己透露。


  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和秘密,但直覺告訴蘇佑陵,周錦彧或多或少知道他的某些東西。


  來到含飲軒,隻見吳圭卻不見周錦彧。那吳圭依舊客氣,告知蘇佑陵周錦彧與友人遊山玩水去了。短時個把月,長則半年也是有可能。蘇佑陵當然不可能在平崗縣待這麽久。


  唯一搜尋真相的捷徑雖然沒了,但周錦彧如此行徑就愈發證明了他的不簡單,也更加印證了蘇佑陵的猜想。


  他知道我會去找他,蘇佑陵心中非常肯定。


  悻悻的回到客棧,有些事,沒解決就永遠是事。蘇佑陵感覺自己和真相隻隔著一層窗戶紙,但就是這層窗戶紙,讓他如坐針氈。


  沒人會知道勘隱司會不會來到平崗縣,也沒人知道衙門會不會再度找上他。


  如果是衙門先破案,不鬧出什麽動靜自然是最好。但若是隻靠等待,他蘇佑陵活到現在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


  倚靠他人和靜觀其變都不是蘇佑陵的風格,命在自己手上,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一點。


  想要活命,隻能靠不斷的在泥濘中摸爬滾打。


  聽天由命的事現在的蘇佑陵做不到,也斷然不能這麽做。


  至於線索,賭坊肯定是不能去了,上次徐筱連敲兩筆大的就跑,估計過去繼續賭還成,要是是去問話的,天知道自己能扛得住那群糙漢子幾拳頭。


  那便隻有從霍府下手了。


  蘇佑陵找了成膠巷子附近一家酒肆要了壺茶水,蘇佑陵給了那小廝幾文銅板,讓那小廝給他講講霍府的事情。那小廝神色見到蘇佑陵詢問霍府,麵色微變。但耐不住幾個銅板的賞錢,見此時也沒什麽生意,索性也就坐了下來給蘇佑陵添油加醋的說了一說。


  “據傳霍府鬧鬼,大概十年前吧,一夜之間一家五口被殺,官府查封後也一直搜尋不到線索。據說當時還驚動了勘隱司,但多次搜尋未過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沒人再敢買下這處院落,甚至當時周邊很多靠近霍府的鄰裏街坊都因此搬家了。”


  蘇佑陵眨巴了幾下眼睛:“鬧鬼?”


  那小廝重重點頭:“是啊,客官你可是有所不知,那地方半夜路過都能聽到有人在裏邊說話,還有風聲嗦嗦作響。你說這荒廢了許久院子,可不滲人?”


  蘇佑陵不信因果報應,更不信鬼神之說。見著小廝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盜也沒出言反駁,隻是疑惑的追問道:“官府不管?”


  蘇佑陵疑惑的追問到。


  那小廝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接著繪聲繪色的說道:“管?怎麽管?那地方都沒人敢住,就算是改成集市估計也沒人會來逛,何苦花這冤枉錢不是?”


  這時有客人進店,小廝也就忙著上前招呼客人,隻留下蘇佑陵一人飲茶沉思。


  大約十年前,霍府一家五口人被殺,蘇佑陵一個人皺眉思索,等到茶水都涼透了,才走出酒肆。


  蘇佑陵感覺自己第一次腦袋如此脹痛,實在是疑點太多,反而是惹得蘇佑陵心中不忿。


  我又不是專門幹捕快的,很多信息也沒辦法知道,這破事,怎麽就攤在我頭上了?

  抱怨歸抱怨,到頭來蘇佑陵依舊隻能自己去找線索。


  蘇佑陵草草的吃過晚飯,徐筱問他白天去哪了,蘇佑陵也隻是笑著敷衍,弄得徐筱也是一頭霧水。


  飯後,同樣是亥時,蘇佑陵隻身一人悄悄來到了霍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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