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碰一鼻子灰
“你的好父親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呢?”劉心萍緩緩越過長桌,蹬著高跟鞋,意味深長的看著紀惜緣。
目光撲捉到劉心萍陰狠的眼神,苦笑道:“藏了這麽久,終於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嗎?”
“茹雪當年是怎麽慘死的?我一定要一一償還給你。”劉心萍此刻就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緩緩的伏在她的耳畔輕聲的說。
紀惜緣顧不得上許多接踵而來的打擊,幾乎讓她無以招架。
“父親?”紀惜緣知道父親一向是軟弱無能,可惜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糊塗的事。
“惜緣,你回來了?看這些花花草草長得可真旺盛。”紀明緯頂著被審視的目光反而將視線轉移到那些花花草草身上。
紀惜緣冷冽的笑出聲:“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父親,你將母親的心血假手於人,難道你的心不會痛嗎?”
“你這是什麽眼神放肆?我是你的父親。”紀明緯剜了她一眼,對上這凶狠的目光,語氣也漸漸的沉下來,直到沒聲。
紀惜緣一步一步的上前,目光帶著一抹威嚴和不容置疑:“我在笑你懦弱,我在想我母親的可悲。”轉過身去,直接跑出了別墅。
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住了20多年的別墅,忽然有那麽一個想法,想一把火給它燒了。
隨後唇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斂眉含笑:“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回過頭來,這才聞到一股清香濃烈的香味,竄鼻而入,紀惜緣順著那香味看了過去,是海棠花。
“你在這裏應該會很無聊吧,既然這樣我把你帶走。”紀惜緣直接連根拔起,將母親生前最愛的海棠抱在懷中。
紀惜緣無處可去還是投靠林京欣。
閑暇的打鬧時光,還是被一通電話給打破。
“龔叔?”紀惜緣拿起電話,臉上又恢複了以往的神色,唇角繃得緊緊的。
龔叔在電話裏頭哽咽的說道:“惜緣,我給你的方案你都看了嗎?還能夠有救嗎?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一個搶救的機會,這畢竟是我們公司員工所有人的希望了。”
蒼白無力的話語顯得是那樣的無力,明明是飽經風霜的年紀,卻在這一刻顯得那麽低三下四,說不盡的悲涼。
“你盡管放心吧,我一定會盡量幫助。”紀惜緣吸了一口涼氣,電話裏頭都能聽得出來他的著急和無助。
臉上的表情藏著一抹堅定,擺在書桌前的那那個文件夾還未翻動。
“你覺得你現在的情況還能夠當一個活雷鋒嗎?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林京欣不知何時早已出現在門後。
紀惜緣麵上浮著一層涼涼的寒霜,眉頭緊鎖,冰冷的神情收斂了些:“不管怎樣,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總要幫襯著一點。”
誰還沒個困難呢?
“但也不差我的姑奶奶,你現在可不是紀家的大小姐,你都已經流露街頭了,還想著幫助別人,你以為你是三頭六臂嗎?”林京欣唉聲歎氣。
“是啊,我都自身難保了。”
紀惜緣被這麽一提醒,臉上浮出一抹難以掩飾的痛苦之色,雙手捂著臉頰,坐在沙發前,聳拉著腦袋。
“我的話不是那個意思,隻不過,你怎麽不懂啊?你可不要為了幫助別人,給自己找一身麻煩。”林京欣看著他那痛苦的神情上前安慰著。
紀惜緣赫然抬起頭:“項景昭,要不我去找他吧,一定會有辦法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的大小姐,大姑奶奶,你可真的不要想不開。”林京欣聽了這破天荒的消息之後,渾然一家,這才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紀惜緣恢複了一貫的冷靜,冰冷的神情,依舊沒有舒展,梳理了心緒,這才解釋道:“他可以無視我的存在,但是不管怎麽樣也欠我吧?”
林京欣知道,這小妮子,下的決心儼然是收不回來了,隻能夠欣然的接受:“希望你不要碰一鼻子灰之後再回來。”
清晨,外麵露出魚肚白。
“你在這裏等人嗎?我們還沒有開門。”保安看著站在門口許久紀惜緣,上前問道。
紀惜緣拿捏著手中的文件,倒也沒有任何情緒,張了張嘴:“沒事,我在這裏等著。”
項景昭今天會不會來呢?
她並不知道,也沒有任何的直覺,隻不過是想趕個碰巧。
時間飛快,一秒1秒的過去,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時,感覺到了一抹溫暖,夕陽西下也是那麽的美好,在這裏站了整整一天。
“姑娘,你這是找誰呀?”保安打量著紀惜緣,始終摸不出腦袋,這女孩在這裏站了許久。
紀惜緣搖了搖頭:“你們下班了嗎?你們董事長呢?我能在這裏見到他嗎?”
“你開什麽玩笑?董事長怎麽可能會讓我們這種人知道呢?”保安嘲弄的笑了一番。
紀惜緣就不為所動,垂下腦袋,看了一眼時間,眉頭緊鎖,裝滿心事,正準備回頭。
“我認識你,我知道你是誰。”隻見一個中年男子忽然竄了出來,死死地抓住她的手。
紀惜緣一如既往的冷清,神情寡淡,瞥了一眼抓住她手的男子:“我們認識嗎?”
細細打量著男子的長相,根本就翻不起任何回憶。
“你不用緊張,我是於嫣然的父親,我之前見過你,你們是不是朋友?能幫我個忙嗎?”那中年男子可是那他隻不過神情到十分認真。
飽經風霜的臉盡是褶子,留了長長的胡須,夾雜著些花白,神色微頓,說話有些不流利,時不時的伴著唾沫星子。
“於嫣然?”紀惜緣眉頭擰得更緊了,根本不相信這男子的話。
於嫣然出生在豪門之家又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父親,怎麽也聯想不到在一起?
“我知道,可能以我的片麵之詞,不能讓你相信,但是沒關係,你能夠拖一句話給他嗎?”那男子神情緊張。
瞳孔渾濁,但在此時卻顯得很是著急,就連手上的力道也時不時的夾緊了些。
“你弄痛我了。”紀惜緣正了正身子連忙縮手。
隻要是於嫣然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想過問,也不想摻合,就連昨日的事情還曆曆在目,記憶猶新的依舊心有餘悸。
“我想你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我上一次看到報道了,上麵的報紙上寫著你為了救她,奮不顧身的交換,我想你們的感情應該很好。”那中年男子,還是向後退了幾步,察覺到不合禮儀的工作。